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岳将军获胜,我们胜利了!\"
\"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家乡了?\"
大街上,商贩与百姓皆目光闪烁,满怀期待。
\"该死的金国,终于要被驱逐了。\"
顾天初到此界便见此景,心中感慨万千。
然而,赵构显然要让众人失望了。
宫内。
赵构接过战报,神情复杂,随即安排传令兵休息。
\"虽获大捷,但问题更为棘手。\"
临安初定,赵构的心思已悄然转变。
小胜时议和,保全南方便足矣;如今大捷,若激怒金国,后果堪忧。
从头至尾,赵构从未真信岳飞可收复失地,北逃南渡的艰险早已耗尽他的胆魄。
即便年少,他也惧怕失败,不敢轻举妄动。
“速召众臣议事。”赵构沉思片刻,急忙下令。
脑海中浮现出秦桧的身影,“盼他能安抚金国。”
秦桧的身份众人皆知,他本是金国安插之人。
逃归临安时,他已是金国核心人物,却称以杀敌脱身,更携家眷逃离,此说荒诞至极。
起初,朝臣多有疑虑,但范宗尹与李回力荐,且赵构正欲与金国议和,秦桧的到来正合其意。
在赵构眼中,只要秦桧能止战,他何惜一人?
金銮殿上,群臣齐聚,商讨北伐事宜。
有人欢欣鼓舞,有人忧虑重重。
一些趋炎附势之人见赵构面沉似水,心中忐忑,暗生疑虑。
赵构环视群臣,目光在秦桧身上稍作停留,问道:“鹏举此番北伐建功甚伟,该当如何处置?”
“陛下,臣以为宜乘胜追击,恢复山河。”
“臣附议。”
主战派最为急切,纷纷表态,言辞激昂。
“臣不敢苟同。北伐大军日耗钱粮无数,若一味强攻,恐我方先至困顿。不如暂固已得之地,徐图后进。”
“臣亦附议。只要经营好现有疆域,北伐实非难事。”
这是主和派的声音。
在南宋,主和派绝非单一势力。
主和派的妥协并非怯懦,而是审时度势。
他们虽主张暂时议和,但长远来看,仍以北伐为目标,只是需待国力充盈之时。
毕竟,赵构南渡之初,国库空虚,民力凋敝。
战争拼的是财力、粮草与人口。
贸然开战,极可能因后勤不足而败局尽显,甚至断送宋廷仅存的复兴希望,反使中原落入金人铁蹄之下。
比如岳飞的支持者赵鼎,便是主和派的代表。
主战与主和虽立场相异,却皆心系社稷,尚有底线。
然而,秦桧等投降派却全无操守。
他们卖国求荣,擅杀功臣,意图解散军备,甘为敌人走狗。
赵构听罢两派意见,未表满意,目光转向秦桧。
秦桧出列奏道:“陛下,臣以为应召岳将军班师回朝,以此役成果为条件,与金国议和。”
“不可!若岳将军归来,岂非将已夺之地拱手还予金国?”
“正是!陛下,这数年艰辛所得,绝不能轻言放弃!”
秦桧发言后,立刻引发朝中主和与主战两派的激烈围攻,怒目相向。
然而,他们都忽视了一点。
只要赵构认可,决策再荒唐也可施行。
他们所谓的老成谋国之策,终究无人问津。
赵构摆手道:“爱卿此言甚合朕意。
退兵既显诚意,亦彰我大宋大国风范。”
赵鼎欲言又止,心中虽有不满,却难以出口。
你如今半壁江山已失,还称什么上邦?不觉惭愧?
赵构继续说道:“众卿莫急,我大宋若能轻易收复失地,日后重夺岂非轻而易举?”
赵鼎闻言,几乎站立不稳。
轻易二字何其轻率!
多少百姓血汗,多少将士性命,竟被你一笔带过?
万里河山皆浸鲜血,岂容如此轻描淡写?
主战派与主和派无不脸色铁青。
唯有投降派眼中泛起一丝喜色。
“官家英明!”秦桧顺势奉承。
此事在赵构推动下迅速落实,一道金牌飞速传至临安。
临安顿时哗然。
清晨还沉浸在大胜喜悦中,傍晚便听闻要归还失地,召回岳家军。
“官家怎会如此决定?”
“好不容易夺回的土地,为何又要归还?”
“孩儿啊,你的牺牲岂非毫无意义?”
许多阵亡将士家属痛哭流涕,绝望地望着皇宫。
巡逻士兵虽见百姓议论,却未出言呵斥,内心涌起兔死狐悲之感。
需知宋时虽对士人苛刻,却非绝对。
乌台诗案便是明证。
元丰二年,御史何正臣等人上表弹劾苏轼,指出他在湖州任职时的谢恩表文隐含对朝政的讥讽,并引用多篇诗文作为证据。
此案起初由监察御史揭发,后在御史台狱中接受审理。
据《汉书》记载,御史台内多柏树,数千只乌鸦栖息其上,因此御史台被称为“乌台”或“柏台”,此案件也因此得名“乌台诗案”。
除了此事,因言获罪之事屡见不鲜。
不过,相较大清,大宋的*情况要好一些。
顾天坐在酒楼里,长叹起身:“果然不能对赵构抱有任何幻想。
也罢,我既心怀慈悲,也要施行雷霆手段,否则岂不让恶徒猖獗?”
话毕,他迈步踏入星河之中。
寻得一块神材,融化炼制,片刻间,一盏长明灯便完成。
长明灯有两种用途:一是用于除夕夜照明,二是置于君王墓道中照明。
顾天炼制的是后者,这盏灯呈赤铜色,灯盏似莲花形,以天地怨气为燃料,怨气不散,灯火不熄。
“将恶人的魂魄封入灯中,使之不死不灭,历经亿万年也无法解脱。”顾天凝视着长明灯,目光冰冷,“从此以后,此灯专为惩戒卖国、叛族等恶人设计,就称它为惩恶明灯吧。”
话音刚落,明灯上的火焰骤然炽烈,无尽怨念汹涌而出,化作灯油,让灯火燃得更加旺盛。
做完这一切,顾天返回临安,直接出现在皇宫。
处理完政务,赵构感到天下太平,心情愉悦,哼起了小调。
“官家,临安府新来一位歌女,歌喉美妙,是否召见?”一名太监上前问。
赵构来了兴致:“真的吗?快让她进来让我看看!”
太监刚准备行动,转身却见一白衣男子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自己,吓得双腿发软。
“有刺客!”
顾天摇头:“不用喊了。”
望向赵构,深深叹息:“朕已赐你机会,却见你辜负。
赵构,你惧战偷生,只为私利,竟置百万将士性命于不顾,可知过错?”
赵构脸色阴沉,怒斥:“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妄称朕位!”
顾天冷哼:“朕位?比起你苟活于此的无能之辈,我更当得起此称谓。”
赵构大喊:“来人!”
然而四周寂静无声,恐惧涌上心头,双腿发颤。
“你是谁?竟控制了宫内侍卫?”
看到赵构惊恐的模样,顾天愈发厌恶,心念微动,夺其魂魄三成,投入惩恶长明灯。
“啊……”
一声惨嚎回荡,赵构重重摔倒,脸颊浮现一朵血红焰纹。
他伸手触碰,瞬间缩回,似遭烈焰灼伤,手上的水泡清晰可见。
“不,这是什么妖法!”
“大仙慈悲,莫再施加酷刑!”
赵构感觉身处火狱,痛楚难耐,却又无法解脱,煎熬无比。
“既行恶事,便当承受。”顾天摇头,“若世人宽恕,怨火自灭;否则,纵使身陨,灵魂亦将永陷烈火。”
其实,此话略有偏差。
日后此界与诸天相连,他人的怨恨会侵袭赵构,想求解脱,恐极难。
“啊……仙师饶命!”
听到此言,赵构彻底绝望。
别说等待世人怨恨平息,便是撑过三分钟,他也觉艰难。
更何况,即便死亡,怨火仍会焚烧灵魂,实在令人绝望。
赵构的话语,顾天充耳不闻,目光转向那名太监。
太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颤抖着哀求:“仙家饶命!我可没做过什么恶事啊!”
顾天摇头叹息:“你既不懂通敌之术,连烈火焚身的资格都没有。”
太监如释重负,低声嘟囔:“没资格也好。”
目光扫过赵构,只见他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宛如一只被煮熟的虾子,脊背寒意顿生。
再转身时,却发现来者已离去。
赵构的惨叫渐远,随即听见整齐的脚步声,一群御林军闯入。
见赵构在地上翻滚,太监靠在一旁,一名御林军立即举枪指向他。
“拿下!”
太监慌忙辩解:“诸位听我说,此事真的不是我干的!”
御林军冷笑:“若非你所为,难不成还有别人?总不至于是陛下自己伤的自己吧!”
“我真的没做啊!”
太监哀号:“是有仙人显灵,说陛下有罪,这才……你们快扶陛下起来吧!”
御林军狐疑:“竟有此事?”
太监急道:“我哪有这种能力,问陛下便知。”
听罢,御林军忙上前搀扶。
然而刚触碰到赵构,就像碰到了炽热的炭火,迅速缩回。
众人看向手掌,只见布满水泡,通红一片。
“这……”
“陛下身体似火焰,不可触碰!”
片刻后,御医也被召至。
“容老夫为陛下诊视。”
御医满心不信:“说什么似火燃烧,人早该死了,岂能活命。”
“咦……”
心中正疑,下一瞬,探脉的手指迅疾缩回,低头一看,指尖赫然鼓起巨大的水泡。
“怎会如此!”御医惊愕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受伤的手指。
赵构望向对方,低声道:“若真像你说的这般炙热,人早就撑不住了。”御医低声嘟囔着,随即苦笑道:“陛下这般煎熬,怕是生不如死。”
赵构发出痛苦的叫声,听了这话,他愤怒地瞪了御医一眼,但很快又被剧烈的疼痛占据全部思绪,再次凄厉喊叫。
“御医,现在如何?”一位妃子忍不住问。
御医摇摇头:“臣无能为力,诸位娘娘切勿靠近,以免伤及自身。”
次日清晨,赵构因重疾缠身,传说遭受神明惩罚的消息在宫内迅速传播开来。
同一时刻,秦府内。
秦桧夫妇同样卧病在床,无法言语,直至下人闯入房间才发现他们的惨状。
“大事不好,老爷和夫人也染上怪病,身子似被烈焰焚烧,触之即损,却又不死,这一定是……”
一名仆人惊慌失措地跑出秦府,奔向街头。
古人多信鬼神,这种涉及神罚之事谁敢轻易插手?
只能跑至街巷,期望喧嚣的人群能冲淡邪气,保全性命。
很快,秦桧的遭遇便为人所知。
皇宫中众人不敢轻举妄动,而秦府则少了许多顾忌,尤其家仆四散逃逸后,百姓纷纷涌入府邸。
“啊!好疼!这两人果真如置身火海,轻轻一碰便灼伤了我的手。”
“傻瓜,快走!这是天谴,落在你身上可怎么办?呸呸呸,邪气太重!”
一名妇人拉着不愿离去的丈夫离开。
旁观者见状,急忙拉起家人撤退,唯恐有人贸然行事。
一夜之间,临安城内人心浮动,人人自危。
宫中,赵鼎等人看着龙床上的赵构,仅仅一天,他虽不断呻吟,却未进食饮水却不见虚弱,面色反而红润如常。
“此事该如何应对?”赵鼎沉思,目光转向跪在一旁的太监,“那仙人既已降罪于官家,为何独你无恙?”
太监哆嗦着答道:“回禀大人,那位仙人称小人并无通敌之举,故不受此责罚。”
主和派与主战派大臣相视,想起秦桧等人的结局,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仙人不屑于那些卑躬屈膝之人。”赵鼎感慨,环顾群臣,“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该当如何?”
“赵大人慎言。”
“是啊,陛下尚在,我们先处置政务,静候陛下康复。”
赵鼎点头,内心却满是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