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对她本能地充满敌意,像个守护者似的站在沈雨露跟前,说道:“新来的,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不知道不能在客人面前抢单吗?”
裴寒年看了他一眼,刚刚压下去的火“噌”地一下就又冒起来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甩。
那小奶狗就像片树叶,轻飘飘地就被甩到地上了。
“扑通”一声。
小奶狗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大力涌来,晕头转向之后,直接就摔到茶几下面去了。
“嘶——”
他疼得猛吸一口凉气,又生气又觉得不可思议,这男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虽然走的是纯情小男生的路线,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可怎么说也是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身高和体重在那儿摆着,这人居然这么轻松就把他摔到地上了!
裴寒年不屑地瞅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就这。”
小奶狗被他气得不轻,一下子就火冒三丈,噌地从地上蹦起来,喊道:“你这人咋这样?懂不懂规矩?半道上抢人也就罢了,还动手打人,你信不信我跟经理说去,让他立马把你开了!”
裴寒年眼睛微微一眯,透着一股危险劲儿,说道:“你说什么?开了?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是这儿的鸭?”
就他嘴里这“鸭”字,一下子把在场的男人们都给惹毛了,小奶狗更是气得不行。
小奶狗眼睛瞪得老大,气呼呼地瞅着他说:“啥鸭?你才是鸭呢!我们是卖艺不卖身的,好不好?你这人思想咋这么龌龊呢?”说着就想挥起拳头往裴寒年脸上打去,裴寒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警告的意思。
小奶狗一想到刚才被他推那一下的力气,就只好灰溜溜地把手缩回来,可还是不甘心,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太不像话了,居然说我们是鸭!等会儿有你好看的!”
原本围在蒋曼丽身边的那些男人也都一个个站了起来,满脸不高兴地看着裴寒年,说道:“你是新来的吧?说话这么冲?招你进来的人没给你培训过?大家都是干这行的,你装啥清高?还说我们是鸭!哼,怎么着,吃着这碗饭,放下碗就骂人?”
蒋曼丽在裴寒年刚进来的时候就认出他来,可啥也没说,也没帮他解释,就舒舒服服地靠着沙发背,还把穿着高跟鞋的脚翘了翘,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沈雨露瞧见场面乱得不行,就一把把裴寒年拉到自己身旁,对着那个小奶狗说道:“不好意思,你们可能有点误会。他不是你们这儿的人,他是来接我的。”
“哦!是司机啊?”
小奶狗一下子就把沈雨露的话给打断了,还挑衅地瞅着裴寒年,“兄弟,挺厉害,都登堂入室了!咋的?跟老板一起生活了,就觉着自己了不起了,瞧不起我们这些还在会所找目标的人啦?”
沈雨露都无语了,心里直犯嘀咕,咋好多人一看到裴寒年,就觉得他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
裴寒年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特别阴沉,冷冷地说:“我是她老公。”
这话一出来,整个包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小奶狗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满脸难以置信地笑了笑,“你在开玩笑吧?老公?你们结婚了?”
“嗯,我已经结婚了。”
沈雨露抢在裴寒年前面开了口,有点无奈地看着小奶狗说:“我一开始就跟你说了,你不信。”
小奶狗往后退了几步,那模样就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你们居然结婚了……我的天呐……”
其他的男人也都低着头小声嘀咕着,还时不时偷偷往他俩这儿看几眼。
这种感觉可真不咋地。裴寒年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很不高兴地瞅着他说:“有什么好惊讶的?”
小奶狗摇了摇头,脸白得像纸,说:“我就是没想到,咱们干这个的,居然还真能跟金主结婚。”
他们总觉得自己比那些鸭子强点,不会轻易就把自己给卖了。可实际上,他们干的也是出卖色相的事儿,卖的就是自己的青春和身体,说白了就是条件好点的男公关。
他们这些人,外在条件大多都特别好,性格上也各有各的闪光点,还都有点拿手的本事,所以富婆愿意为他们花钱的可不少。
当然了,他们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难处,没办法去找那种正儿八经的工作,所以都盼着能在这儿找个靠谱的金主,等赚够钱了就去过正常日子。
他们可从来没指望过靠着金主就能彻底翻身,只要别碰上那些有怪癖的客人,那就谢天谢地。
他们虽然表面上一个个眼光高得很,可心里都清楚自己是啥身份,说到底,本质上不就是个商品,那肯定得想办法卖出最大的好处。
干他们这行的,最不能干的事儿就是动真感情。那些有钱的女人,嘴上说得那叫一个好听,可真到了要分开的时候,比谁都冷酷无情,一牵扯到利益,立马就能翻脸不认人。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居然真有同行能跟金主结婚!
裴寒年的脸已经阴沉得吓人了,好像都懒得跟他们解释,低下头在沈雨露耳边小声说:“把这些事儿处理好,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就扭头走出包厢了。
蒋曼丽这才站起来,拍了拍旁边正给她捏腿的男人,然后走到沈雨露身边,笑了一下说:“我就说嘛,这么早结婚干啥?才几个月就开始查岗了,不嫌麻烦?”
沈雨露只能无奈地笑笑,说:“你要是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他这么做,我肯定也会不开心的。”
婚姻,本来就是得两个人一起用心经营的,得在乎对方的感受,找到彼此相处的那个平衡点,这样才能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到现在,沈雨露都不太相信感情能撑起生活和家庭了,她觉得理解和包容才行。
“而且我也答应他要早点回家的,今天是我有点没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