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莫急。”秦红棉指尖轻点,甘宝宝顿时动弹不得。
自始至终,甘宝宝未能看清秦红棉的动作,只觉似鬼神之速。
“我只是来告知你的。”秦红棉得意一笑,随即叹息,“唉,都因婉儿倾心顾公子。此次对手众多,旁人皆姐妹联手,唯独婉儿孤军奋战,岂不吃亏?”
“当年我未胜,这次定让婉儿赢。有了钟灵相助,更是锦上添花。”
“你知道吗?与婉儿竞争的恰是那些老对手的女儿!”
甘宝宝惊愕万分:“你疯了!”
细想之下,却又觉得合乎情理。
段正淳身边的女子个个不凡。
秦红棉:修罗刀?何人敢以此为名?
李青萝:以人为花肥,此人绝非善类。
刀白凤:你若负我,我亦不负你。
康敏:杀子、害夫、算计乔峰。
阮星竹:将两女送走,竟无人照料。
甘宝宝:俏夜叉,夜叉之名,亦是狠辣之人所取。
细细审视,此处哪有什么良善之辈?
甘宝宝虽不全识这些人,但也知其中几人,心中顿感寒意。
秦红棉笑言:“师妹无须担忧,此事实则大有益处……”
一番话后,甘宝宝神情已变,联想秦红棉的手段,不由深信。
“真可延寿三百年,容颜不变?”甘宝宝声音微颤。
秦红棉:“此话怎假?你且看我,如今模样是否依旧如当年?”
甘宝宝凝视片刻,惊愕睁眼。
眼前的秦红棉果如十年前,眸光似水,肤若凝脂,宛如少女,全然不见生育痕迹。
甘宝宝心潮起伏。
次日。
钟灵盛装出行,欢欣跟随秦红棉离开万劫谷。
殊不知,其母与师伯已达成协议,将其售出。
人心叵测。
镇南王府。
一夜苦修,段誉吞下四枚补气丹,功力突飞猛进。
天明时分,他寻至段正淳处,告知昨夜之事。
段正淳震惊,望着段誉,难以置信其为亲子。
“我段氏基业竟让你拱手让人?”心生疑虑。
段誉直言道出缘由:“父王,顾公子法力无边,更有世界为凭,大理不过弹丸小地,岂可与之争锋?”
段正淳略作沉吟,轻叹一声:“此计虽好,却也确实能让百姓获益不少,实乃善举一件。”
“嗯,这话说得在理。”段正明凝神思索片刻后开口,“顾公子非外人,将大理交托于他并无不妥。
况且誉儿掌控南疆,虽未领兵,但段氏所得仙法亦可为国所用,朕并无异议。”
段正淳颔首:“如此甚好。
只是誉儿行事莽撞,待会定要好好教导一番。”
“罢了,莫要太过苛责。”段正明摆手,“他能关心国事,已是难得。”
二人继续交谈一阵后,段正淳告退离去。
回到府邸,恰逢秦红棉携钟灵来访。
段正淳语带颤音:“这孩子,该不会是……”
秦红棉点头:“正是师妹的孩子。”
钟灵微微一愣,怯生生地躲在秦红棉身后。
面前之人气势逼人,让她本能地感到畏惧。
“多像啊!真像!”段正淳注视着钟灵藏在身后的稚嫩面庞,思绪飘回与甘宝宝初遇之时,不禁感慨万千。
就在此时,钟灵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试探性地唤道:“木姐姐?”
“哎呀,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木婉清端着水盆,里面装着温水和毛巾,好奇地看着钟灵。
见到故人,钟灵顿时振作精神:“特意来找木姐姐玩耍的呢!小貂儿,快出来跟木姐姐打招呼呀!”
小貂从钟灵腰间的小袋中探出脑袋,轻轻哼了几声,灵动的眼眸扫过木婉清却未有反应,随即又缩回去呼呼大睡。
“你这小家伙懂什么玩乐。”木婉清摇头,“还是回去万劫谷抓蛇吧。”
心里泛起疑惑:“娘亲为何召来钟灵?”
思索间不得其解,便端起洗脸盆转身离开。
钟灵紧跟其后,好奇发问:“木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给公子送洗脸水。”木婉清语气柔和,“此时他该已起身。”
“啊……”钟灵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木姐姐,你是不是中邪了?”
这哪是平日里动不动就用袖箭吓人的木姐姐?
冷哼一声,木婉清警告道:“你才中邪了,当心我让你尝尝袖箭的厉害。”
“唔……”钟灵吐吐舌头,识趣地闭嘴。
多年相处让她深知,何时该顽皮,何时应安静。
跟随木婉清至一别院,恰逢一位身姿挺拔、气质卓然的男子推门而出。
钟灵顿觉呼吸凝滞,脚下一绊,额头磕在木婉清背上。
“钟灵丫头!”木婉清无奈责备,“你都这么大了,走路还不稳?”
“嘻嘻……姐姐,我只是不小心罢了。”嘴上应付,目光却直勾勾盯着顾天。
木婉清放下脸盆,递过湿毛巾,介绍道:“顾公子,这就是钟灵。”
“木姐姐……我才不是丫头!”钟灵立刻反驳,转向顾天微笑,“公子好,我叫钟灵,您呢?”
木婉清暗自腹诽:“狐狸精,像极了师叔,专会蛊惑人心。
这丫头莫非也继承了那份本事?”
顾天笑意盈盈:“你就是钟灵?婉儿提起过你,确实很美。”
钟灵听罢,乐不可支,被这般俊逸之人称赞,飘飘然起来,竟傻傻笑了。
(李王赵)木婉清冷哼一声:“钟灵丫头,闪开。”
端着盆径直离去。
钟灵愣住:“木姐姐吃醋了?哎呀……”
话音未落,三枚袖箭擦面而过,钉在身后柱子上。
“小丫头莫乱讲话。”
钟灵心有余悸:“木姐姐好狠心,嘻嘻,不过木姐姐是如何与顾大哥相识的呢?”
她靠近了些。
多年相处,她早习惯了木婉清的小把戏。
“不关你的事!”木婉清加快脚步,想甩掉这粘人的丫头。
王府里转悠到午间,钟灵已与王语嫣等人混熟,姐姐长姐姐短喊个不停,成了众人宠儿。
然而,众女默契地守着钟灵的身份秘密,人人似谜,不知所谋。
钟灵疑惑:“那个阿紫姐姐的眼神为何怪怪的,段誉哥哥和段王爷也这样?”
“罢了,不想了。”
思索片刻,只觉头痛,摇头不再多想。
嘴角扬起笑意:“总之这里很有趣就好,待会再去问木姐姐与顾大哥的故事。
我喜欢听故事。”
……
镇南王府。
赤红气流自天而降,如溪入院。
五日内,段誉修成纯阳之体,又得顾天传授《大日炼气术》及《六脉神剑》,实力倍增。
此气流乃其修炼异象。
“顾公子仗义,这般秘术竟倾囊相授。”段正淳感叹,“有他在,我对语嫣她们也安心不少。”
……
另一边。
钟灵眼眸发亮:“我也想学这些绝世武艺。”
木婉清轻蔑地扬起嘴角:“你凭什么教我?”
钟灵冷哼一声:“木姐姐不过是个丫鬟,哪有资格替顾大哥作主?等我成了主母,定让你每日为我洗衣。”
“切。”木婉清愣了一下,差点笑出声,“钟灵这小丫头片子,年纪轻轻就想当主母?”
目光扫过她的身形,摇摇头叹了口气,“还得再等些时日。”
“木姐姐真坏。”钟灵涨红了脸,“你也帮帮我呀,阿紫都能修炼,别的姐姐多有用,你却毫无用处。”
木婉清刚要反驳,就听见顾天的声音传来:“若钟灵想学,你就教她一门中品功法吧。”
木婉清闻言答应了。
一个时辰后,段誉结束了修炼。
“吐蕃国师鸠摩智已到,天龙寺的困境就交给你了。”顾天对收功后的段誉说道。
段誉点头:“我一定劝退大轮明王。”
话音刚落,567人瞬间不见。
“誉儿不会有事吧?”刀白凤担忧地问。
其实更忧虑的是段誉与段延庆相见。
段正淳并未多想,拍拍妻子肩膀:“放心,早在我功体圆满时,就非他一合之敌。
那大轮明王虽厉害,也只是一时之间的事。”
“姐夫,我们不去看看吗?”阿紫双眼放光,“听说那大轮明王还精通火焰刀!”
“不去。”顾天摇头,“段誉应该能带回火焰刀。
你想去看热闹的话,自己去吧。”
阿紫一听,立刻摇头:“那我还是不去好了。”
“明天我们就离开大理,返回中原。
待少林的武功秘籍交换后,再去寻乔峰。”顾天沉思道。
阿紫眼睛一亮:“去中原?太好了,我从未去过中原呢!”
“到时候要不要去见见你娘?”顾天问道。
阿紫怔住片刻,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去,她把我送走后,我回去又有何意义?”
即便在镇南王府,她也毫无归属感。
顾天忍俊不禁:“那你等会儿再问问你姐姐。”
阿紫一听,顿时垂头丧气:“阿朱姐心软,恐怕依旧不会答应,唉……”
天龙寺内,檀香袅袅,气氛庄重。
枯荣、本因、本观等人蓄势以待,忽闻禅音响起,檀香味愈发浓郁。
随即,一缕悠扬之音传来:
“大轮明王前来拜访。”
枯荣神色微变:“开寺迎接。”
小沙弥领命而去,随后见到四位异域僧人抬着软轿入寺,轿中跏趺端坐一名面容慈和、双耳垂肩、宝相庄严的黄衣僧人。
软轿落地,僧人如落叶般轻盈。
“所谓‘有常无常,双树枯荣;南北西东,非假非空’。”未等枯荣开口,鸠摩智已道破玄机,揭示了枯荣所修武学的由来。
枯荣赞叹:“大轮明王果然是识者。
不过,明王武功卓绝,佛法造诣深厚,何必觊觎本寺经书?此行为非佛门正道。”
鸠摩智意志坚决,此行专为六脉神剑而来,岂会被枯荣三言两语劝退?
他出身西域,凭火焰刀威震一方,又以佛法折服诸僧,才获封吐蕃国师。
文武兼备,岂惧辩驳?
于是,他将事先准备的说辞娓娓道来——不过是为亡友遗愿,并非贪念。
一番论战下来,枯荣等人怎是久经沙场的鸠摩智对手,很快落败。
“几位大师避而不谈,实在令人遗憾。
莫非六脉神剑只是虚名,不堪一见?”
枯荣叹息:“既然如此,国师请回吧。”
鸠摩智一愣,万万没料到枯荣竟不上当。
不过,他岂肯轻易罢休,身形一闪,已朝一名僧人攻去。
手化利刃,焰气逼人,正是他引以为豪的火焰刀。
嗤
本观见状,急忙举指迎击,破空之声响起,一道无形剑气迎上。
砰
火焰刀气与剑气相撞,随即爆裂,二人各自退后一步。
本观心中暗凛:“这位大轮明王果然实力非凡。
我以六脉剑气凝聚内力,全力一击也仅能与他对峙。”
大轮明王却略感失落:“这一路剑气颇有门道,但与天下第一剑之名不符。”
口中却称赞:“好剑法,再来。”
枯荣叹息:“既然国师想领教敝寺武学,本观、本因、本尘、本参,不妨与国师切磋一番。”
“是。”
下一刻,几人走出,指尖哧哧作响,剑气凝而不散。
“好。”鸠摩智见状,非但不惧反而欣喜,随即攻上。
火焰刀一招招劈出,与六脉剑气交锋。
刹那间,大殿之内尽是刀光剑影,布幡被绞碎,石柱上留下深深痕迹。
斗至数十回合,鸠摩智连挥数刀,将本观等人逼退,摇头叹道:“可惜可惜,六脉神剑虽有天下第一剑之称,却无其实。”
本因等人闻言,脸色大变。
若此时枯荣以此为由劝退大轮明王,旁人只会赞他胸怀宽广,不重虚名。
如今比试过后,大轮明王这般评价,含义截然不同。
若是消息传出,只会让人以为天龙寺徒有虚名。
有些话,自己说来是谦逊,而他人言之,则成轻蔑。
正欲再次交手挽回面子,忽闻一声淡然话语:“大轮明王果真有意见识大理的绝学?”
众人惊讶,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年轻白衣公子悠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