系统当然是不知道的。
池归月这家伙走到最后以身祭天的时候祂忙着在这段时间里帮她扛总局那里的探查，只听见这家伙诵出的咒语里有句什么“祈众人皆忘我”，大惊失色此人勾搭祂狼狈为奸现在还要自己忘了祂，这些年来的陪伴全是一场空。
还没等祂疯狂备份和池归月的聊天记录，祂就觉得有一只手从虚空中伸出，硬生生把祂按的关机。
祂那时只来得及悲愤地想：［虽然用不了池归月这家伙给自己的巨额遗产了，但好歹看着这家伙成功了，好姐妹一生一起走！］
然后从小黑屋里再睁眼就看见自家本已经消散的宿主正抬手疑似准备杀人越货。
系统：......
不敢睁开眼，希望这是祂的幻觉——
好吧，不是幻觉。
好消息：池归月没杀成人，且和祂一样是原装货。
坏消息：这家伙死了太多次，似乎已经疯了。
不对，这人也没正常过。
系统委委屈屈地缩成一团：［我也不知道啊，我估计是我们干的坏事太多了，激发了游戏世界的本能保护机制，直接强制重启了。和你老是死亡刷档的原理差不多。］
池归月“啧”了一声，放开了手里的光团。
这个理由，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她的本源力量没有少一丝一毫，除了多出些献祭前的记忆外，她没有任何损失。
估计是bug。
好讨厌的bug。
还不能和局里抗议举报，要求损失赔偿。
系统见池归月身边气压低下去，疯狂找补：［根据我的工作经验，这次最多算个bug，你再来一次就没事了，真的！］
池归月平静地看着系统。
再来一次？
跟着池归月一天到晚刷剧情的系统：......
好吧，同样的日子过第三遍换谁都崩溃。
系统坦白完自己的处境，后知后觉想起池归月大结局前那句“众人皆忘我”。
系统：［哦对，你最后居然剔除记忆居然连我这个小小的系统也不放过？忘恩负义！背信弃义！抛友弃子！呸，抛统弃子！］
还在盘算能不能背着系统给柳见雪来一记的池归月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抛统弃子？
抛统她认，可弃子？
系统悲愤欲绝：［你抛弃徒弟！还有你师门！你知不知道你跳下去的时候你师兄跟你跳下去跳的多快！］
顾怀远跟着她跳下去？
这倒是池归月不知道的。
她下坠那会基本上已经脱离了系统给她弄的身体，专心用自己的本源给这个地方打基石。
跳啥啊跳，是因为池月寻那次没跟跳一定要体验一下是吗？
池归月思索间，手上的镯子碰到了桌子，发出清脆的“叮”声。
池归月垂眸看着这只藏着自家弟弟的空间镯，听着系统絮絮叨叨，不知不觉开始回忆那个时候她为了捞池月寻这个小兔崽子从山崖上跳下去顾怀远那副几欲寻死的表情。
若不是剧情还需要他，估计他那个时候就跟着她跳下去了。
欸，想起来了无关紧要的东西啊。
池归月摇摇头，把这些前尘往事从脑海里摇散。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再一次回到起点的原因，她就算是看见一片叶子也能想起些往事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他们对她像以前任务一样的Npc一样把她不当回事，说不定她现在已经退休了。
系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在意，掏出小本子准备和池归月对对现在的剧情。
谁知祂刚拿小短手摸出册子，大殿的大门被“唰”地一声撞开。
大门外跑进一个拿着自己的成绩单笑的灿烂的小姑娘。
系统窝窝囊囊捡起掉在一边的笔。
原来是池归月的心尖宝贝啊，这个岁数再结合一下柳见雪的模样，让祂想想大概是剧情的第几段。
“师尊——师叔说阿槿可以筑基啦！”
系统在自己的小本子写下“姜朝槿，筑基前期”的小字。
嘿呀，筑基就筑基嘛！
还以为渡劫的天雷要打下来了，跑的这么急，还把只在固定时间才能打开的大门给踹开。
真是的......
等等，这个时间池归月她不是只能待在屋子里刷数值吗？
她那几个徒弟不是纯放养吗？
怎么还能在这个非剧情点进到池归月的出生点来？！
姜朝槿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影。
那人年纪轻轻已经可以窥见几分未来的风姿，此时正无奈地追在自家师妹身后：“师妹，不要惊扰师尊。”
系统：......
那你也跟着进来做什么？
不对，祂要冷静。
仔细想想，祂刚刚出来的时候池归月这家伙不也在主峰上嘛！
正常，正常......
门口再次弹射出一颗白色毛绒炮弹，仗着自己四条腿跑的快，先行一步滑进池归月的怀中。
“嗷呜！”
池归月顺手摸了摸小家伙愈来愈油光水滑的毛发，掰着它的下巴看它的牙。
刚刚算出大概时间点的系统看见那毛绒绒的一坨肥美土豆迟疑一会，看看面无表情但手大摸特摸的池归月，又看看那崽子头顶上血红的标记，恍恍惚惚转头看池归月的另外两个徒弟，手一松，小短笔再次掉在半空。
系统发出了尖锐爆鸣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怀里的是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不是我想到的那只狐狸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池归月一手撸狐狸下巴一手接过姜朝槿的成绩单，不忘示意温明曜自己找个地方坐。
听见系统的尖锐爆鸣，池归月气定神闲：［就是你想的那只狐狸。］
姜朝槿巴巴地趴在池归月的一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池归月顺着她的心意摸摸小姑娘的脑袋。
“真快啊，阿槿也要筑基了呢。”
还没有缓过来的系统：［啊啊啊啊啊啊——］
耳边快要爆炸的池归月：......
池归月：［收。］
系统闭上了嘴。
系统惴惴不安：［这是什么情况？］
池归月抖了抖成绩单，推开了小狐狸想要偷咬自己挂饰的嘴，淡定回复：［如你所见，剧情提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