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庄子?谁愿意冒这个风险啊,何况这人家考中的还是案首,案首代表了什么?一只脚已经踏入了进士门,也就是不出意外的话,一甲铁定榜上有名。”
“这什么是一甲啊?”
孙大娘拍了拍手掌,“这中了举人之后。下一步就是参加会试,这会试呢也就是把全大周考中举人的学生安排到汴京城统考,这统考过了的人,则进入下一轮,参加殿试。殿试分一甲和二甲,一甲呢三个名额,状元就是一甲之首,按照往年情况来看,几乎这一甲啊,都出自于各个学府乡试的案首。”
“孙大娘,你咋对这考试这么明白啊?你家又没有读书人?”
“别打岔,还让不让我继续说了?”孙大娘大吼一声,继续说道,“这李员外靠的就是县丞庇护,才能发家的。如今县里谁敢得罪这王侄儿啊,估摸着啊,这张彩蝶啊,要么跟着李员外逃难去了,要么啊,趁早把孩子打掉,说不一定啊,还能改嫁个老实人。”
“哈哈哈,这谁又不傻,谁家会娶这样的媳妇回来。”
“我啊,家里还有事,你们待会碰到了王苏氏,琢磨问问。”孙大娘拨开围拢的人群,朝家走去。
果真如孙大娘所料,刚买完最后一点肉,碰到了张母。
“亲家母,买菜呢?”张母对着苏大娘一脸的讪笑。
“亲家母,我可不是你亲家母,别喊错人了啊?”苏大娘左顾右盼。
张母打了自己一嘴角,“瞧我这记性,一直改不过来这习惯。”
苏大娘看不懂眼前的老妇卖的什么哑药,着急回家给众人做饭,“张家娘子,我家里还有客人,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
张母连忙拉住了苏大娘的箩筐,“王苏氏,虽然我们两家最后没能结成亲家,可好歹我也算是看到富贵这孩子长大的,你也知道,为了彩蝶和富贵的事,两家闹得有点不愉快,明儿我们家做东,想让你和富贵一块过来吃个便饭。”
苏大娘总算知道了张母的用意,叹了口气,“张家娘子,这也没啥愉快不愉快的,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我们也没记在心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能说我们家富贵没那个福分。”
张母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缓解两家的关系,不能轻易将苏大娘放走。
泪眼婆娑的看着苏大娘,“这啊,也只能怪我们家彩蝶,年纪小不懂事,否则你说当初若两个孩子在一起可多好啊,估计小孩都有了。”
苏大娘被恶心的不行,张彩蝶干的事完全不能跟年纪小不懂事混在一起。推开了张母拉拽手,“张家娘子,我家里真的有事,这家里来了好几个官差,我得回家照顾照顾,不能怠慢了他们啊!”
张母吃了一惊,“官差?”
毕竟打探消息的人只说王富贵家里来了一伙人,并未说明那是官差。
苏大娘故意模棱两可的说道:“嗯,也不知道来找富贵啥事,估摸在家里也得待一段时间,张家娘子,我先回了。”
“王,王苏氏……”张母看着慌忙逃离的苏大娘,一脸的凝重,带着不知缓解的信息,敲醒了李员外家的大门。
“娘 ,可搭上线了?”张彩蝶看着自己的娘亲,第一句话便是问道同王富贵的事。
张彩蝶将房门锁住,拉着张母坐在床边,“娘,怪女儿识人不淑啊,若不是当年女儿一意孤行,也断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啊。”
“彩蝶啊,我劝你就死了这条心了吧,如今人家都是举人老爷了,你安安稳稳跟着李员外,也不愁吃喝啊。”张母拍了拍张彩蝶的手。
张母埋怨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你那什么心思我还不懂,你如今也为人母了,切莫再如此水性杨花啊!”
张彩蝶满脸委屈的控诉道:“娘,哪有自己的亲娘说自己女儿水性杨花的道理的啊,何况,不是女儿想去跟着王富贵,是员外他想把我送还给王富贵啊,我何不想好好跟着员外呢!”
“那也没见你反抗啊?你这小心思,外人不懂,难道我这当娘的还不懂吗?我劝你啊,死了这条心了,这王富贵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头!”张母脱了鞋躺在床上。
张彩蝶看着自己娘亲粗俗的一面,背过身满脸的嫌弃。
“娘,你讲这话?莫非有什么小道消息?”张彩蝶挥了挥面前的空气。
“恰好碰到王苏氏,本来想通过她,找个时间来我们家坐一坐,一块吃个饭,缓和下两家的关系。她说家里来了一帮官差,要回去做饭,我估摸着啊,跟村里人讲的大差不大,村里人都说王富贵最近有点反常,每天身后跟了一帮土匪一般的人,估摸着啊,这是被人盯上了啊!”苏大娘兀自揣测道。
“娘,你躺着吧,我去跟员外汇报汇报,说不一定啊,我们也不用搬家了!”张彩蝶拢了拢自己的衣袖,推开门朝李员外的书房跑去,将不实的信息一股脑的转告给了李员外。
“彩蝶,你可真的是我的好心肝啊!”李员外揉着张彩蝶香肩,内心一阵的心猿意马。
张彩蝶半推半就,捂住嘴直乐,“员外,奴家为了这个家,可废了好一阵的功夫啊,你要如何奖励奴家啊?”
李员外敷衍的说道:“心肝,奖励你套庄子,急死我了。”
张彩蝶伺候完李员外,穿戴好自己的衣服,回到房间,见张母睡得正香,叹了口气,叫过丫鬟打过水,整个身子泡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