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无非就是助纣为虐,还装什么大义凛然,好似你们起兵造反是为天下黎民百姓一般?”
“你们看似都是有血性的汉子,实际你们是什么东西,自己最清楚吧?你们这般,将来有脸回去面对你们的父母孩子吗?”
凤柠染冷笑,这些人,不过都是狡辩罢了。
只不过,她也能看的出来,这些人不是真的想要做卖国贼的,也不是真的想要造反的,还是有些道德底线在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比较好办。
“摄政王妃,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说国泰民安,那为何我的孩子生病,却看不起,只能任由他落下咳疾的病根?”
“你养尊处优,又岂知百姓的疾苦?若是不来这里,难不成我要看着我的孩子活活病死吗?”
“就是啊,谁愿意造反?谁愿意做卖国贼?不都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吗?”
有一个人带头,便有了无数呼应。
其实这些也都是在凤柠染的意料之中,若是有其他出路,谁愿意造反?
一旦失败,那是要诛九族的。
“任何地方都会有穷人和富人,即便是皇上,也无法让整个天齐国都是富有无忧之人,况且即便是富人,也会有富人的忧愁之事。”
“若是出了问题就要走旁门左道,那你们的妻儿安全还能有保障吗?”
“各位,你们若是当真急用钱的,可以来找我说明情况,只要是合理的,我会给你们钱,这件事情之后,不愿意留下的可以直接离开。”
“若是需要大夫的,我和我妹妹的医术,还是尚可诊治大部分病症的,便是太医院的太医们,我们也可以请来几位。”
“百姓疾苦,但是那些疾苦不是我们造成的,可若是你们知晓有什么冤屈或者贪官,可向摄政王或者六殿下说明,此事之后,我们必定严查。”
凤柠染是来解决问题的,既然这些人提出来了,她便一个个去承诺。
“又有什么用,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办了一个贪官,还会有无数个贪官,你们也只是能帮忙一次罢了。”
人群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话瓮声瓮气,却是不惧萧铭栩和萧昱泽的威压的。
“既然本王的王妃承诺你了,那本王再给你们附加一条,只要你们留在军中,对天齐国忠心的,你们只要发现任何案情,可以随时来找本王,无论多少次,本王都会严查!”
萧铭栩知道凤柠染的用意,这些人若是可以为他们所用,那么这次的局面便可以直接扭转。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就是,万一你们秋后算账,卸磨杀驴,我们又能如何?”
很多将士已经动摇了,但是仍有人发出质疑的声音。
“你们没的可选,这阵法中是带有毒素的,你们都中毒了,你们只能相信我,如若不然,一旦你们有背叛,便会毒发身亡。”
“阵法中的毒,与你们平时中的毒是不同的,你们平时中的毒是看时间毒发的,阵法中的毒,自然是我这个摆阵的人来决定什么时候毒发的。 ”
凤柠染也是跟凤诗晗学会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反正这些人对阵法一窍不通,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没想到,摄政王光明磊落,摄政王妃却是如此阴险小人。”
一人怒视着凤柠染,不愿意就这样任人摆布。
“哈哈哈哈哈,你没听说过我吗?我原本就是凤家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你跟我讲什么阴险狡诈,我不知道,我做事情,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正所谓兵不厌诈,你们技不如人,落到我手中,你们现在是战俘,自然是我说了算!你们的这些话,我听来便和放屁也没区别。\"
“话我都跟你们说清楚了,要生还是要死,你们自己决定。”
凤柠染突然大笑起来,一改往日的端庄,这一刻仿若又回到了曾经的那个凤柠染。
见到凤柠染这样,一众将士纷纷沉默了。
在天齐国,有几个人没听过曾经的凤柠染是什么样子?
那都是曾经大家茶余饭后言论的对象。
只是自从凤柠染成了摄政王妃之后,做的事情逐渐走上正轨,大家才对她逐渐改观。
如今,凤柠染自己提及起来,大家才发现,眼前这个弱女子,曾经也是纨绔。
跟她讲道理,自然是不可能讲通的。
“那你会给我们解药吗?还是准备就这样控制我们一辈子?”
人群中,一袭白衣的一位小将突然语气平静的问道。
凤柠染寻声望去,突然一愣,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白衣小将凤柠染是认识的,他是兵部尚书府的嫡子,王宇凡。
这王宇凡的身世跟凤诗晗倒是出奇的相似,虽然是兵部尚书府嫡子,但是却不受宠,属于是爹不疼娘不爱的。
不过他的情况跟凤诗晗又不完全一样,他的生母还在世,只是奇怪的是她的生母只在意嫡长子和庶子,对他却是百般嫌弃。
因此,王宇凡似乎是在成年礼之后,便离开了王家,自谋生路。
前世,这王宇凡似乎是投诚了太子,最终也是落得惨死的下场。
这一世,却不知道为何,竟然出现在这些人当中。
“确认事情完全了结,会给他们解药的。”
凤柠染的目光始终在王宇凡身上,就在王宇凡以为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凤柠染却是突然淡淡说了一句。
“他们?所以,我这是得罪了王妃,所以拿不到解药了吗?”
王宇凡自嘲一笑,自小便被欺负、虐待,早已经习惯了,自然也不奢望公平。
能以他一人之命,换众人安心,倒也不亏。
“你跟我过来!”
凤柠染垂下眼帘,吩咐了一句,转身往刚刚那屋子走去。
“姐,回到王府了,你那边好了随时叫我!”
凤柠染的脑海中,传来凤诗晗的声音。
\"好,我很快就能处理好!\"
凤柠染应了一声,身后的屋门打开,王宇凡走了进来,而萧铭栩没有跟进来,只是站在了门外。
“王妃,想要如何折磨我?这屋子连个刑具都没有,莫不是王妃大发慈悲,想要给我个痛快?”
面对死亡,王宇凡很是坦然,他无惧生死,在这世上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他只是不屑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