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女人,石头的死都怪你,现在居然还在我面前摆起谱来了?你别忘了,你是我花钱买来的!我想怎样就怎样!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弄死那两个小崽子!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嚣张跋扈、蛮不讲理!”
二狗像一只发狂的野兽,面目狰狞地吼叫着,他那扭曲的面孔,仿佛魔鬼一般恐怖,自认为占着理,便肆无忌惮地用孩子来要挟我。
“你个混蛋!你试试看!”
我瞬间像被点燃的炸药桶,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他竟然拿孩子来威胁我,孩子就是我的命根子,谁也别想动他们一根汗毛!谁要是敢动,我就跟谁拼命,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哼!”
二狗看到我那疯狂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怵,冷哼一声,灰溜溜地回自己房间去了,我心里忐忑不安,根本无法确定他是在吓唬我,还是真的会丧心病狂地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还真有可能会说到做到!
从那以后,我变得更加的小心翼翼,整天提心吊胆,总担心他会趁我不注意对孩子下毒手,而二狗也不知道是真的对我有所忌惮,还是在暗地里酝酿着更加恶毒的阴谋,短暂的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二狗一直将心中的怒火强压着,那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可怕的灾难,就在这一天晚上,我好不容易哄着孩子睡下后,开始陷入深深的沉思,思考着如何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直接离开?二狗肯定会百般阻拦,而且他极有可能会煽动那些愚昧的村民们一起强行把我镇压住;如果偷偷溜走?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二狗像个幽灵一样,盯得死死的!哎呀!到底该想个什么办法呢?
我正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二狗却在我的门口开始猛烈地敲门:
“招娣……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二狗的声音传来,似乎喝了不少酒,说话都含糊不清,舌头都快捋不直了。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已经睡了!”
我想都没想,立刻拒绝道。这大晚上的,他能有什么好事,肯定又是动了什么坏心思!
“不!今天就得谈!你要是不开门,那我可就砸门了!”
二狗丝毫没有打消念头,依旧不依不饶,那含糊不清的话语中却透着坚决,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要把这黑夜都撕裂。
“你真的想让我跟你拼命?你别逼我!”
我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这大半夜的,他纯粹是没事找事,孩子们好不容易才睡下,他这是存心不让我们有片刻的安宁啊!
“逼你?是你一直在逼我!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却不让我碰一下,你说说这算哪门子道理?今天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你不开门,我肯定砸门!你不让我碰,那我就打那两个娃!我打自己的娃那是天经地义,你不让我碰那就是你理亏!不管说到哪儿我都占着理,你看看村民们是帮你还是帮我!”
二狗声音提高了几分、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自以为找到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妄图以此来强行压垮我内心的防线。他那狰狞的面孔仿佛在黑暗中浮现,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和决绝。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压根不想看到你!不想和你谈任何的事情!给我滚得远远的!”
我怒目圆睁,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再次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看似强硬无比的我,此时却已泪水决堤,那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内心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我,无人能够体会这种深入骨髓的痛楚,我甚至觉得世界末日已然降临,这永无止境的苦难日子,究竟何时才是尽头啊!
“嘭!”
我本以为二狗会知难而退,再次灰溜溜地离开,却没想到他非但没有走,反而真的开始疯狂地砸起门来,这扇门是老旧的木门,本就摇摇欲坠,喝得醉醺醺、摇摇晃晃的二狗,这一脚下去,竟让这门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
“妈妈!”
两个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惊醒,他们像受惊的小鸟,浑身颤抖着,紧紧地躲在我的怀中。
“别怕!有妈妈在,没人能够伤害到你们!”
我强装镇定,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安慰着瑟瑟发抖的孩子们,可我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剪刀,心中暗暗发誓:绝不后退!
我已经想得无比清楚,他要是真敢胡作非为,我就跟他拼命!只有勇敢反抗,才有一线生机!以前不敢反抗,是因为自己年纪小,没有那份勇气!以前选择默默忍受,是因为觉得死了或许就能一了百了!可如今大不相同了,我有两个孩子需要我去保护,需要我抚养他们长大成人,我必须要勇敢地站起来反抗,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嘭!哐当!”
伴随着这一声巨响,那扇本就年久失修、摇摇欲坠的木门,终是不堪重负,门梆子在二狗狂暴的猛踹之下,凄惨地断裂开来。倒也并非二狗的力气大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实在是这木门已然老态龙钟,历经岁月的侵蚀,哪里还经得起这般折腾。二狗那狰狞的身影,就这样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我们三人的视线之中。
海林和秀英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尽管他们一个已经九岁,一个也有八岁了,可终究还只是孩子!在石头那里,他们曾真切地感受到了温暖如山的父爱,然而在二狗身上,他们非但没有体会到半分爱意,反倒是那对冰冷、阴森,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睛,如噩梦般深深地烙印在他们幼小的脑海中。
在他们的记忆里,这个可怕的二狗,才是他们名义上的父亲。这是石头刻意灌输给他们的观念,石头已然剥夺了二狗拥有招娣的权利,他不想连父亲这个身份也被二狗一并夺去,即便他也曾猜想过海林或许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如今,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我紧握着手中的剪刀,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二狗。我根本无法预料他究竟会疯狂到何种令人胆寒的程度,但今天,我在心中暗暗发誓,坚决不后退哪怕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