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笨,难怪是木头脑袋”
平常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了呢,宝珠嘀咕着。
知安听到宝珠的嘀咕,脑中有一个想法,小主她知道了。
不然她不会派宝珠来,宝珠粗条的不会观察那么细致,只有宝影会谨慎的提防自己。
自从自己与小主袒露自己也是回来的时候,宝影时刻盯着自己,生怕小主被骗。
而宝珠也就一种好处,胆子大,心眼实。
知安瞬间明白什么,原来自己的遮掩,早在小主的法眼下无所遁形。
知安浮起一抹苦笑。
既然小主知道了,那么
知安双目一闪而过的偏执,心里的压抑再也抵制不住,释放出来。
宝珠看着呆滞的知安,有些不解,难道小主交代给她的任务没做好?
不然人怎么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宝珠有些心慌,双目飘忽不定。
正想咋说些什么,正拎着水桶的宝娟从门口经过,便止住了。
只见她拎着水桶放进小厨房,放下水桶透过窗户缝隙来回看了几眼,看二人嘀咕说些什么,眼睛滴溜一转。
趁二人不注意,从偏门溜了出去,往景仁宫的方向去了。
安陵容看着寿康宫金黄的牌匾,朱红色的大门,抬头望去,历来太后居住慈宁宫,皇帝登基时太后非说圣旨是假,怒骂皇帝不孝。
要不是皇上雷霆手段,怕是坐不稳这个帝位了。
皇帝再三劝太后居住慈宁宫但是太后不同意,坚持居住寿康宫,明里暗里说皇帝来位不正。
直到皇帝将十四爷发送到皇陵为先帝守孝,无旨意不得回京,太后这才安静下来,待在寿康宫老老实实礼佛。
安陵容看着寿康宫这个牌匾,只觉得讽刺,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转瞬即逝。
收收心神,神色从容的迈进殿内。
刚到门口,竹息便在门口候着了,看到安陵容到了,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安小主来的好早”
安陵容微微颔首柔声道
“太后”
“竹息姑姑,太后可起了?”
竹息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讪讪开口道“小主来的不巧,太后刚起身用过早膳,现在去小祠堂礼佛”
说完又看了看安陵容的神色,见神色如常又道“太后礼佛不喜人打搅”
安陵容听懂了,喜礼佛是假,不喜安陵容是真的这是来个下马威呢。
宫里谁不是人精,安陵容勾起唇角,态度更加恭顺道“是陵容来晚了,打扰太后礼佛”
随后示意宝影将抄写好的佛经递给竹息“这是陵容抄写的佛经,还请姑姑交给太后”
竹息接过后随手翻了翻,字迹工整,一看就很虔诚,心中对安陵容更加满意了。
“那就请小主在此处辛苦下,待太后礼佛结束后在请小主”
安陵容轻声道“多谢姑姑,应该的”
随后竹息香气帘子进入内殿。
宝影见姑姑进去了,转头看向一旁悠闲的小主,小声道“小主,太后分明是故意为难小主”
安陵容毫不在意淡淡说着“是为难又如何,她是太后,本小主只是个小小贵人”
“好了,别说了”
宝影心疼的看着小主,小心的搀扶住。
还好今日宝珠机灵,早一刻钟起来给小主做些羹食让小主服用,不然照这个情形非得饿坏小主不可。
宝影恭敬的站在一旁,静静等待太后礼佛结束。
安陵容看着宝影实诚的模样,有些心疼的拍拍她的手,示意让她放心,不会有事的。
寿康宫奴才来来往往,路过的奴才偶尔会偷看几眼。
安陵容毫不在意他们打量身世的目光,仿佛被打量的人与她无关。
殿内檀香缓缓升起,木鱼声哒哒哒有节奏的敲着。
“还在外面站着?”
竹息在一旁恭敬道“回太后,安贵人还在门下站着”
“多久了”
竹息看了看时辰“快一个时辰了”
太后敲击木鱼的声音停了下来,睁开沧桑的眼睛,喃喃道“阿弥陀佛”
随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抚了抚衣袖,走到榻上的案台上坐下。
神情沉稳,正色道“竹息让她进来吧”
“诺”
竹息掀开门帘,看着主仆二人依旧站在原地,下台阶笑说道“小主久等了,太后请小主进去呢”
安陵容轻声“多谢姑姑”
随后扶着宝影缓步走进殿内,一进殿就看到太后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旁边的香炉还燃着厚重的檀香。
在这宫中,总有人在礼佛,生病了礼佛,做错事礼佛,宝华殿日日供奉的烛火昼夜长明,仿若只有这样才能洗去她们所造的孽。
就是不知太后日日礼佛求的是什么,想洗去什么罪孽呢?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转瞬即逝。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安陵容恭恭敬敬行礼问安,脸上没有一丝埋怨或者不满。
太后睁开双眼细细打量起来。也不叫起,从上到下扫视打量着安陵容。
模样也算俊俏,姿容清丽,眼神清澈,腰身纤细,肤若凝脂,加上这副好嗓子,难怪能得宠。
太后心里暗暗叹息,皇后还是太着急了。
半晌,见下面的人有些摇晃,便淡淡开口道“起来吧”
“谢太后”安陵容搀扶着宝影缓缓起身,等站定,低顺的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安贵人家是哪的?”
“回太后,嫔妾松阳县,父亲是松阳县县令”安陵容如实道。
笑话
太后还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的,只不过是借机羞辱,提醒自己只是个小县令之女,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罢了。
让自己认清自己的身份。
见安陵容神色自若的说着,太后倒是高看她一眼。
不唯唯诺诺,大大方方的展示,确实如竹息所言,不错。
“嗯,哀家听闻皇上近日很是喜爱安贵人,喜爱到要用药膳滋补身体了”
太后语气淡淡说道,但是眼神凝视着安陵容,周围空气仿佛凝固,压迫感油然而生。
不愧是在后宫的赢家,这威仪安陵容差点接不住。
就差指着安陵容鼻子骂自己狐媚惑主了,这个罪名安陵容可不敢应。
安陵容听言,忙跪下,她按下心里的慌乱,白着脸解释“太后恕罪,嫔妾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伤害皇上龙体”
太后淡漠的看着跪下的安陵容,她早就知道是苏培盛自作主张,不过漏了马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