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一份这个十全大补套餐，再来两份蛋炒饭。”
南姝对忙得跟陀螺似的老板道。
“好嘞！”
南璞年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向南姝，南姝没瞧见，此时正是生意最火爆的时候，店里已经坐满了人，南姝干脆自己提了个折叠桌，找了两把凳子，自力更生摆起了街边摊。
南璞年下意识掏出纸巾擦了擦桌面，又擦了擦凳子，待坐下后，才缓缓开口道：“我不需要。”
“南队，你不饿？”
南姝疑惑。
两人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饭，光喝水去了。
南璞年：……
“饿，但是……”
南璞年顿了顿，事关男人尊严，“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一个套餐。”
他板着脸道，苦大仇深的。
“换一个？”
南姝看了眼套餐里的东西，二十根牛肉串，二十根羊肉串，两串羊腰子，一盘韭菜外加一根烤茄子。
“不够吃吗？”
她就是看这套餐量够大才点的。
“不是…”南璞年嘴唇动了动，半晌才开口道：“我最近，上火。”
这才反应过来的南姝：……
“没事，我补！”
南姝看了眼已经开始烤的串儿，驳回了南璞年的换套餐请求。
南璞年：……
吃烤串其实并不是重点，南姝对着不远处的小女孩招了招手，“小姑娘，过来。”
小女孩六七岁的模样，脸蛋圆嘟嘟的，跟小苹果似的，一双眼睛很亮，听到南姝叫她，她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歪着看着南姝。
南姝拿出手机。
“你过来，我给你打游戏，王者农药。”
小女孩顿时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过来。
“姐姐。”
嘴巴也甜甜的。
“真可爱。”南姝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握住小姑娘的小肉手，小姑娘全程都乖乖的，一动不动，任由南姝摆布。
“你叫什么名字呀？”
南姝仔细打量着她手上的那个铃铛。
绳子很新，应该是最近才戴上去的，铃铛看起来有些年岁了，表面泛着一层引氧化后的黑灰色物质。
南璞年也注意到了这个铃铛，一愣。
“这是……”
“心心。”
小姑娘盯着南姝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她显然是个有礼貌的孩子，虽然很想玩，但没有南姝允许，也不敢动手去抢。
“心心乖乖，能告诉姐姐，这个铃铛是从哪里来的吗？爸爸妈妈给心心的奖励吗？”
南姝抬眸，和南璞年对视一眼。
这铃铛虽然氧化的厉害，可还是能看清，上面隐隐刻着一个‘聪’字，聪聪的聪。
沈瑶，的确曾经在这里居住过。
这个铃铛，就是关键性证据！
“不是哒，是心心捡到哒！”心心宝贝似地将手往回缩了缩，生怕南姝抢她的宝贝。
“在哪里捡到的呀？”
南姝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开始下载游戏。
心心眼睛就胶在了手机上，“家里。”
“心心家是在三楼吗？”
南姝继续问。
心心点头。
南姝看向南璞年，南璞年立马意会，“我去打个电话。”
根据杨若兰夫妻俩的描述，沈瑶很喜欢聪聪，一人一狗从小一起长大，如果聪聪的铃铛遗失了，沈瑶不可能不去查找。
一眼看去，出租房的面积并不是很大，想要找到并非难事。
可沈瑶为什么不找呢？
还是说，在铃铛遗失的时候，沈瑶已经失去了寻找的能力？
根据尸检报告，骨头有利刃切砍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在杀死了沈瑶之后，进行过简单的分尸。
在哪里分的？
如果是在出租屋内，有没有可能还残留着一些痕迹？
很快南璞年就打电话回来了，他看了眼熟练操作英雄的心心，嘴角抽了抽。
小姑娘的手又肉又小，没想到玩起游戏来这么行云流水。
“李峰他们很快就能到，先吃饭。”
烧烤还需要等一段时间，蛋炒饭先上了。
“嗯。”
两人早就都饿得不行了，默默开始干饭。
旁边偶尔响起‘First blood’、‘triple Kill’等提示音，还怪热血的。
烧烤店是夫妻店，两人每到这个时候，就忙得不行，见有人带孩子，又看南姝不像是坏人，就干脆让南姝领着她玩。
吃饱喝足，还剩下一串羊腰子时，李峰和许蕴礼等人来了。
警车停在门口。
“哟！南队，最近…”
李峰看了眼羊腰子，视线往南璞年肾的位置瞟了眼，“的确该补补。”
“滚犊子！”
南璞年把那串羊腰子丢给他，李峰来者不拒，一口吃完，含糊地夸了句，“嗯？味道还真不错！”
“走了，干活。”
南璞年在他屁股上踹了脚，走到老板娘面前，先把钱付了，然后拿出了警官证，“警察，例行检查，能麻烦你跟我们上楼一趟吗？”
见警察来到，食客们议论纷纷，投来好奇视线。
老板娘，也就是心心的妈妈见此，愣了下，为难地看了眼摊子。
南璞年推李峰到跟前，“在此期间，他会帮忙打下手，你放心，他干活麻利的很。”
李峰：？
老板娘这才放心，脱下围裙，跟在了南璞年身后。
“警、警官，到底什么事啊？”
心心妈妈心里没底。
“没什么事，就是做个搜查，这一整栋房子都是你们家的吗？”
南璞年看出她的紧张，轻声询问道。
“嗯，村、村里分的地，自己建的房，之前一直都是租出去的，我和心心还有她爸爸住楼下，现在这不是心心长大了，我们就想着，再苦也不能苦孩子，三楼的租客退租后，我们就收回来自己住了。”
说话间，几人都已经到了三楼。
因为是自建房，楼梯偏窄、偏陡，栏杆把手布满了锈迹，墙面只涂了一层薄薄的腻子，岁月侵蚀下已经剥脱，露出里面灰色的混泥土墙面。
楼道没有窗，空气不流通，弥散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心心妈妈将门打开。
屋子面积不大，七八十平的模样，两室两厅一厨一卫。
卫生间约莫五六平米，蹲厕，洗手台泛着黄，贴的还是老式的红色瓷砖。
“警官，你们这是……”
夫妻两虽忙，但把家收拾的很干净利落，可看到几人进了屋，就直接钻进了卫生间，心心妈妈十分不解。
楼下……也有厕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