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现在告诉我她去哪户人家了?我去带她回来!亏你想的出来,二十还没到就给找婆家?你咋不给你儿子找个媳妇呢?荒唐!”
养父怒火中烧,额头上青筋暴起,但还是强忍着没彻底爆发,想着无非是收了人家彩礼钱,大不了退给人家,再补偿一点钱,应该也能解决!
“我这……那个……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养母急得面红耳赤,她是真不清楚我被卖到了哪里,只知道我是被那两个人带走了。
“啥意思?你不知道对方是哪户人家?不是你找的人家?还是说……你是把她给卖了?”
养父本来刚刚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如火山般喷发,这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这次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这……李森!我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们不要找她了好不好,就当她不存在好不好?求你了!”
养母害怕得声音发颤,她不知道养父得知真相后会愤怒到什么程度,所以一心只想把这事压下去!
“好啊!王琴,你现在长能耐了是吧?行!咱不找,可以!你现在把李宏给卖了去,很多家庭需要儿子的,他肥头大耳的,相信很多人会喜欢的!你去把他卖了我就不找招娣了,去啊!快去啊!”
养父终于确信无疑,我是真的被养母给卖了!像商品一样被买回来,又像商品一样被卖掉!
“那能一样吗?李宏是我们亲生的,那丫头是我们买来的!你还是不是李宏他爸了?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养母这下总算找到养父话里的把柄,板着脸大声说道。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你又打我?你又为了那野丫头打我?”
养母愤怒地吼叫着,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养父再次为了我动手打她?在她心里,自己和李宏才是养父最亲的人,而我应该是外人,养父不该为了我打她!这是她的想法,不能评判她是对是错,只能说,她这种自私的观念迟早会害了身边所有人!
“对!我为了她打你了!李宏是我们亲生的,你舍不得卖是吧?那招娣难道不是父母生的?他们就舍得?你真以为招娣是那老太婆的什么侄女?你心里没数?当初是你一定要收养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她不是你亲生的吗?
既然收养了,那就好好待她,可你呢?处处为难她、甚至还打她?既然不想好好待她,那就把她送回老家去!可你呢?不同意!既担心东窗事发,又怕我坐牢!你担心那么多,当年为何要收养她?
行!我也同意了,没送回去,没让她上学,现在她好好的在家已经做了免费的保姆了,你又不乐意了?嫌弃她不听你话了,嫌弃她不肯让李宏亲嘴了!你这脑袋瓜里都装的啥?是不是我把你惯狠了,所以你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吧?
到最后你居然还把她给卖了?你这是人做的事情吗?我打你?我不但要打你,我还要打死你!反正你脑子已经坏掉了!这个家散就散了吧!”
养父怒不可遏,双目圆睁,那暴怒的模样让养母瑟瑟发抖,本来还想帮养母共同反抗的李宏,此时也被吓得不敢吭声,因为养父的样子太可怕了!他绝对相信,只要自己敢插手,一定会被打得像泥鳅一样在地上游!
听到养父的呵斥,养母一时间呆若木鸡,哑口无言,因为养父说的每一句话都切中要害,她此时才如梦初醒,原来当初的自己竟是如此蛮不讲理!可她会承认吗?当然不会,但不承认也依旧不敢回嘴,因为她深知,此刻回嘴只会换来又一顿揍!打了也是白打,回娘家告状也无济于事!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我是真不知道她被卖到哪去了!”
经过一番思量,养母还是选择了服软,因为她已无路可走!
看到养母的态度,养父的怒火这才稍稍平息了一些,而后接着说道:
“告诉我买家的电话号码,我跟他联系、交涉!其它的你就别管了,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面,哪也别去!别想着今天回娘家!今天不去给他们拜年了!回头我会解释清楚!如果你不乐意,那就去把这事情说一遍,我相信他们会很支持你的!”
养父语带嘲讽,彻底打消了今天去养母娘家拜年的念头,一心只想尽快得知我的下落!
此时的我已经是泪如雨下!我知道,养父没有骗我,因为他一直都是这样对我的,只是很多时候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有他的苦衷,但前提是不越过他的底线!我擦去脸上的泪水,继续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养父的诉说。
“我……没有他们的电话号码!”
养母声音微弱,如同蚊蝇一般,事实上她确实没有,那个时候手机尚未普及,只有个别老板才配有大哥大,做些小生意的最多也就有个 bp 机!
“你……!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你怎么找到他们的?快点告诉我——!”
养父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本来事情或许没那么糟糕,还有及时挽回的余地!可照现在的情况,几乎是希望渺茫,即便日后能找到我,也不知要历经多少时日!
“那是我一个表弟的朋友!他应该能联系到他们!”
养母此时再不敢有丝毫隐瞒,她明白这件事情只要随着时间推移,养父迟早会把来龙去脉弄清楚!所以她选择了如实交代。
“好,我现在就找你表弟去,是你二姨家的那个小混混是吧?你给我等着!回来再找你算账!”
养父出门后,一路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养母的表弟张强,张强这小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混混,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在外骗吃骗喝,还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养父不是不清楚这些,但依旧对他们客客气气的,逢年过节也没少给他们送两瓶酒、几条烟啥的,正因如此,关系也还算比较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