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长的假发死了。
路思遥站在宋氏集团大厦的喷泉前，看着水面漂浮的那顶乌黑亮丽的假发，神情肃穆。
“它生前是个体面的假发。”她沉痛地说，“不该被食人鱼啃得像个拖把。”
身后传来脚步声，宋时悦抱臂而立，唇角微勾：“你倒是挺关心它。”
路思遥叹气：“毕竟它曾是我在这个公司里见过最真诚的东西，至少它不掩饰自己是假的。”
宋时悦眯了眯眼，刚要说话，保镖长突然冲过来，指着路思遥怒吼：“是你！一定是你指使那些鱼！”
路思遥一脸无辜：“我一个精神病，哪有这种本事？”
保镖长冷笑：“监控显示，昨晚有人往鱼缸里倒了三斤生发剂！”
［叮！触发支线任务：调查保镖长的假发秘密！奖励：500疯癫值！］
路思遥眼睛一亮，凑近宋时悦低声道：“大小姐，您不觉得奇怪吗？一个秃头为什么要用这么浓密的假发？”
宋时悦挑眉：“你想说什么？”
“我怀疑——”路思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他的假发里藏着U盘！或者微型炸弹！或者……”
“或者只是因为他秃得很有自尊心？”宋时悦凉凉地打断。
路思遥噎住：“……您真没想象力。”
宋时悦转身走向电梯：“给你24小时查出真相。要是胡闹…”
她回头一笑，“我就把你和食人鱼关一起。”
路思遥决定先从鱼缸下手。
她趴在鱼缸边，和一条肥硕的食人鱼大眼瞪小眼：“兄弟，吐点线索？”
食人鱼冲她龇牙。
“好吧，谈判破裂。”路思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辣条，“这个换情报？”
食人鱼翻了个白眼游走了。
“啧，现在的鱼真难收买。”她嘟囔着，突然发现缸底有东西在闪光。
［警告！检测到微型监听设备！］
路思遥一个激灵，刚要伸手去捞，背后突然传来阴森森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保镖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脸色铁青。
“呃……”路思遥急中生智，“我在给鱼做心理咨询！它们最近压力很大！”
保镖长冷笑：“是吗？那你知道擅自调查上司是什么后果吗？”
路思遥后退两步，后背抵上鱼缸：“这个嘛……”
她突然指向窗外，“看！飞碟！”
趁保镖长分神的瞬间，她一个侧翻躲开，却不小心撞倒了鱼缸支架。
“哗啦——”
水花四溅中，路思遥和保镖长同时摔在地上，而那条肥硕的食人鱼精准地跳进了保镖长的裤裆。
“啊啊啊！！”保镖长的惨叫响彻整层楼。
路思遥趁机捡起缸底的监听器，拔腿就跑。
她躲进洗手间，气喘吁吁地研究那个微型设备。
［检测到设备内有加密文件，需密码解锁。］
路思遥皱眉：“密码会是什么？”
突然，隔间门被踹开，宋时悦冷着脸站在门口：“你闹够没有？”
路思遥赶紧把监听器藏到身后：“大小姐！我在……研究马桶的水压系统！”
宋时悦走近，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监听器交出来。”
“什么监听器？”路思遥装傻。
宋时悦冷笑：“保镖长已经全招了。他的假发里确实有东西，是我放的追踪器。”
路思遥瞪大眼：“啊？”
“他最近和敌对势力接触频繁。”宋时悦松开她，“本来想放长线钓大鱼，结果被你这条泥鳅搅浑了水。”
路思遥讪笑：“这个……我这不是立功了吗？”
宋时悦正要说话，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接完电话，她脸色变得古怪：“前台说，有个自称你病友的人找你。”
路思遥心里咯噔一下：“长什么样？”
“粉色长发，穿得像马戏团逃出来的，手里还抱着个会说话的仙人掌。”
宋时悦眯起眼，“你朋友？”
路思遥干笑：“如果我说不认识，你信吗？”
五分钟后，会客室里，一个穿彩虹色蓬蓬裙的少女扑上来抱住路思遥：“遥遥！我终于找到你了！”
路思遥僵硬地转头，对宋时悦解释：“这位是林小满，我在精神病院的……室友。”
林小满眨着大眼睛看向宋时悦：“你就是遥遥的新宿主吗？”
宋时悦挑眉：“宿主？”
“啊不是！”路思遥一把捂住林小满的嘴，“她说的是雇主！”
林小满挣脱开来，神秘兮兮地凑近宋时悦：“告诉你个秘密，遥遥其实——”
路思遥一个飞扑把她按倒在沙发上：“她其实特别崇拜您！天天说您是她见过最美的黑道千金！”
宋时悦似笑非笑：“是吗？”
［叮！宋时悦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7%！备注：她好像很享受看你手忙脚乱的样子。］
路思遥欲哭无泪：这好感度涨得她更慌了。
……
宋时悦的办公室里，一盆仙人掌正在朗诵《哈姆雷特》。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仙人掌用浑厚的男低音说道，刺上还粘着林小满强行给它戴上的迷你礼帽。
路思遥捂着脸缩在沙发角落，而宋时悦则坐在办公桌后，十指交叉抵着下巴，表情介于“我是不是在做梦”和“该叫精神病院来拉人”之间。
“所以，”宋时悦缓缓开口，“你的病友，带着一盆会说话的仙人掌，从精神病院逃出来找你。”
路思遥干笑：“严格来说，是仙人掌带她逃出来的……”
“胡说！”林小满气鼓鼓地插腰，“明明是我想念遥遥，才让仙人掌先生帮忙开锁的！”
仙人掌优雅地晃了晃刺：“准确地说，是我用刺撬开了门锁，然后用花盆砸晕了保安。”
宋时悦沉默了三秒，拿起内线电话：“给我接青山精神病院。”
［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扭曲，
［滋滋……宿主……滋滋……外来系统干扰……］
路思遥脑内突然炸响《最炫民族风》的伴奏，震得她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怎么了？”宋时悦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异常。
“没、没事！”路思遥强撑着微笑，“就是突然想跳广场舞……”
林小满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遥遥，你的系统是不是在播放音乐？”
路思遥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系统的事？！”
“因为——”林小满从蓬蓬裙里掏出一个闪着红光的遥控器，“我也绑定了系统呀！是‘疯批病友互助系统’！”
她按下按钮，整个办公室的灯光突然变成迪厅的炫彩模式，而路思遥脑子里的音乐声更大了。
［滋滋……系统遭受干扰……启动防护模式……］
路思遥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比划广场舞动作。
宋时悦看着眼前的一幕：
路思遥在跳《最炫民族风》，林小满抱着仙人掌在转圈，而仙人掌在用莎士比亚腔喊“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她冷静地拿起桌上的镇静剂，思考该先给谁注射。
“大小姐！”路思遥一边扭秧歌一边喊，“快阻止她！她的系统会干扰电子设备！”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智能窗帘突然开始疯狂开合，咖啡机喷出三米高的咖啡柱，而宋时悦的手机自动拨通了国际长途，对方接起来就是一串俄语脏话。
宋时悦终于忍无可忍，一个擒拿手把林小满按在桌上：“关掉它。”
林小满委屈巴巴：“关不掉嘛……我的系统说它在和遥遥的系统联谊……”
仙人掌补充：“就像wiFi信号互相干扰。”
路思遥体内的系统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警报：
［紧急防御机制启动！］
下一秒，她身体不受控制地扑向宋时悦，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
“啵。”
一个清脆的吻落在宋时悦脸颊上。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了。
连仙人掌都停止了朗诵。
林小满张大嘴：“哇哦。”
［干扰源消除！系统恢复正常！］
电子音欢快地宣布，［顺便一提，宿主刚才的举动使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22%！］
路思遥僵在原地，嘴唇还保持着嘟起的姿势。
宋时悦缓缓抬手擦了擦脸，眼神危险：“解释。”
“是系统强迫我的！”路思遥欲哭无泪，“它说这叫物理重启！”
宋时悦眯起眼睛：“所以亲我能修复系统故障？”
“理论上……是的？”
宋时悦突然笑了，那种让路思遥后背发凉的笑：“很好。那以后系统再出问题，我就把你亲到死机。”
闹剧最终以林小满被安保请出大楼告终，但她坚持把仙人掌留给了路思遥。
“它会保护你的！”林小满被架走时还在喊，“它还会背《莎士比亚全集》！”
路思遥抱着花盆，和宋时悦大眼瞪小眼。
“所以，”宋时悦挑眉，“我现在不仅要养个神经病保镖，还得养盆会背台词的仙人掌？”
仙人掌优雅地开口：“事实上，我更倾向于称自己为‘多肉植物中的知识分子’。”
路思遥干笑：“至少它比食人鱼好养…”
宋时悦突然靠近，近到路思遥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刚才的事还没完。”
路思遥咽了口唾沫：“您、您要扣工资吗？”
“不。”宋时悦勾起唇角，“我要你教我跳广场舞。”
路思遥：“……啊？”
［叮！新任务：成为宋时悦的广场舞教练！奖励：解锁“疯癫值翻倍”特权！］
仙人掌适时地开始播放《小苹果》伴奏。
路思遥绝望地意识到——这个精神病院，她是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