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明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杜镇长这才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一抹尴尬的笑容,刚才的插曲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休息一下吧。”杜镇长挥了挥手,一个女仆立刻小跑过来,恭敬地低下头,等待吩咐。
“带客人们去房间。”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他转向众人,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等午饭过后,我们再继续聊。”
女仆恭敬地引领云峥几人上了楼。
客随主便,云峥等人只好暂时听从安排。
……
杜镇长的别墅果然奢华舒适。云峥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忍不住感慨。虽然每个房间都配备了床,但床边却摆放着一个显眼的棺材,显得格外突兀。
不得不说,有钱人家的棺材都透着一股奢靡的气息。
昨晚云峥睡的那口棺材,不过是普通的黑木棺材,而这里的棺材却截然不同。
棺材内铺着柔软的蚕丝垫子,甚至还放着一床与棺材尺寸完美契合的蚕丝被。
棺材盖的边缘更是镶嵌着金边,既显得奢华,又不失舒适。
云峥对此颇为满意。
……
白兔是最后一个被送回房间的,这也是她故意为之。
她将带路的女仆拉进房间,确认四周无人后,压低声音问道:“杜明磊的房间在哪儿?”
女仆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顺从地指了指方向。
杜明磊的房间在顶楼,而杜镇长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则在二楼。
得到想要的信息后,白兔满意地放女仆离开。
她蹑手蹑脚地摸上了顶楼,一眼就看到了那扇镶金的房门,心中顿时了然。
房门半掩着,白兔轻轻推门而入,听到浴室方向传来一阵洗漱声,伴随着杜明磊轻快的哼唱。
“找到你了。”白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的计划很简单。杜明磊作为杜镇长最疼爱的儿子,一定掌握着杜镇长不愿透露的秘密。如果她能抢先一步,获取更多线索,就能率先脱离这个怪谈,甚至拿到最多的规则碎片。
白兔清楚,杜明磊表面嚣张跋扈,实则心思缜密,绝非易与之辈。要想从他口中套出信息,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不过……白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清丽的笑容。
有那件东西在手,问杜明磊什么,他就会乖乖回答什么。
她轻轻合上房门,故意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响动。
果然,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哼唱声也停了下来。
“谁啊?爸?”杜明磊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
见无人回应,他的语气变得玩味起来:“小美人?”
白兔轻轻“嗯”了一声,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喷雾瓶。
“哈哈~”杜明磊怪笑一声,裹着浴袍拉开了门。
白兔灵巧地躲过他伸来的手,故作无辜地看着他:“杜少爷,我来找你,是想打听点事情~”
杜明磊满不在乎地点头,眼神却贪婪地在白兔身上游移:“好好好,小美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白兔眨了眨眼,手中的喷雾瓶轻轻一按,几缕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杜明磊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迷离。
这是白兔的道具——【真言香水】。它能让人在迷人的香氛中,情不自禁地吐露真相。
“为什么老王要放火烧了殡仪馆?为什么要杀掉所有人?”白兔的声音轻柔而蛊惑,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试图撬开杜明磊紧闭的心扉。
杜明磊双眼迷离,身体无力地被白兔按倒在床上。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挣扎,仿佛想要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
白兔见状,心中一紧,急忙又喷了几下【真言香水】。
那淡淡的香气再次弥漫开来,杜明磊的眼神重新变得空洞,仿佛陷入了更深的迷离之中。
“快告诉我,为什么老王要烧了殡仪馆?”白兔趁热打铁,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杜明磊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嘴唇微微张开:“我……我不知道……”
“可恶!”白兔咬了咬牙,心中暗骂。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镇生活了这么多年,杜明磊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她不甘心,干脆换了个问题:“当时失火的时候,你在现场吗?”
这一次,杜明磊点了点头,眼神依旧迷离,声音低喃:“在的……”
白兔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线索。
她俯身靠近,声音压得更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杜明磊的喉咙动了动,似乎在努力回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诡异的空洞:“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啊!我好热!”
“爸!我好热!”突然间,杜明磊像是被某种痛苦攫住,猛地撕扯起自己的浴袍。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变得通红,仿佛置身于一个炽热的熔炉之中。
白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后退了一步,心脏狂跳不止。
杜明磊的身体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被蒸煮的虾,痛苦地扭动着。
他的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胸口,浴袍被他彻底扯开,露出了胸口前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那洞口与熊猫胸前的伤口如出一辙。
白兔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地上。
她捂住嘴,硬生生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叫声压了回去。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熊猫惨死的画面,那种恐惧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和熊猫一样……心脏不见了……”白兔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思绪如乱麻般纠缠不清。
可是,杜明磊明明还活着,活生生地躺在她面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王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她不敢再停留,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房门。她的手颤抖着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拧,房门“咔嗒”一声打开。
白兔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出了房间,脚步凌乱地往楼下跑去。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杜明磊胸口那个黑洞的画面,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