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两条半步虚境大道合起来,堪比真正虚境是吧?”
卢忠甩了甩金锤之上那星辉血液,嗤笑道:“可尔等追杀出来,却不曾想如今炎朝是什么态势了吗?”
“什么?”
玄烈屏气凝神,灵觉朝大道探出,才发现自己弟弟身上那条大道竟在吸收自己大道维持。
想出个中缘由,玄烈惊诧的看向炎都方向:“炎国龙气,怎么会衰败的如此之快!”
“呵呵,炎国七州,你们手中还有几州?”赛哈智刀锋轻轻扬起,嗤笑一声。
此时正值日夜轮替之时,玉兔西落,金乌东升,天空中有金色云彩从四面八方朝炎都席卷而来。
两位指挥使抬头一看,心有所感,“天规地法大阵已经蔓延于此,想来大军已至了。”
“什么?”
玄烈还想问他们话中是什么意思,却只觉地面震颤,抬头一看,地平线上有无数黑影朝此处席卷而来。
“怎么会这么快?明明太宰说……”
“地火锁关之术虽是玄妙,可也比不上我公孙兄弟术法精深!”
远处,卢俊义踏空而来,见玄家兄弟俩凄惨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开国元勋?不过是窃运之人罢了!”说着手中麒麟棍挥下,兄弟两人鎏法天宫崩碎,连同身躯都被这一击给敲成齑粉。
玄烬陨落后,炎都之上传来一阵哀鸣声,逐渐下起了阵阵血雨。
接着,城关一震,皇城之中竟塌了一座城墙。
……
太宰府中
正在盘膝打坐的炎九溟抬眼一看,嗤笑一声:“看来皇室大供奉也陨落了,只是这气运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一道身影从后边走出,看其面容,赫然是炎九溟,只是今日的他,赤袍之上纹着九条赤龙,头上冠冕十二珠帘垂落,明明是一副帝皇打扮。
得到风声的炎非烟两人也在府中,正打算来询问发生何事,可刚进正堂,便见炎九溟这副打扮。
炎非烟失声道:“大兄!”
“噤声!”
炎九溟一把揽过妹妹,食指摁住她嘴唇,淡金色的眸中闪过一丝淡漠。
见妹妹脸上还是惊骇之色,炎九溟开口解释道:“我炎家本就是这炎州皇族,可昔年支脉竟以主脉血脉不纯为理由将我主脉驱逐。”
“今日,离了我主脉,我倒要看看这炎家还怎么做炎州之主?”
“那你也不能……”
“无碍。”
炎非烟一把甩开他的手,拉着他就要离开:”那夏朝手段那么诡异,你若留在此处,哪能逃得性命?
跟我回东域,我们是九嶷书院弟子,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莫急!我要看他支脉怎么窃据我主脉之位,怎么将这一朝社稷拱手他人!”
说着,怕妹妹担心,炎九溟一指另一道自己,冷笑道:“不过是化身替死,我总是要突破虚境吧!这天上那道法旨,横亘于百朝域上十年,在那之下,我无法突破虚境。
为兄,只恨晚了裴九皋一步,不然这炎朝社稷,本该就是我们家的!”
“你想好了便好……”
见兄长无以身殉国的想法,炎非烟松了口气,刚来开口劝慰几句。
可兄妹俩话还没说完,便只觉一阵地动山摇,抬眼望去,一道极光铺天盖地斩来。
皇城一震,无数道身影飞出,可虚空中斩出几道刀光,将飞出那些高手全部拦腰斩断。
天上下起血雨,炎九溟抬眼看去,就见几道身影朝炎朝皇宫飞去,刚想嗤笑声,就感觉府中突然就多了一道气息。
循着气息看去,就见袁彬不知何时已出现太宰府中,正倚着庭间廊柱,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哦,朋友,你也是大夏之人?”
“是!”
袁彬高手,绣春刀已经出鞘:”三个时辰前,你说你能杀我,我不信,所以特前来请招!”
“独身前来,可见你的勇气。
但上次我不杀你,不过是你有刀势凝聚,我怕两败俱伤罢了。
可你这般不智,也不怪我不留你性命了!”
说着,炎九溟身上炎光一闪,并指为剑,一道剑气从虚空透出,朝袁彬激射而去。
袁彬身形一闪,持刀一挡。
“铛——!”
金铁交鸣,袁彬被击飞七八丈远,身躯直直飞出太宰府。
“这一招,够劲!”
卸掉这股气息后,袁彬脚步轻踏,出现在炎九溟身侧,一刀斩下。
双指夹住刀锋,炎九溟单手负在身后,问道:“刚刚留你一命,还敢杀来,不怕死吗?”
“不怕!”
感觉绣春刀上,袁彬越发用力,炎九溟眉头一皱:“烦人!”
话落,一掌击在袁彬小腹,击碎他护身罡气,见其还不撒手,问道:“你就不怕死吗?”
袁彬惨笑一声:“死不了的,来之前,林道长曾有嘱托,斩炎朝龙气之时,所有与炎朝气运相关者,皆不可逃出!”
“但你拦得住我吗?”
炎九溟狂笑一声,赤发飞扬,渐渐的,这太宰府旁下起了火雨。
“不让我走,那我让你大夏之军陪葬!”
“炎龙九劫,赤冕燎原!”
炎九溟以龙气御地火,挥袖间,地火成阵,烈焰化三千火龙,朝袁彬撕咬过去。
见招式恐怖,袁彬抽身即退,灵识扫过,见这炎都之中竟受地火困扰,诘问道:“你这般做,不怕遭受骂名吗?”
“骂名?史书不过是胜利者蘸着骨灰写的账本。尔等皆灭,那我便是炎州的救世主!”
“是吗?”
松纹古定剑从虚空激射而来,拦住炎九溟之招。
公孙胜踏虚空而来,施施然一礼:“在下入云龙公孙胜,有礼了!”
见那炎龙被玄冰寒气所控,炎非烟惊诧道:“是你?是你破了我的地脉之法!?”
公孙胜轻笑道:”地脉之法?你该问问你这兄长!”
炎非烟转头看去,炎九溟负手而立站在那里,眼底闪过一丝不置信:”大哥,真是你?那可是你的民啊!”
炎九溟不屑一笑:“本太宰烧的不是城池,是人心中的腐草。待春风渐起,自有新芽诞生。
届时我加冕为王,他们也只记得到有这么一王,挽炎之天倾,成炎之霸业!”
“想法很好,可你看看,这便是你的底气吗!?”
虚空打开,无数头颅落下,有大供奉兄弟二人的,也有谢悬舟五人的更是有炎朝重臣,各城城主,沿途将领。
这头颅堆积起来,竟在太宰府中形成了小型景观。
“你休要乱我道心!”
炎九溟袍袖一挥,化作烈焰将那头颅焚成灰灰,接着一掌盖在炎非烟后心。
“你……”
楼观阙见爱人受制,抬刀欲斩,可炎九溟身上气势一震,竟将他震晕出去。
炎非烟惨叫一声,身上闪过一声鸾啼,炎九溟见火候已成,轻笑道:“红绡,睡了这么久,也该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