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工后的刘红军一脸怒气从地里回来,早上发生的事,下午在队里传的沸沸扬扬,这些婶子的传播能力真不是吹的,为了能传出第一手八卦,连牛车都不坐直接走路回村。
咳~咳~
刘红军清了清嗓想,把想好的话委婉地说出来,你们这几位是新来的知青,可能还不太知道村里的情况,大家既然下乡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不管你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现在都必须接受现实,来了就是村里人,要尽可能的和村民们和睦相处,不要挑起矛盾,毕竟我们要长久的相处下去,关于这一点,我们必须向李知青和陈知青学习她们就做的很好。
张知青,王知青你们今天早上在大队里闹出的事情是不可取的,搞得人尽皆知对我们的知青没半点好处,张爱莲知青你今天也是在现场做的很好,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要帮忙多劝着点,尽量避免引发不必要的争吵。
张爱莲对刘红军点头表示知道。
他又转头看着张盼弟和王招弟两个人好像无所谓的样子,也是一脸无奈,该说的话他都说了,怎么做就要看她们自己了,然后让大家都散了,早点休息明早还要上工,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想拦也拦不住。
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她们摔摔打打的洗完自己的饭盒,回到房间的两人还在骂骂咧咧,对着刘红军她们还有点收敛,但是面对刘秀之就没有了,看着她话少,长的又面黄肌瘦的样子,也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在乎,完全忘了今早在那些婶子面前的难堪。
刘秀之看着两人这个样子只能好言出声劝道:“刘点长也是为你们好,万一闹出不好的名声,你们以后还怎么在这里生活?”
王招弟:“我们是来为她们搞建设的,是来帮他们的就该好好待我们,你看看,你看看,给我们住的是什么地方,给我们吃的又是什么东西,都说农村好,不愁吃喝,我看他们就是存心在为难我们。”
张盼弟:“可不就是,她以前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差的,都两天了饭食里一点肉末腥子都没有,青菜连一点油水都没有,今天那几个叔,婶也是明知道她们刚来还不适应,肯定是故意的。”
张爱莲虽然也是这样想,但她不会明目张胆地说出去,她可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这两个人的名声越臭,就越突显出她的好,假意的劝她们一人少一句。
只是她没有想过同是知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能独善其身的道理。
“招弟,这个刘点长说事就说事,凭什么拿别的知青和我们做比较,这是看不起谁,一群泥腿子有什么好巴结的。”
“盼弟,看那个李知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得一脸狐媚样子,指不定是勾引了村里的哪个汉子,要不然村里怎么会把那么好的房子租给她们。
刘秀之听她们越说越过份,心想很清楚这几个人打的小九九,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妒忌心作祟,她们是没见识过李知青的厉害,为什么知青点里只剩下她一个女知青,她们都没有想过,不过她是不会告诉她们这些都是李知青的功劳。
第二天上工闹铃响起,赵秀之赶紧催她们起床,不能第一天上工就迟到,给村里人看笑话,说完就出去吃早饭了。
张爱莲,张盼弟和王招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睡觉。
吃到一半刘红军看只有她一个人问道:“赵知青其他的知青去哪里了?”
赵秀之才想起到现在都没见到那几个人,不会是还没起床吧,三两口把手中的饭食吃完,跑回去看,果然,三个都没有起床,快步走到她们的床位前喊道:“你们还不起床,上工都快迟到了。”
她们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嘴巴上还埋怨为什么要起这么早。
赵秀之也没理她们,眼看时间来不及了,又和她们说了一遍是在晒谷场上集合,就匆匆离开了,不能因为她们连累自己迟到,她可不想被大队长点名批评。
等她们赶到晒谷场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毫无疑问被大队长点名批评了一顿,张爱莲知青,张盼弟知青,王招弟知青,希望你们下次不要迟到了,不能再让所有的人都等着你们,你们来做建设的,不是来躲懒的,如果抱有那样的想法,我劝你们尽早回城里去。
三人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批评,羞得面红耳赤,连说下次不会了,大队长也没过多为难她们,开始了今天的分工,主要是这几个知青太能闹腾了,连他这个甚少生气的人,都忍不住多说几句。
今天主要的活是给农田里的稻苗除草,大队长把王招弟和张盼弟分给了自家婆娘带,张爱莲和高林枫则分给木匠媳妇带,一般新来的知青都是要村里人带会更加容易上手。
桂花婶子看着这两小姑娘好心的提醒说:“王知青,张知青你们要不要回去换一身衣服,我们是去拔草,你们这一身可能不太方便,只见张盼弟穿着一条崭新的碎花裙子,一双小皮鞋这是她所有的衣服中最好看的一套,王招弟一件白色的衬衫加一条黑裤子,心里想着这哪里是来干活的人。”
两人对看了一眼,都不觉得自己的打扮有问题直接说不用。
桂花婶子也就没管,她们今天分到的田在山脚下,当她们看见这一大片都归她们时都差点哭出声来,但是还是认命的脱了鞋下地。
桂花婶子把稻苗分成三份,让她们先认领,再教她俩辨别稻苗和草的区别,教了快一个小时了才勉强分得清,也不禁一阵心累。
“呜~呜~招弟我的脸,我的手都给稻苗给割伤了,还划拉出一条条长长的红痕。”
“呜~呜~盼弟我的手也是,又痒又痛,我的脚还踩到了石头好痛,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太阳晒的我好热。”
桂花婶子听她们抱怨了一上午,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下工,看到她们才完成一点点,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李梦然刚好从山上下来,看到了田里的大队长媳妇打了个招呼:“桂花婶子好。”
刘桂花刚想给李梦然回话,就被后面的人抢了先。
张盼弟看着衣着干净的李梦然一脸不高兴地问:“李知青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应该和我们一起下地干活吗?”
李梦然回答说:“张知青,我没有下地,现在是在村里打猪草。”
王招弟瞬间不乐意道:“你凭什么可以做这么轻松的活,我们却要在这里累死累活的除草。”
李梦然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说:“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不愿意干现在的活,也可以去找大队长换别的活干。”
两人听到有轻松活可以选肯定不会干现在的活,一直弯腰不说,还被禾苗割的到处是伤,不小心拔错还要被婶子说,于是两人马上就回队里找大队长。
李梦然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对着桂花婶子笑了笑。
大队长罗建国从公社赶回来刚坐下没到两分钟,就见这两个人兴冲冲地向他走来,人未到声先至。
大队长~大队长~
罗建国看着是新来的两个知青说,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不要大喊大叫,整个村子都快听到你们的声音了,还好此时广播站又传出冯知青的声音,把她们的大嗓门给盖住了。
张盼弟开口说:“大队长为什么李知青可以干打猪草的活,而我们要做这个快累死人的活,我也要去打猪草,”
罗建国拿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水,才开口说:“你们也想干打猪草的活?”
张盼弟和王招弟看了对方一眼异口同声回答道:“是。”
罗建国看着她们说行:“打猪草一天两个工分,一天两筐,李知青还向队里保证说不会向大队借粮食,如果你们也能做的到,明天开始可以干打猪草的活。”
她们听了是两工分,想想她们现在吃的粮食还是向大队借的,两工分到时候连欠的粮食都未必能还得上,更别说养活自己。
王招弟眼珠子一转说:“那广播员的活呢?我们也是村里的一份子,这个广播员我们也是有份参加评选的。”
正在喝水的大队长,差点没被呛死,这么不要脸的话怎么说的出来的,有点生气地说:“张知青,王知青这事是在你们来之前就决定的,冯知青是经过全体队员选出来的,冯知青也一直勤勤恳恳工作,不是你们一句话就能改变的,怎么你们还想给罗家村当家做主不成?”
这话不可喂不重,听到她们脸色一变,她们可不敢给村里当家做主,知道改变无望只能垂头丧气回去,打猪草的活也是干不了的,因为她们家是不可能寄钱票给她们,她们就是家里的弃子,要不然也不会让她们下乡,家里还巴不得让她们多些寄些粮食回去。
因此她们的心里不禁暗暗恨起了李知青和冯知青就是因为她们,她们才出这么大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