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清晨,蝶妙音收拾行囊,准备返回域见城。
然而这时宫绘补却忽然间睡着了。
她歪倒在房间里的铁床上,呼呼大睡,看样子好似很多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见她这副可怜模样,蝶妙音将绑着她的纱帘解开,叹了口气,“也难为她了,在宫大哥的保护下,她都没吃过这种苦,现在可好,简直经历了一次生死劫难。”
她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额头。
小补已经不闹了,叫她好好休息吧。
这时,一股凉意从女孩额头冒出,直直的落入到她的体内。
旋即铺散开来,隐匿在她整个身体里!
她感到一阵晕眩,于是摇晃几下后,努力定好身形。
“小白,你怎么了?”莫成煌察觉到她的不舒服,于是将她扶在怀里,“一晚上没休息好,还是不要想着回域见城了,你就等在这里,那几件事交给我!”
他心里十分怀疑蝶小白这种状态,和那个巨大魔神有关,甚至和那个出现在房里的男人有关,但是现在他已经不计较这件事,也不打算深究,小白的安全最重要。
只要她在漫漫修行路上一直平安顺遂,他也就不再理会其他,除非那个魔神再次出现,并威胁到他的小白!
“你一个人,要做这么多事,你的方小呢?你的护卫呢?怎么平常只见你一人忙前忙后?你该不会是……又没钱了吧?”
“西刹国有紫铜晶矿,怕什么?”
说罢,他弯了弯唇角。
蝶妙音切了一声,推了他一把,盘腿坐在床榻边上托腮,“这里的宝物,能叫你随便开采?你在做梦?还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莫成煌双手环抱,“这件事我自有办法,小白你在这里休息,只要不走出偏殿,就不会出现任何麻烦或危险,等我回来!”
说罢,就大步离开房间,走出偏殿。
蝶妙音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喃喃着:“偏殿很安全,就是整天开会,也很累。”
不知过了多久,宫绘补醒了过来。
蝶妙音正抬着手腕,想要联系一下那两个伙伴,还有师叔牧易,看到她睁开眼睛,于是问道:“小补,你好点了吗?”
宫绘补叹了口气,好似特别无奈的道:“小白姐姐,我哥哥什么时候才能过来这里找我?我有点害怕,你说那个人,会不会跑来这里,把我杀了?”
“小补,你做噩梦了吧?不要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对呀我做梦了,就是很可怕,我梦到我哥哥也被那个人给改变了,成了会飞的怪物。”
蝶妙音将她搂在怀里,“那只是梦,而且是恶梦,不会有这种事的。”
她安慰着这位十六岁的少女,自己心里却咯噔一下,这怎么可能?不会的,根本不会有这种事!
可是,少女毕竟和她的哥哥血脉相连,万一……这时她想起宫绘逢在那个夜晚,着急返回域见城那一幕,心底一颤!
她甩了甩头,不会的,那个人有什么必要把那么多人都变成蝙蝠?他是变态吗?
何况宫大哥又没有心病,人家健康的很!
她正想着这件事,门外传来敲门声。
“圣女大人,有人送来偏殿一封信,叫我们务必亲自交到你手里,请收下。”
信?
蝶妙音道:“放在门外,我这就取。”
“遵命!”
门外守卫将信封放在旁边的软凳上,后退。
她将房门打开,将软凳上的信封拿到手,抬头看了看站在很远处的护卫,“是莫城主叫你们守在这里吗?”
“是的,圣女大人。”
她追问,“刚才是谁送的信?”
护卫道:“一个小书童。他说是主持婚礼的那位牧师,叫他送来的信。”
她点点头,将房门关闭。
心中不禁暗道:看到门外至少三十名护卫,莫成煌为什么如此紧张?他是不是担心的有点多了?
难道是……那个黑衣女人?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手中的信封,前前后后仔细瞧了瞧,撕开封口。
她将里面的皮纸抽了出来,展开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一段文字。
——
“圣女大人您好,诚邀您莅临一场婚礼,上次婚礼状况频出,实在是多有失礼,还望您海涵。此番筹备已精心周全,定不会重蹈覆辙,还望您届时大驾光临,使婚礼蓬荜生辉,不胜感激。”
怎么又要举行婚礼?
难道公主和驸马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她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这封信上,逐字逐句的审视,心底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可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白姐姐,”宫绘补凑过来,看了看信上的内容,“带我去吧?我也想出去看看热闹。”
她笑了笑,“小补,你是饿了吧?”
宫绘补点点头,“我饿了。好些日子都没正儿八经吃上一顿饭了,我得补回来。”
她扯了扯嘴角,你名字起的真好,原来是这个“补”。
“莫城主叫我等在这里,小补你说咱们要不要等他呢?”
她有意逗逗这个女孩,于是问道。
只听宫绘补回答:“小白姐姐,这信上的字,好像一位姐姐写的,姐姐你认识她吗?”
此话一出,她再仔细看了看皮纸上写的字体,眼前一亮,“小补,你这次可帮了我大忙!”
信上的字迹娟秀如花,一看便出自女子之手。可就在方才,护卫还确认称这是主持婚礼的牧师,呈递给她的信件。
那么也就是说,这封信,以及它背后隐藏的东西,都疑点重重!
只是有一点,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婚礼,她为什么要参加?
管它背后有什么,不去不就好了!
正在这时,宫绘补忽然道:“小白姐姐,这封信上,好像飘着熟悉的气息。”
“哦?那你说说看,是什么样的气息呢?”
对于这件事,她此前就隐隐有所感应,只是没放在心上。她心里清楚,这种感应能力是宫大哥教给宫绘补的。
毕竟,他们是兄妹,天生就对物品有着敏锐的感知力。
宫绘补再仔细感应一下,道:“这上面有姐姐的气息,还有大修哥哥的气息。”
姐姐?
大修哥哥?
蝶妙音站了起来,“哪个姐姐?是那个黑衣女人吗?”
宫绘补紧张的心情,总算稍稍舒展一些,“小白姐姐,咱们去那边看看吧,我想见一见那位大修哥哥!”
顿了顿又道:“至于姐姐嘛,我也想去见一见。我想问问她,为什么救了我之后,又给我下了蒙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