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天宫的星核祭坛台阶在四人脚下发出蜂鸣,陈默刚踏上第七级陨铁台阶,罗盘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台阶表面的女真文咒文正在吸收他后颈的青胎记光芒,显形出流动的沙砾图案。
“是‘天枢流沙阵’!”那文雪的机关伞迅速展开成圆形盾牌,伞面齿轮与台阶咒文共振,“每级台阶的星位陷阱会根据三脉传人的血脉浓度调整杀伤力!”
话音未落,台阶缝隙中涌出银色流沙,如活物般缠绕住陈默的脚踝。他的超忆症瞬间激活,显形出《星悬秘卷》中关于流沙阵的记载:“天枢流沙含陨铁微粒,能吞噬地络能量,唯有三脉精血混合女真星悬蛊,方能破解。”
“江远,无人机探路!”苏璃的唐刀斩向流沙,刀刃却被陨铁微粒弹开,“那文雪,用陨铁虫干扰流沙的磁暴!”
江远抛出袖珍无人机,螺旋桨搅起的气流中,镜头捕捉到前方二十米处的平台上,倒着三具穿着80年代科考服的遗体。他们的后颈青胎记已被剜去,手中紧握着半块罗盘、断裂的护腕残片、刻着毕摩咒文的骨针——正是1983年失踪的科考队成员。
“是父亲的队友!”陈默的银镯突然发烫,显形出父亲日记中的名单,“王教授专攻女真机关术,李博士是毕摩经翻译专家……”他的声音哽咽,发现其中一具遗体的掌心刻着血字:“黑狐在星陨深渊藏了逆星核熔炉”,字迹边缘被逆星核紫血侵蚀。
流沙阵突然加剧,将四人拖向台阶中央的漩涡。那文雪的陨铁虫在流沙中组成齿轮图案,竟让部分沙砾显形出地宫结构图:“漩涡下方是‘星图绞肉机’,”她的机械义肢甩出陨铁锁链,勾住穹顶的“天枢”陨铁,“当年女真族用妖邪骸骨锻造齿轮,专门绞杀逆星核侵蚀者!”
江远的无人机传回关键画面:科考队遗体周围散落着十二片甲骨残片,每片都刻着“开阳”“天权”等星位坐标,却被黑狐的断尾蝎咒文覆盖。“这些残片在指引黑狐的陷阱!”他的骨针引动毕摩的“破阵咒”,“陈默,用罗盘定位残片的真实星位!”
陈默的双生罗盘在空中划出逆时针轨迹,显形出残片下隐藏的女真星图,缺口处的血字与科考队遗体的青胎记共鸣,竟将十二片甲骨重新拼回《星悬秘卷》的残页:“天枢流沙阵,三脉精血引;星图绞肉机,齿轮逆时停。”
“苏璃,地络纹身连接神树的‘摇光’根系!”陈默大喊,“那文雪,机关伞卡住绞肉机的齿轮轴!江远,骨针释放毕摩的‘时间缓流咒’!”
苏璃的纹身爆发出银光,唐刀插入漩涡中心的苏氏家纹,竟将流沙转化为地络能量的传导介质;那文雪的机关伞变形为三棱柱,精准卡入绞肉机的齿轮缝隙,陨铁虫顺着伞骨爬满齿轮,暂时冻结了转动;江远的骨针在头顶划出十二道光环,让整个陷阱区域的时间流速减缓70%。
陈默趁机跃向科考队遗体,捡起那半块罗盘,发现背面刻着父亲陈振海的字迹:“平哥,若你看见这行字,说明黑狐已启动‘星图引擎’计划。记住,星陨深渊的逆星核熔炉,需要三脉传人的青胎记才能熄灭。” 字迹下方,是二叔周平的机械义眼刻痕:“振海,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他们。”
流沙阵突然发出金属摩擦声,绞肉机的齿轮在陨铁虫的啃噬下崩裂,显形出其后的青铜门,门上刻着与天池鬼市相同的断尾蝎咒文,却在中央嵌着枚逆星核碎片——那是黑狐为三脉传人量身定制的陷阱钥匙。
“陷阱的核心,”那文雪的机关伞指向门后,“是用科考队遗体的青胎记残片,伪造的‘三脉共鸣’信号。”她的罗盘胎记突然暗沉,“黑狐算准了我们会为队友遗体分神,从而触发终极陷阱。”
最致命的危机来自穹顶的“天枢”陨铁。当陈默触碰科考队罗盘的瞬间,陨铁突然发出紫芒,显形出黑狐首领的全息投影:“三脉传人,”机械音混着妖邪的尖啸,“你们以为看懂星图就能赢?1983年在昆仑山,我们早就在科考队每个人的青胎记里,种了逆星核的‘地络病毒’——”
江远的扫描仪突然捕捉到陈默后颈的异常:青胎记下方,竟藏着米粒大的紫斑,正是当年二叔周平为保护他,用逆星核碎片挡住的致命侵蚀。“是潜伏期二十年的病毒!”他大喊,“现在流沙阵的陨铁微粒,正在激活病毒!”
陈默的视线开始模糊,却在超忆症中看见更可怕的真相:黑狐不仅在科考队遗体中藏陷阱,更在九处地宫的星图钉里,植入了与他青胎记共振的逆星核碎片。当他在第八十四章点亮虚星时,其实也触发了所有陷阱的启动装置。
“苏璃!”陈默将双生罗盘塞进她手中,“用你的地络纹身,把病毒引到我掌心的罗盘缺口!那文雪,机关伞破坏穹顶的紫芒共振!江远,骨针刻下毕摩的‘断血咒’!”
苏璃的唐刀划破陈默掌心,地络银光与逆星核紫血在罗盘表面展开拉锯战;那文雪的陨铁虫爬满“天枢”陨铁,机关伞斩落紫芒的瞬间,显形出陨铁内部藏着的黑狐摄像头;江远的骨针在陈默后颈划出十二道血痕,强行切断病毒与地络的连接。
当紫血最终被封印在罗盘缺口,陈默看见科考队遗体的青胎记残片,竟组成了黑狐基地的坐标——南磁极的“右弼·星陨深渊”。那里的逆星核熔炉正在运转,显形出妖邪用齿轮重塑的躯体,心脏位置嵌着的,正是秦岭神树的陨铁核心。
“他们的目标,”陈默擦去嘴角的血迹,“是用我的青胎记激活熔炉,让妖邪成为地络齿轮的新主人。”
长白山的暴风雪在天宫外更加肆虐,天宫的星图穹顶却有三颗陨铁持续泛着紫斑——那是黑狐在九处地宫埋下的最后陷阱。陈默知道,这次的流沙阵和科考队遗体,只是黑狐陷阱的冰山一角,真正的危机,藏在星陨深渊的逆星核熔炉里,藏在每处地宫的星图钉中,藏在三脉传人自以为是的“胜利”里。
“继续前进,”他握紧罗盘,缺口处的紫血与青胎记形成诡异的平衡,“黑狐想让我们困在过去的牺牲里,而我们,偏要在陷阱中,走出守陵人四脉的新道路。”
那文雪点头,机关伞重新化作旗袍上的星图装饰:“星陨深渊的入口,在南磁极的‘右弼星位’,”她的指尖划过罗盘上的新坐标,“而我们的下一站,是太平洋底的‘左辅·潮汐神殿’——黑狐正在那里收集全球的潮汐能量,为熔炉充能。”
江远收起无人机,屏幕上定格着科考队遗体掌心的血字:“星陨深渊,三脉归寂”。他知道,这行字不仅是陷阱的警示,更是初代守陵人藏在危机中的破局线索——当三脉传人真正理解“归寂”不是牺牲,而是与星图的共生,或许才能真正战胜黑狐。
四人站在崩塌的流沙阵边缘,望着前方重新显形的星核祭坛台阶。陈默后颈的青胎记还在发烫,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明亮——那是与逆星核病毒共存的证明,也是守陵人四脉在陷阱中涅盘的开始。而前方的每级台阶,都可能藏着黑狐的新陷阱,但三脉传人早已明白:真正的守护,从不是避开陷阱,而是带着陷阱的伤痕,继续照亮地络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