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的手搭上姜时泽宽厚的背,一段时间不见,他身上的肌肉更多了。
摸上脊背的时候隔着薄薄的衣物,他的掌心能够感觉到衣服之下起伏的肌肉线条。
之前干干净净的身上此时也似乎染上了前线士兵身上独有的铁血的味道。
混合着后颈处独有的淡淡的甜品屋香气,陆忱闭上眼睛,情不自禁的在他肩窝蹭了蹭。
“你回来了啊。”
姜时泽“嗯”了一声,语带笑意的道:“我来看看你,顺便也来看看你给我准备的礼物。”
陆忱轻笑一声,松开手,看着姜时泽那张俊朗温和的脸。
“我看你是想要礼物吧?”
姜时泽低头,蹭了蹭陆忱的额头,轻声道:“我两个都想要。”
陆忱的耳尖染上一层薄粉,细白修长的手指攀附在姜时泽健壮的胸口。
“想得到是美。”
他轻轻的推开,“礼物我准备好了,”从口袋里拿出刚弄好的小巧礼盒,“打开看看?”
姜时泽抬手接过,打开盒子,只见里面竟然是用红宝石制作的机甲模型,而模样就是红月。
姜时泽眼睛明显一亮,“这是你亲手做的?”
陆忱点点头,“怎么样,不错吧?”
姜时泽翻看着模型,“好像,很多细节都和红月一模一样,做的太好了。”
闻言,陆忱抬了抬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如果不是鉴于宝石的特性有限,他还能做成翻盖变形的!
姜时泽将宝石模型放在掌心把玩,爱不释手,尤其是一想到这个是陆忱亲手做的,更觉得心脏暖意融融。
这天晚上姜时泽没有回去,而是住在了陆忱卧室的隔壁。
等皇后第二天早上见到空荡荡的房间时,双眼茫然。
而姜时泽在军队养成的生物钟,已经让他早早的就醒过来了。
先是查看下属调查的进展,现在除了人体实验室的事情之外,还有元帅被刺,以及皇后精神海受创这两件事。
越看他的神色就越严肃,在经历过整顿之后,剩下的人大多都是足够听话和忠心的,能力也强。
但就是这批精心培养的人,在调查这三件事的时候,却十分的困难。
这么多年,连他们都调查不明白的事情少之又少,偏偏这次一下就遇到了三个。
真是多事之秋。
姜时泽叹了口气,打算出门散散步,一到花园,他就看到了一个之前没有见过的人。
不,应该说只见过照片,但没有见过真人。
赛尔维斯见到姜时泽之后微微弯腰,嘴角带着管家标准的笑容。
“太子殿下,早安。”
“早安,”姜时泽微微颔首。
赛尔维斯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银剪刀,小心的将一些多余的枝杈修剪。
边动作他边轻声道:“先生很喜欢花,但是他却不喜欢包扎好的开得正好的花束,太子殿下,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知道,”姜时泽微微颔首,“他喜欢鲜花,但更喜欢鲜花能够根植在泥土当中,在一朵鲜花凋零之后,还有新的花朵能够绽放。”
“没错啊。”
赛尔维斯打量着一朵已经稍显枯萎的花,“像这种花,在别人的眼中,是应该修剪的残次品,是留着就会碍眼的东西,但先生却让我们留下来。”
“从开花到枯萎,明明是自然的演变,可有些人就只爱盛开的最艳丽的时刻,也有些人喜欢整个过程。”
“先生他看着好像坚强、独立,甚至在外人的眼中是个完全不像omega的食人花,是败在他手底下人眼中的恶魔。”
“但其实先生最是最好不过的人了。”
他们这些在灰色地带生活了不知几十年的人,几乎在他们年纪上来之后,没有一个能容得下他们的地方。
即便是管家和莉娜,也因为和主顾不同的想法和行事风格而不断被辞退。
但是先生理解他们,并让他们都聚集在一起,给了他们一个休憩放松的地方。
让他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家伙,也有同类可以随意的聊天。
最近陆忱很忙,他看出来了,也知道陆忱很累。
忙到累到网上对他的评论也没有时间关注,但赛尔维斯知道,网上依旧有有不少对先生极为不满。
他想要让人将这群不知好歹的人教训一顿,先生却制止了他。
先生坐在沙发上,腿上是助理新送来的文件,脸上也满是不在乎。
“赛尔维斯,不用在乎那个,”他淡定的翻过一页,“我又不是星币,总有人会不喜欢我的。”
这么好的先生,赛尔维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所以,太子殿下,”赛尔维斯放下手,银色的剪刀在早晨的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寒光。
“请好好的待先生,他值得世间一切的美好,如果您伤害了他,即便您是帝国的太子,我也会拼了我这条老命,让您付出代价的。”
姜时泽眯了眯眼睛,他嘴角噙着抹笑容。
赛尔维斯的威胁他丝毫不放在眼中,因为,“你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既然不会发生,那这段威胁,他又何必在乎。
总归,也只是希望陆忱幸福高兴罢了。
哗啦——
楼上的窗户被推开,还穿着睡衣的陆忱探出个脑袋来。
“赛尔维斯,姜时泽,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姜时泽抬头,看着陆忱脑袋上翘起来的一缕头发嘴角微微扬起。
“没什么,聊聊你曾经的事情。”
“我曾经的事情?”陆忱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这有什么好聊的。”
总归就是他在东临星忙着开公司,忙着结交权贵,忙着将公司做大做强罢了。
忙忙忙,那一年的他,忙的跟个陀螺似的。
哪里来的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里屋的管家对赛尔维斯打了个手势,赛尔维斯道:“先生,早餐好了。”
“行,我马上下来。”
陆忱的脑袋缩了回去,剩下的两个在花园里的人点了点头之后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他们的生活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如果不是有陆忱,他们的生活永远不会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