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意笼罩着京城的四合院。天空阴沉,老槐树的枯枝在风中摇曳,几片残叶挣扎着不肯落下。
陈向阳在院门口焦急地踱步,时不时搓搓手、哈口气,目光紧紧盯着院外的小路。
这时,杨拉娣领着丁秋楠走进了四合院。
丁秋楠扎着一条利落的马尾辫,随着步伐轻盈摆动,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她那白皙如瓷的脸颊旁。
她的皮肤透着健康的光泽,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亮眼。一双眼睛明亮而清澈,闪烁着灵动与温柔的光芒。
身材苗条而匀称,双腿笔直修长,身形婀娜多姿,穿着崭新的深蓝色咔叽布外套,内搭浅米色棉质衬衫。
下身是黑色直筒灯芯绒裤子,脚上蹬着一双干净的黑色布鞋,整个人显得干练又不失温婉。
陈向阳早早候在门口,远远瞧见丁秋楠袅袅婷婷走来,身姿轻盈,模样娇俏可人。
刹那间,他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迎上去,神色真诚,由衷赞叹:“秋楠,你今天真漂亮。”
丁秋楠脑袋愈发低垂,乌黑的发丝彻底遮住了羞红的脸,脚尖在地面反复摩挲。她声音细若蚊蝇,磕磕绊绊道:“哪有……你今天不也精神帅气嘛 。”
说完,手指便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本就通红的耳尖,此刻仿佛能滴出血来。
一旁的杨拉娣见状,忍不住打趣:“哟,这两人,一个会夸,一个害羞,有意思!”
这话一出,丁秋楠的脸更红了。杨拉娣仍不罢休,又开始打趣:“瞧瞧,这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干脆凑一对得了!”
这话像一道电流,让丁秋楠浑身发烫,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慌乱中,下意识往陈向阳身后躲了躲。
陈向阳也跟着嘿嘿笑起来,原本因深秋寒意略显清冷的四合院,此刻仿佛被一股温暖的气息填满 。
三大爷阎埠贵正蹲在花坛边,手中剪刀在几株残菊间游走,眼神专注。
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他抬眼望去,恰好看到陈向阳领着丁秋楠走进院子。一瞬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悦,手中的剪刀“咔嗒”一声顿住。
这些年,陈向阳和阎埠贵因为院里一些琐事,一直有些不对付。
在阎埠贵眼里,陈向阳行事太过随性,不按他那套“规矩”来。此刻看到陈向阳带着姑娘进来,一股莫名的闷气在心底腾起。
他扶了扶老花镜,目光在丁秋楠身上停留片刻,丁秋楠妆容精致,在秋日暖阳下格外亮眼。
阎埠贵轻哼一声,放下剪刀,慢悠悠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屋里走去。
屋内,三大妈杨瑞华正穿针引线缝补衣物,阎埠贵快步凑过去,脸上带着一丝不满,小声嘟囔:“老婆子,你瞅瞅刚才进来那姑娘,穿得花枝招展的,就怕光知道打扮,不会过日子。
现在的年轻人啊,心思都不知道在哪呢。再说,还是陈向阳带来的,没准儿又要出什么乱子!”
杨瑞华停下手中的针线,探出头往院子里仔细瞧了一眼,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附和道:“可不是嘛!你看那姑娘走路都轻飘飘的,指不定是个爱虚荣的。
陈向阳平时就不安分,这次不知道又从哪认识了这么个姑娘,真要把她娶进院儿里,往后咱这院子还不得鸡飞狗跳。”
这时,阎解成刚从里屋出来,父母对姑娘的贬低,一字不落地钻进他耳朵里。刹那间,他眉头拧成个疙瘩,快步冲到父母面前,大声反驳:“爸,妈,你们别一上来就以貌取人,把这姑娘说得一无是处!”
阎解成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着:“这姑娘模样出众,举手投足间透着灵气,怎么看都知书达理,性格差不了。
反观陈向阳,平时油嘴滑舌,没一句真话,就喜欢投机取巧,占别人便宜。就他这德行,咱们整个院子谁瞧得上?
你们呢,张口闭口陈向阳不是东西,难道就觉得这么好的姑娘,得配个十恶不赦的人?”
提到陈向阳,阎解成嘴角浮起一丝不屑,冷哼一声:“虽说我跟陈向阳向来不对付,可也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就这么埋汰人家要交往的对象。这么做,不地道!”
他双手抱胸,目光在父母脸上来回扫视,满脸的不满。
阎解放也从一旁凑过来,点头赞同:“哥说得对,人家姑娘一看就落落大方,你们别在这儿瞎操心了。”
阎埠贵一听,顿时吹胡子瞪眼,指着院子方向说道:“你们懂什么!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过日子又不是看脸蛋。
陈向阳那小子不靠谱,他带来的人能好到哪去!”
父子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
此时贾张氏裹着补丁摞补丁的黑色棉袄,坐在墙根下纳鞋底。她浑浊的目光在墙根上游移,突然瞥见丁秋楠,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待丁秋楠和陈向阳走进屋,贾张氏立刻放下手中鞋底,招手把儿子贾东旭叫到身边,神色紧张,小声嘀咕:“东旭啊,你看那姑娘,穿得花枝招展的,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与此同时,秦淮茹正端着一盆脏衣服往水池边走去。
不经意间一抬头,就看见陈向阳领着丁秋楠在院子里穿行,两人一路有说有笑。
丁秋楠眉眼弯弯,笑起来格外动人。陈向阳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秦淮茹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手中的洗衣盆差点滑落。
一股酸涩的滋味在心底蔓延开来,她紧咬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些日子,她虽然刻意疏远了陈向阳,但是两人毕竟有过一段深入浅出的交往。看到陈向阳陪着漂亮姑娘,一脸灿烂的样子,秦淮茹心中颇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贾东旭斜着眼,满脸嫌弃地顺着母亲的目光看过去,撇了撇嘴说:“妈,您这还只看到表面。我瞅着这姑娘走路扭来扭去,一脸傲气,肯定是个尖酸刻薄的主。
指不定在家里好吃懒做,就想着找个冤大头,来咱们四合院享清福呢!就她这样的,真要进了咱四合院,不仅啥忙帮不上,还得把这里搅得鸡犬不宁。”
贾张氏听儿子这么一说,原本就皱巴巴的脸拧成了一团,重重地点头,伸手狠狠拍了下大腿:“哎呀,还是儿子你看得透彻!
这种心机深沉的丫头,咱可得离她远点。往后见着她,咱们都得绕着走!”
秦淮茹站在不远处,将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端着洗衣盆故作镇定地走过去,附和道:“妈、东旭,你们说得太对了。这姑娘一看就不靠谱,陈向阳也是,怎么随便就带这样的人回来。”
话虽这么说,可她心里的那股酸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