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缓缓在江城大学门口停下。
路思遥一头栗色卷发随意披散着,任风吹动。
阳光下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泽,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琥珀色瞳孔里盛着星星般的光芒。
[统子,江城大学应该是这里最好的大学了吧,原主还挺厉害的呀。]
[何止是这里,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学了,原主可是大学霸。]
[我教室在哪里啊,对了这的大学跟我们那的一样吗?]
[不一样哦亲亲,这里的大学要等到大四之后才分专业,现在还都在统一学习文化知识。]
路思遥攥着地图的指尖微微发白,卷发随着急促的步伐在脑后甩得生风。
穿过偌大的校园广场时,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她白皙的脖颈。
她急切地扫过每栋教学楼的标牌,运动鞋在石板路上踏出清脆的声响,书包上挂着的卡通钥匙扣叮当作响。
旋翼撕裂空气的轰鸣声骤然炸响,她刚摸到307教室的门把手,整栋楼的玻璃都在震颤。
转头望向窗外,银灰色直升机正悬停在广场上空,螺旋桨卷起的气流掀翻了垃圾桶,树叶打着旋儿疯狂飞舞。
驾驶舱的玻璃反射着刺目的光,直到舱门突然打开,黑色皮靴踩住踏板的瞬间,她看清了那张冷硬如刀削的侧脸
[我去,系统这谁啊,这么拽,开直升机来学校]
[这就是原男主顾泽川啊,他应该是已经遇到了女主了,现在来学校找她了]
人群爆发出尖叫,都在纷纷猜测着顾泽川怎么会突然来江大。
“我去,姐妹们,快来广场啊,江城首富顾泽川来了”
“这就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照进现实吗?”
“不知道哪个死丫头吃这么好,让我也演两集吧。”
呵,今天有她路思遥在,这破霸总就别想踏进这教室的门。
趁着顾泽川还没来之前,她偷偷在教室里寻找着宋时悦的身影。
阳光斜斜穿过教室的玻璃,在宋时悦的课桌上投下温柔的光斑。
她垂着头,乌黑的长发被橡皮筋干净利落的扎了个马尾,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侧脸。
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专注的目光落在摊开的书本上,手中握着的圆珠笔在纸面沙沙游走,偶尔停顿思考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签边缘。
窗外的风轻拂进来,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宋时悦伸手将发丝别回耳后。
[啊啊啊啊啊我去系统,这画面也太美好了吧,她跟周围人压根不在一个图层啊!]
[那可不,宋时悦可是很多人心中的校园女神啊。]
顾泽川狭长的凤目扫过教室,最终定格在窗边低头写字的身影上。睫毛微微颤动了下,原本紧绷的肩线悄然松缓。
她连学习的样子都这么美,不愧是他一见钟情的女人。
只是这门口怎么站着个女的,还在傻笑,好恶心的样子。
“麻烦让让”
他的声音像是从冰层深处碾过,尾音带着锋利的棱角。
路思遥此时才回过神看着眼前,下颚线锋利的能当菜刀,头发油的能炒菜的顾泽川。
“不好意思,我们卡穿搭,卡声音,卡颜,卡学历,卡ip,卡头像框,卡父母…”
没等路思遥说完,顾泽川身后跟着的保镖就把她给拉开了。
“诶诶诶,不是,你这是欺负小女生啊,太过分了。”
顾泽川的眼眸像是淬了寒铁的深潭,墨色瞳孔幽深得望不见底,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带着与生俱来的矜傲。
“女人,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的注意,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他说完便朝着埋头学习的宋时悦走去。
修长的手指在课桌上敲了敲,宋时悦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女人,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人,一个月给你一千万。”
教室的同学听到这个数字立马炸开了锅。
“我靠一千万啊,真有钱啊。”
“我们班宋时悦可是高岭之花,肯定不会因为钱屈服的。”
“我赌一包辣条,她肯定会跟霸总走。”
宋时悦垂眸合上书本,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烫金书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冷寂的阴影。
过了良久才抬起眼,深棕色瞳孔像是结了层薄霜,语气比空调吹出来的风更冷,
“不必了。”
尾音落得干脆,仿佛斩断丝线般利落,连一丝多余的回响都没留下。
路思遥此时也挣脱了保镖的束缚,冲了过来,“听到没,她说不必了,你赶紧走。”
“你是她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我”路思遥慌张的看了一眼宋时时悦,她俩也还没正式认识呢,能算什么关系呢。
“嗯?”顾泽川的眼神仿佛看穿了一切一般。
“她是我二舅的表姐的姑妈的婆婆家的二婶子的表哥的儿子的表叔的姐姐的女儿,对没错,宋时悦就是我的妹妹。”
路思遥挺直脊背坐正身子,琥珀色眼眸褪去方才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沉稳的光泽。
唇角平直,睫毛下的目光如同浸在寒泉里的刀刃般锐利。她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
宋时悦:?
顾泽川:?
同学:?
系统:[亲亲,你们人类的亲戚关系还真是复杂呢]
顾泽川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下颌线绷得近乎锋利,墨色瞳孔像是被风雪覆盖的寒潭,淬着难以言喻的嘲讽。
“你这女人真是有病,说这种鬼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路思遥突然踉跄着扶住桌角,眼睛瞬间蒙上水雾,像是骤雨前翻涌的乌云。
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抽噎声卡在喉咙里破碎成断断续续的呜咽,突然双膝一软跌坐在地,骨节分明的手指攥住对方裤脚,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颤音。
此时不知道谁还放起了《二泉映月》
“你知道吗?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出生了,在刚出生的两年里,我甚至无法走路,每天只能爬到自己想去的地方。每次闭上眼睛,世界就变得无比黑暗。我走路的时候甚至不能睡觉,吸气的时候连呼气都做不到,就这样我都能在没死的时候保持活着。”
全场沉默,只有那首《二泉映月》还在播放着。
顾泽川下颌紧绷得几乎要咬碎后槽牙,腮帮处暴起狰狞的青筋,喉结剧烈滚动却死死压抑着即将爆发的低吼。
“行,这次你赢了,我下次再来找时悦,我就不信你每次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