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牟~”
牛妖艰难的抬起了牛头，低吟了两声，白鹭洲心领神会，一剑划出，贴着那老牛的鼻尖将那藤蔓一刀两断。
然而待会他就后悔这一剑了。
这突如其来的凌厉一击，吓得那牛妖浑身的牛毛瞬间倒竖起来，还以为要宰它了。
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紧接着，只听牛屁股处发出一连串 “瘪～” 的怪异声响，如同急促的鼓点。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牛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瞬间淌了一地。那牛粪中还夹杂着未消化完全的野草，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季成恰好站在牛屁股后方。
毫无防备间，他被这股混杂着野草的粪水喷了个正着。
那污秽之物溅满了他的全身，从头顶到脚底，无一幸免，整个人直接就呆在了原地。
…
“唰”
青光宝剑出窍，纵使他再是名门天骄此时也是瞬间被这牛粪冲昏了理智。
有句话怎么说了来着，拖把沾屎打到人前你是吕布，打到人后对面是吕布...
季成瞬间血冲天灵，暴怒而起挥剑就要一剑捅穿这老牛的牛屁股，在场众人包括白鹭洲，无一人敢上前阻拦，犹如吕布在世，谁也不敢碰此时的他...
“季师兄千万不要冲动啊！”众人在牛粪喷发的一瞬间便已经跳的老远，韩树青赶忙出声劝阻。
季成此时已经化身“吕布”哪里还听得进一句话，怒吼着就要劈死这头正在瑟瑟发抖牛妖。
然而在他张开嘴怒吼出声的瞬间，头顶的粘稠粪水刚好从发梢滴落，准确无误...
季成瞬间僵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
宝剑一丢便夺门而出，跪在院落中开始干呕起来，看样子连前天吃的酱香牛肉都被他呕了出来。
...
经过这么一场闹剧白鹭洲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牛妖只会“牟~牟~”的，问它它也说不出人话来啊。
“这牛妖...你们谁能听懂它在说什么？”白鹭洲捏着鼻子转头问向众人。
众人也都捏着鼻子齐齐摇头，不过卢飞居然站了出来，捂着嘴巴含糊说道:“我来自火兰国，旁边便是挨着南诏国，这些妖族的语言我倒是能勉强听得懂一些，不过也只是一些。”
“没事没事你能听懂就行。”
说着白鹭洲就拉着卢飞来到了这牛妖的正面，其余人实在受不了屋内那令人作呕的气味，纷纷如获大赦般退了出去，站在屋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白鹭洲手持长剑，剑尖轻轻指着牛妖，示意它开口。
“牟～牟～牟～” 牛妖接连叫了几声，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紧张与不安。
卢飞挠了挠脑袋，眉头紧皱，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它好像在说，它也不清楚为何要在此犁地，三个月前它就被从族群里选中，运到了这里，压根没人告诉它们缘由，一到这儿就被驱赶着开始犁地。”
白鹭洲凝视着牛妖，眼神冰冷得可怕，仿佛能看穿一切。
片刻后，他转身抽出长剑，在那块血迹斑斑的磨刀石上磨了起来，“唰唰唰” 的磨刀声在屋内回荡，那尖锐的声响，吓得牛妖瞬间急促地 “牟～” 了起来，身躯也微微颤抖。
白鹭洲一边磨刀，一边头也不回地问道：“它在说什么？”
卢飞又陷入沉思，过了会儿才说道：“它说它绝对不敢撒谎，它只晓得要是犁地时犁出了水，就得赶紧报告。”
“水？” 白鹭洲停下手中动作，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牟～” 牛妖再次叫了一声。
“它说，就是水。” 卢飞确认道。
白鹭洲低头沉思，随后又继续开口问道：“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在犁地？”
“牟~牟~”
“它说有，但是它不知道在哪，那些拉泥土的马妖或许知道。”这次卢飞倒是直接翻译了出来。
感觉已经问的差不多了，该问的都问完了，这头牛妖也只是个“打工”的，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得找那只牛妖监工才是正路。
寒芒一闪，剑身擦着这头牛妖的皮肤划过，捆绑住他四肢的藤蔓瞬间被斩断。
“你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吧。”然后白鹭洲就头也不回的拉着卢飞赶紧出了这屋子，两人站在院子中仿佛重获新生。
季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把脸和头发洗干净了，就是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天空...
那头牛妖也从门后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对是走出来的，它站起来了，随后又对着众人四肢着地深深跪了下去。
白鹭洲偏过头去故意没有看这一幕。
良久，牛牛缓缓起身，发出一声低沉的“牟~”叫，转身朝着森林深处一瘸一拐的走去。
众人看着它那血迹斑斑离去的孤独背影，忽然，白鹭洲从冰镯中取出一瓶疗伤药，扔到它的脚下。
“走吧，那头牛妖监工嘴里也许有我们想要的答案。”白鹭洲不管那只牛牛有没有捡起那瓶疗伤药，转身朝着刚刚那只牛妖监工的方向走去，众人紧随其后。
白鹭洲也不打算去问那些马妖了，等擒了那头监工什么话问不出。
“那头牛妖监工看样子应该是体修，不过我瞧他那肉身强度估计得有锻筋境后期的样子，好在们人多待会一起出手直接拿下他。”卢飞走在白鹭洲身后开口说道。
白鹭洲点头，他之前也了解过体修的境界从高到低分别是“淬皮、锻筋、伐骨、洗髓、金身、万象、不灭、圣体。”跟灵修与魂修一一对应。
那头牛妖监工的锻筋后期对应的就是闾尾的后期，应该会稍微比那狼王难缠一些。
“那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分组，两人一个方位，四个方向夹击它”温清婉闻言也是出声道。
话音未落。
\"哞——！！\"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从百丈开外汹涌袭来。
众人脚下步伐加快，向着声音的源头疾行而去。陈青山快步上前，双手扒开灌木丛。
这一看，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那牛妖监工，竟在亲自犁地！
它从另一端风驰电掣般急速冲来，四蹄奔腾间，卷起漫天尘土。
那速度，与其他牛妖相比，简直快得不是一星半点，每踏出一步，大地都为之震颤，留下深深的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