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磁极的永夜笼罩着“右弼·星陨深渊”,陈默四人踩着浮冰靠近海底火山口时,高达五十米的青铜巨门从黑色火山岩中显形,门扉上流动的陨铁熔浆,正将“九星归位,阴阳同途”八个古字烧得通红。
“是初代守陵人用妖邪骸骨与陨铁核心锻造的‘地络终门’,”那文雪的机关伞在掌心震颤,伞面显形出女真族《星悬秘卷》的残页,“门后就是逆星核熔炉,也是妖邪意识的最后巢穴。”她的陨铁虫爬上门沿,却在触碰到“归位”二字时发出尖啸——门沿刻着的,正是黑狐用来伪造四脉共鸣的断尾蝎咒文。
江远的骨针指向门中央的九星凹槽,每个凹槽都嵌着不同的罗盘残片:“毕摩经记载,‘九星归位’需九处地宫的星位罗盘同时注入能量,”他的扫描仪显示,凹槽内残留着逆星核紫血,“黑狐已经试过用伪造的罗盘启动,却触发了初代守陵人的自毁程序。”
苏璃的地络纹身与门扉上的苏氏家纹共鸣,唐刀轻点“阴阳同途”四字,显形出母亲若兰的研究影像:1983年科考队在昆仑山脚发现的陨石上,刻着与巨门相同的咒文,批注用苏氏血写着:“阴阳同途者,非生死相随,而是四脉精血与妖邪本源共振,方能打开地络终门。”
“九块罗盘,对应九处地宫的星位核心。”陈默的双生罗盘与门中央的“天枢”凹槽共鸣,显形出父亲1983年在神树核心留下的星图坐标,“我们在精绝古城获得的‘天璇磁光罗盘’、北极地宫修复的‘开阳寒冰罗盘’……”他望向那文雪,“加上女真族世代守护的‘天枢星核罗盘’,现在还差三块。”
“差的是南磁极的‘右弼星陨罗盘’、太平洋底的‘左辅潮汐罗盘’,还有——”那文雪的机关伞指向陈默的胸口,“你体内的‘虚星共鸣罗盘’,那是初代陈玄策用天枢星核碎片锻造的核心钥匙。”
黑狐的反击在此时降临。海底火山突然喷发,逆星核紫血混着岩浆从门隙涌出,显形出十二具青铜傀儡,每具傀儡的心脏位置都嵌着守陵人后裔的青胎记残片。“他们在用守陵人的血,强行驱动门内的逆星核熔炉!”苏璃的唐刀斩落傀儡的机械臂,刀刃却被紫血腐蚀出缺口。
江远的骨针引动毕摩的“聚星咒”,将散落在火山岩中的罗盘残片吸向巨门:“陈默,用你的青胎记激活‘虚星凹槽’!那文雪,机关伞卡住门轴的断尾蝎齿轮!”
陈默的双生罗盘突然融入胸口,后颈的青胎记化作实质的天枢星核,与门中央的虚星凹槽完美契合。他的超忆症在此刻显形出初唐场景:陈玄策将天枢星核碎片分给九处地宫时,特意在右弼星位留下“阴阳同途”的悖论——唯有让三脉精血与妖邪本源短暂共存,才能骗过逆星核的侵蚀。
“苏璃,地络纹身连接门扉的苏氏家纹!”陈默大喊,“我们需要同时注入四脉精血,让九星凹槽产生共振!”
四人同时划破掌心,四脉精血在巨门前汇聚成九芒星阵。陈默的天枢血激活“虚星”,苏璃的地络血点燃“摇光”,江远的天命血唤醒“天权”,那文雪的机关血驱动“天枢齿轮”。当九块罗盘残片在凹槽中亮起,巨门发出史前巨兽般的咆哮,门扉上的断尾蝎咒文竟被四脉精血冲刷成纯净的星图印记。
“看门内!”那文雪的陨铁虫爬过门隙,显形出熔炉核心的场景——妖邪的齿轮躯体正在吸收逆星核能量,心脏位置嵌着的,正是陈默在第七十四章丢失的秦岭神树陨铁核心,“他们想把熔炉变成新的地络之心,让妖邪成为星图的‘逆星官’!”
青铜巨门在九星共振中缓缓开启,门内涌出的不是热浪,而是刺骨的星核寒风。陈默看见门扉内侧刻着初代守陵人的最后警告:“九星归位之日,便是四脉同辉之时;阴阳同途之刻,需以血誓封喉,以星核为锁。” 文字下方,是四脉信物的插榫,正对应他们手中的罗盘、唐刀、骨针、机关伞。
“这是最后的血誓仪式。”陈默望向同伴,四人后颈的青胎记在门内星核光芒中交相辉映,“用四脉信物封印熔炉,用我们的血,让星图永远记住——”
“守陵人不是祭品,是星图的主人。”苏璃接口,唐刀率先插入苏氏插榫,地络银光顺着门内的星图脉络蔓延,显形出母亲若兰的虚影正在修复地络裂痕。
江远的骨针刻下毕摩的终极咒文,十二片甲骨残片在熔炉上空拼出“永寂”二字;那文雪的机关伞卡住熔炉的逆星齿轮,陨铁虫组成的齿轮阵与陈默的天枢星核共振,竟将妖邪的躯体切成两半。
最关键的瞬间,陈默将双生罗盘按入中央插榫,缺口处的“四脉同辉”血字与熔炉核心的陨铁产生共鸣。他的意识突然沉入星核深处,看见初唐四脉传人跪在星图前的场景,他们的血正与自己的血重叠,显形出比九星连珠更璀璨的四脉合璧之光。
“以四脉之名,”陈默的声音混着星核轰鸣,“封妖邪于地络终门,断逆星于九渊之下!”
青铜巨门在血誓中轰然闭合,门扉上的“九星归位,阴阳同途”突然反转,显形出“四脉同辉,星图永寂”的新咒文。海底火山的紫血逐渐退去,显形出散落在火山岩中的守陵人青胎记——那些被黑狐剜去的印记,正在四脉精血的光芒中重新生长。
“我们成功了?”江远望着扫描仪上归零的逆星核指数,声音发颤。
那文雪摇头,机关伞指向巨门顶端的星图:“逆星核熔炉虽然封印,但右弼星位的‘星陨罗盘’还在门内,”她的罗盘胎记与门内的星核产生共振,“黑狐的终极陷阱,是让我们在封门时,同时切断九处地宫的星图连接。”
陈默的超忆症突然显形出族谱的最后一页,那里画着四脉传人封门的场景,却在角落留着行小字:“阴阳同途者,需留一脉在外,方能重启地络。” 他望向同伴,发现苏璃的地络纹身正在与神树失去连接——他们中必须有人留在门外,维持地络的畅通。
“我留下。”陈默握紧罗盘,“天枢星核在我体内,只有我能同时连接门内门外的星图。”
苏璃抓住他的手腕,护腕残片显形出母亲的笑脸:“不,”她的唐刀指向门扉上的苏氏家纹,“地络之锁必须由苏氏传人镇守,这是我母亲用生命换来的觉悟。”
江远的骨针突然插入“天权”星位,甲骨残片拼出毕摩经的终极预言:“四脉合璧之日,必有一星永寂。” 他望向那文雪,后者的机械义肢正渗出紫血——在启动机关时,她早已悄悄用陨铁虫修补了门内的齿轮裂痕。
“别争了。”那文雪的机关伞收起,露出旗袍下染血的衣襟,“女真族的使命,就是为星图齿轮献上最后一颗铆钉。”她的陨铁虫爬满陈默的罗盘,显形出星悬村族谱的最后画面,“记住,当九处地宫的星图灯盏同时亮起,就是我们重逢之时。”
长白山的极光在千里外炸裂,南磁极的浮冰下,四脉传人站在青铜巨门前,终于明白“阴阳同途”的真正含义——有人必须走进永寂的黑暗,才能让其他人守住光明。陈默的罗盘、苏璃的唐刀、江远的骨针、那文雪的机关伞,此刻都在滴血,却也在发光,如同初唐时四脉传人第一次举起信物的模样。
“走吧,”那文雪推开通往人间的地脉虫洞,“星悬派的族谱,早就把‘重逢’二字,刻进了星图的齿轮。”
当陈默三人踏入虫洞,青铜巨门在他们身后闭合,门扉上的四脉印记却永远亮如白昼。南磁极的永夜中,那文雪的机械义肢敲击着门扉,哼着女真族的星图歌谣,陨铁虫在她周围组成微型星图——她知道,自己不是孤独的守墓人,而是星图齿轮中,永远转动的那一颗铆钉。
而在千里外的长白山,星悬村的族谱突然显形出新的篇章:“四脉合璧,一锁永寂;星图重辉,人间长明。” 陈默握紧罗盘,知道他们的冒险远未结束,九处地宫的星图灯盏还在等待点亮,而那道青铜巨门后的永寂,终将在四脉传人的心跳中,化作守护人间的永恒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