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张卡,没有密码,可以随便刷。”
宋怀瑾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卡,放到女人手里。
姜瑜兮组织好的话就那么堵在喉咙里。
愣神地看着手中的黑卡,那可是两百万,他连问都不问一句。
“你不怕我卷款逃跑吗?”
姜瑜兮下意识地询问。
宋怀瑾勾出浅浅的笑容,
“你会吗?”
姜瑜兮摇头。
“那不就得了。”
因为关心姜嘉的情况,姜瑜兮根本入睡不了,最后还是宋怀瑾叫来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安眠剂才算完。
宋怀瑾确认她睡着后,起身出病房,神情冷凝,给杨肆打电话,
“我要昨晚酒吧里的监控。”
杨肆:“老大我发到你手机上了。是陈冲,他看上了姜小姐,所以才想起这歪主意。”
“明天上午把他约来,就说他们公司的那个项目,我有兴趣了。”
翌日早晨。
宋怀瑾让人给姜瑜兮买了粥,看着她喝完才离开。
直接去了夜色,因为是白天,还没开始营业,里面很安静。
陈冲拿着合同满眼喜色,有些不确定地问一旁的杨肆,
“宋少真的同意把这个项目给我们做了吗?”
杨肆笑而不语。
恐怕想做的,不是项目吧。
看老大那样子,明显是为姜小姐报仇啊。
要知道老大可是让他准备了几十瓶威士忌。
想想他就觉得兴奋呢。
陈冲自然不知道杨肆的想法,看着对方的笑容,他觉得这事稳了。
毕竟以前他来找宋少谈合作的时候,这位助理可是非常冷漠。
不过是跟在宋少身边的一条狗,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
如今宋少不知道怎么想开了,看到了陈家的好。
这位倒也见风使舵,换了一副面孔。
不过也好,他在陈家一直不受老头子待见,每天就知道拿他和那个很会装的大哥比,把他贬得一无是处。
他不爽很久了。
这次多亏了这个项目,一旦跟宋氏的合作谈成,以后在陈家,他就能甩手甩脚横着走了。
什么大哥,哪凉快哪呆着去。
想想那个场面,陈冲眉眼间的喜色根本掩盖不住。
好兴致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还是第一次白天来,这么安静有点不习惯。
下一秒,目光在地毯上深红色的痕迹上顿住,再看这个位置,可不就是昨天跟那个晦气吐血的女人说话的位置吗。
这么巧。
他今天一早就去进行了全身的体检,幸亏没事。
不然就她那条贱命,死不足惜。
“等久了吗?”
前面,西装革履的宋怀瑾姗姗来迟。
陈冲赶紧站起来,点头哈腰地笑着,
“没有,刚到,宋少公务繁忙,能抽出空来专门跟我谈合作,是我的荣幸。”
说着将手里的合同双手递上,
“宋少,这是我连夜将上次您拒绝过的项目计划书又重新筛查了一遍,请您过目。”
宋怀瑾像没看见似的,示意杨肆给他倒杯酒。
晃着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惬意地抿了一口。
陈冲纵使疑惑,其弯腰低头的动作却没变,不敢惹怒。
片刻后,宋怀瑾似是刚注意到面前弯着腰的人,笑着开口,
“怎么还弯着腰呢,坐下说。”
手却是没有去接计划书。
陈冲心中咯噔一下。
讪讪地坐回去,摸不清宋怀瑾的意图。
“你应该也是夜色的常客了,觉得这里的酒怎么样?”
宋怀瑾看向他,轻松随意的语气像是在唠家常。
“很好。”
陈冲讨好地笑着,
“这里的酒口味独特,后味醇厚,比我之前喝得所有酒都好。”
宋怀瑾若有所思地颔首,停顿了几秒,又反问,
“你不会是恭维我吧?”
陈冲连忙否认,
“怎么会,实话实说,实话实说。”
“既如此,不如你证明给我看吧。”
宋怀瑾一挥手,四五个服务员鱼贯而上,将手中的威士忌呈上桌。
陈冲看了眼,有整整三十瓶。
心上涌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宋少,您是什么意思?”
宋怀瑾微微一笑,
“既然来这里谈生意,不喝酒太过意不去。这样,这桌上的都是我珍藏的多年好酒,度数也不高,正好你也说这里的酒深得你的喜爱。不如今天就喝个痛快。喝尽兴了,合同什么的,都不是事。”
陈冲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小心谨慎地开口,
“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宋怀瑾眉毛微挑,佯装思考了下,
“多吗?这样,看在你是常客的面子上,我帮你喝两瓶。你就喝二十八瓶,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陈冲犹豫着想讨价还价,
“宋少,您看我的酒量一般,要是都喝了,害怕耍酒疯冒犯到您,能不能少喝点?”
宋怀瑾好整以暇,
“可以啊,我的签名是二十八划,你喝一瓶,我就写一笔,写到哪就看你喝到哪了。”
陈冲不是傻子,话说到这里,自然猜到了自己肯定是有地方得罪了宋怀瑾。
这摆明就是来找他算账的。
可他最近没招惹什么人啊,更别提宋家人了。
思索的目光再次从那块污渍上闪过。
心中一跳,难不成是昨天那个服务员?
他说怎么就那么巧,那么多位置,偏偏选这里。
夜色那么注重卫生,偏偏对这么一大块血迹视若无睹。
摆明了是受了叮嘱。
而夜色又是宋怀瑾在管理,种种迹象表明。
昨晚他招惹的那个小丫头,跟宋怀瑾一定关系匪浅。
陈冲心中骂娘,谁能想到一个卖酒的服务员竟还跟宋怀瑾有交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鹰啄了眼。
今天签合同是假,算账才是真。
可他再清楚,宋怀瑾不明说,他也不敢捅出来。
只能认命,拿起酒就喝。
一瓶见底,辛辣的气味一下冲到鼻腔,呛得他差点没把肺吐出来。
可看着宋怀瑾无动于衷的神色。
他只能一瓶接着一瓶。
不到十瓶,陈冲就倒下了,直接冲着地毯就吐。
宋怀瑾嫌弃地起身就走,顺带吩咐主管,
“打电话给陈家人让他们拖走,另外,污染地毯的费用以发票的形式送给他们。”
直到走出门口,身后还隐约传来男人痛苦的干呕声。
杨肆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是守在医院的人发来的,语气微妙,
“老大,姜小姐拿着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