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上,虚空一阵静寂。
无数灵神意识悬浮虚空,却在触及那辆青铜马车的刹那如遭雷击,仓皇退散。
整片海域陷入死寂,连浪涛都诡异地静止。
“咔咔…”
一道细微的碎裂声响起。
海华宗护岛大阵的光幕上,突然蔓延出蛛网般的裂痕。
“怎么会!”
海华宗宗主元盛目眦欲裂。
他亲眼看见那个马车上的青衫儒生只是抬了抬手指,传承千年的护宗大阵就...
“轰隆!”
惊天动地的巨响中,整座岛屿开始倾斜。
无数亭台楼阁滑入海中,激起百米巨浪。弟子们尖叫着从崩塌的山门逃出,却被无形的力量定格在半空。
“不好,快出手!”
虚空中看戏的那些教主级人物也顾不得隐藏了,若是海华宗内门折于此,那海华宗百年内可算是断了传承了。
一道道大手将那些海华宗弟子长老捞走以后,有教主级人物现身,与王守仁遥遥相立。
一教主趁机与王守仁对了一招,一招过后,那紫髯教主脸上惊骇之色不减。
恐怖!
绝对是大恐怖!
这海域中,哪怕是教主级人物也非此人对手。
刚刚被摧毁的岛屿,可是海华宗的内门。
海华宗在海域实力不算弱,但仅仅一击,护宗大阵破碎,海岛沉沦。
看看那些浮在虚空中那些瘫倒的弟子、长老,便知那一击来得有多突然。
“大夏的强者,你找死!”
有长老还想出手,马车上的王守仁仅是看了他一眼,那位长老便捂住喉咙,呜咽两声便失去了气息。
这下,众人再度陷入沉静。
这般人物,哪是他们能抗衡的?
那紫髯教主步步生莲,身后有浪潮袭天,挡住王守仁。
“至强者,你可知再出手,我等就要将你驱赶出百朝域!”
王守仁立在马车上,如老僧坐定,默不出声。
那些教主级人物一时摸不清王守仁的底细,也不敢靠近。
只是海华宗宗主和长老们忍不住了,仗着有众多教主级在此,纷纷出手。
可是玄光涌现间,又悄然寂灭。
刹那间,海天之中,有一方虚空被定住。
“画地为牢之术!”
元盛目眦欲裂,大道从虚空中浮现,一副要与王守仁拼命的架势。
“你这是要将我海华宗赶尽杀绝吗?”
“不过略施惩戒。”王守仁终于开口,声音温润如玉,“海华宗屡犯大夏疆界,当受此罚。”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不知如何开口。
若海华宗没犯事,他们还可从中斡旋一下,可如今对方都这么说了,显然是笃定他们无法插手。
有教主级人物还想开口周旋一下,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竟被挪移出几百里。
“至强者,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心之所想罢了。”王守仁淡笑道。
那紫髯教主打量了一番王守仁后,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神意修炼到如此地步!你竟还未蕴道?”
“怎么会?”元盛闻言,惊讶的看了王守仁一眼。
这海域上,能被称为教主级的人物,定是在蕴道境连斩自身大道三次,将其中杂念斩去。可王守仁连蕴道都不是,为何……
见众人疑惑,王守仁淡笑一声:“不过是神意九转罢了。”
海域上众人一阵惊愕。
灵神与蕴道间,神意每转化一次,就会变得精纯许多,更能与大道合。
可神意九转,听着简单,做起来就有些难了。
九为数之极,神意转化到这个地步,早就与大道相合了。
那紫髯教主端详良久,发现王守仁神意、神脉均为极数,惊讶出声。
“怎么会?如今的你若不进蕴道,肯定会被大道吸引,平日里应全力镇压大道,怎能挥手间还有这般威能?”
“不过是心中不愿罢了!”
王守仁抬手一招,虚空中一条璀璨星河垂落。
那是由纯粹大道凝聚的长河,甫一出现,所有教主级人物都感觉自身道基开始震颤!
“退!”
这下,那些教主级人物也不自持艺高人胆大了,一个个退后几千里远,生怕惹得王守仁出手。
实在是太恐怖了,这些教主级人物中,有驻世过千年的,从未见这种能压抑大道的人物。
元盛也知大势已去,苦笑道:“大夏的强者,我等不踏入大夏一步,可否收了这画地为牢的神通?”
王守仁微微摇头:“两月内,尔等不前进一步,这神通自解。若还想踏入大夏,那就要看看本座的戒尺够不够硬了。”
言罢,王守仁不理众人反应,驾着战车回返。
一众海域教主面面相觑,这大夏是去不得了。
一女教主脸上怜悯之色一闪,苦笑道:“先联手将海华宗的岛屿打捞起来,不然的话,海华宗怕是要埋怨死我等。”
“对,本以为洞天落地,大夏这边肯定护不住,却没想到冒出这般人物。”
“天命不在我辈,能有什么办法?”
“将大夏中的弟子遣回吧,看看能否借他们之力合法登陆大夏吧,不然这般人物我们也惹不起!”
众人连声应是,本以为大夏这孱弱之国护不住洞天,却未曾想出现这么恐怖之人。
一众教主默不作声,联手将沉落的岛屿打捞上来。
看着满岛狼藉,那紫髯教主冷哼一声:“自己先惹事,招来如此恐怖对手,活该!”
元盛站在废墟中,惨笑道:“诸位倒是撇得干净。”
元盛恨死这一众教主了,先前攻打大夏时为何不说,现在说有何用?
那女教主见元盛模样,轻叹一声。
“谁能想到大夏藏着这样的怪物,神意九转,等他踏足蕴道那日,怕是能硬悍虚境了。”
言罢,也不理元盛反应,莲步轻移,消失在岛上。
那些教主也是有样学样,一时间岛上只剩海华宗众人,看着岛上那一片狼藉,一脸哭笑不得。
合着就他们吃亏了是吧?
……
拒北关
刘庶站于城墙上,与秋昕依依惜别。
“秋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秋昕淡然一笑:“天涯路远,好友莫要再送了。”
“兄赠我私军,我……”
“说这些无甚用了,这私军建立本就是为了安置秋家不得志的旁系,交给刘兄,也是物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