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女真人和奴隶大军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武器,本来佛郎机炮的散弹已经够犀利的了,没想到还有更加厉害的燃烧罐和炸药包。
几个愣神,就有好几百人在巨响声中丧命,城墙之下出现了十几个大坑。
炸药包抛下城墙,在人群中爆炸,气浪当下炸出一片空地,炸药包里的石子乱飞,又打倒一片,逃过两拨攻击的,也在巨大的冲击波冲击下,震伤了内脏,口吐鲜血。
天空中的烈火罐和炸药包还在不时落下,紧接着又是巨响,又是烈火熊熊,血肉纷纷飞溅起来砸在他们身上,鲜血泼洒洗涤他们全身。
女真甲兵和奴隶大军终于顶不住了,潮水一般的开始撤退。
面对不可抗力,谁都不傻,不管是女真甲兵,还是剃发奴才,都疯了似得向远处奔跑,恐怕下一刻有烈火落在他们身上,恐怖的巨响在他们身边响起。
面前阻拦自己的人,就是敌人,女真甲兵纷纷举起刀剑,斧刃毫不留情的劈砍下去,劈翻阻挡自己的奴隶大军,争抢着早一刻离开。
毛承杰没有继续观看炸药包的威力,他的士兵正在拼命,早点冲上去解围,就少死几个人。
他带领着警卫营的亲卫继续冲杀,一批又一批战斗的士兵被他救了下来。
“大帅威武!”被救的士兵和民兵们劫后余生,兴奋地呐喊着加入到冲杀的队伍当中。
他们队伍原来叫做义勇团,士兵们都应该喊毛承杰为团长,但这次鞍山防御战,新招收的士兵太多了,古代士兵更习惯喊最高统帅为“大帅”,不知道是那个人先这么喊的,都是一个时代的人,喊“大帅”更符合他们的习惯,慢慢都开始这么喊。
毛承杰也没有更正他们的叫法,他让别人喊自己团长是有执念的。
因为“团长”这个词,对于后世受影视熏陶的人有特殊印象,不管是晋西北的李云龙,还是缅甸边境的龙文章,都是被叫“团长”的。
毛承杰很敬佩他们,也想做他们那样奋不顾身抵御侵略的人。可古人不了解呀,解释多了更说不清怎么回事。
按照官职,士兵们应该喊他为“千户大人”,可是很少有人这么叫,谁愿意喊什么,就喊什么吧!
毛承杰带领着队伍如同铁扫帚,扫过防线,将女真甲兵赶下城墙,被解救的士兵也越聚越多,队伍越滚越大,“大帅”威武的喊声响彻整条战线!
冲杀的队伍如同一列奔驰地列车从城墙上犁过,将冲上来地女真甲兵和剃发奴才杀得哭爹喊娘。
战线远处的女真甲兵,正在屠杀守城士兵和青壮,本来逐渐正占上风。但随着“大帅威武”地欢呼声!他们看见一员猛将,带领着一股洪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势不可挡地冲过来。
聪明的扭头就跑,跳下城墙,向远处逃去。也有的觉得自己身手不错,仗着盔甲坚固,冲上去阻拦这股洪流。
毛承杰大枪一抖,只见他们面前枪花乱飞,突然觉得身上一凉,大枪便刺穿了他们的胸腹。只见毛承杰双臂一摆,阴阳把一角力,将那名不服输的犟驴挑下城墙,惨叫声响彻半空,鲜血哗啦啦流了一地,下起一阵血雨。
跟随他的警卫营亲卫,挥动刀枪将剩余的女真甲兵砍倒在地,救出被围困的守军兄弟。
跟随他们身后的警卫,开始有条不紊地投掷燃烧罐和炸药包,爆炸声此起彼伏,人群中血肉横飞,惨叫不断。
女真甲兵跑得快的,幸免遇难,跑得慢的,要么被轰碎身体,或者被震碎内脏,又或者被火油点燃,成为露天烧烤。
救援的队伍如同推土机一般,继续向前推进。
不远处,还有一大波女真甲兵,他们正在围着一小撮守军战斗。
毛承杰大步流星,枪花飞舞,连刺带抽,围攻的人群很快被打散,露出了里面十几个人,他们各个带伤,正在拼命抵挡女真甲兵的攻击。
“兄弟们,不要害怕,我来帮你们!”毛承杰一边喊着,将周围的女真甲兵一个一个刺下城墙,紧接着开始燃烧罐和炸药包攻击。
轰隆隆的炸药爆炸声,燃烧瓶爆裂的火焰燃烧声中伴随着女真甲兵和奴隶大军的惨叫。
城墙之下,奴隶大军和女真人甲兵开始全线撤退,只留下没有死掉人的惨嚎和空气中弥散烧肉的味道。
城墙之上,被解救的士兵,一屁股坐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大口喘气。
只有一个将领拄着战刀站在人群中间,冲着毛承杰呲牙一笑,满嘴的鲜血,顺着嘴角流淌,喃喃念道:“老大!我没有让他们冲过我的防线!……”
他是杜小松,在兄弟当中排行老五,善使短刀近身搏斗,他是第六主战营的营长,和第五主战营罗小虎一起负责南一防线。
毛承杰见他的状态非常不正常,立刻跑过去,扶住他道:“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杜小松道:“老大!我没事!我没有给兄弟们丢人,我守住了防线!……”说着嘴里又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倒去。
“卧槽!老五!你可不要吓我呀!快让我看看!”毛承杰一把抱住杜小松,检查他的伤势。
一个士兵抹着眼泪说:“营长为了救弟兄们,冲在最前面,不小心被一个女真甲兵用铁骨朵打在后背上,都是我们没用,没有保护好营长的安全……”
说着,跪下磕头棒棒棒地磕头:“团长,你处罚我们吧!”其他几个士兵也跟着磕头。
“不怨他们!他们都是好样的!……”杜小松抓着毛承杰的手为他们求情。
毛承杰一边搂着杜小松,用手拍拍他,让他放心,抬起头骂道:“都他娘的怎么回事?忘了自老子的军令了吗?军阵之中不用下跪!你们的罪责等战争结束再说,先去治疗伤势,敌人还会攻上来的!”
按照古代的规矩,主将受伤亲卫的罪责很大,这是保护不力,要是主将战死,亲卫们都要陪葬的。
战争还在继续,时间还会很长,每一名士兵都是宝贵的资源,他才不肯损失任何一名士兵。
毛承杰喊来担架,将杜小松平放在担架上,抬上他来到避箭棚中,解开盔甲,帮他检查伤势。
脱去盔甲以后,只见杜小松背上一条红痕斜跨在他的后背之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这是钝器致伤。
毛承杰给各营主官配发的铠甲都是最坚固的,刀砍枪扎都有不错的防御力,最怕的就是钝器打击,那样会伤及内脏和骨头,以现在的医疗条件,这样非常危险。
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看着不住吐血的小五杜小松,他的心里非常担心,他恐怕自己的兄弟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