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傅西辞暗自呼出口气,就算此刻他恨不得立刻掰开陆景昀的嘴,让他告诉自己江雾的下落,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翘着二郎腿,表面上看起来一排气定神闲,“那又怎样,陆家现在就剩你和知微姐两人,想和傅家斗,你俩还差了点。”
陆景昀恶狠狠地盯着傅西辞,嘴硬道:“就算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元启现在的实力也和华盛不相上下,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就不信你能为了江雾姐,让华盛再度陷入破产的境地。”
“怎么不能?”
傅西辞挑眉,“华盛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江雾,如果找不到她,那华盛发展得再好,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闻言,陆景昀看着傅西辞决绝而疯狂的眼神,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傅西辞见他没说话,有些不耐地抬手看了眼腕表:“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告诉我江雾在哪儿,我可以放过元启,放过陆家。”
陆景昀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你就算找到她又能怎么样?”
“你以为你一再伤害了她后,她还会原谅你,回到你身边?”
“别做梦了!”
这话像一把钢刀直插傅西辞心口,耐心彻底告罄,“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陆景昀,你的时间不多了,再不说,元启就等着破产吧!”
陆景昀背脊挺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嘴唇张张合合。
正在他犹豫间高跟鞋的“嗒嗒”声在接待室外响起,陆家掌权人陆大小姐推门而入。
“姐。”
陆景昀起身,看向一身职业装的陆知微。
陆知微没看他,递给傅西辞一张纸条,纸条有些皱明显被人揉搓过,上面是在伦敦的一个地址。
“傅西辞,江雾现在住在这儿。”
傅西辞接过纸条道了声谢,又给林泽打了通电话,让他取消华盛针对元启一切商业活动。
挂了电话,他起身就走,却不想,陆知微却叫住了他:“等等。”
傅西辞停下脚步看了过来,陆知微看向他红唇微启:“我给你江雾的地址是为了元启,更是因为现在元启和华盛对上胜算不大。”
“可是傅西辞,华盛不可能一直比元启强,如果你再伤害江雾,以后元启就是她的保护伞,再有下次,元启一定会护好她的。”
“不会有下次了。”
傅西辞眼神坚定:“知微姐,你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陆景昀有些着急,“姐,你就这么把江雾姐的地址给他,要是他找到她,又伤害她怎么办?”
陆知微给了他一个白眼,“那你就少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好好做点正事,让元启超过华盛,再有下次,就收购华盛把股权转给江雾,给她出气。”
伦敦,泰晤士河畔,某高档小区内,江雾结束了心理治疗,和亨利一同回到小区,两人在单元门口分别,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才走进电梯。
电梯门打开,一股刺鼻的烟味钻入鼻腔,不由让她皱起了眉。
没走两步,便见地上蹲着个人影,地上稀稀落落都是烟头。
听见脚步声,傅西辞扶着墙从地上站起,见到江雾,脸上扬起笑容:“你回来了?刚刚和你在单元门口说话的男人是谁?”
他刚刚站在走廊窗口那里可都见到了,两人有说有笑,更何况那男人他还在见过——在年会上,林婉馨播放的那段视频中,那些和江雾举止亲密的男人中就有他。
他按捺住冲下去质问的冲动,耐着性子等两人说完话,想着等见到江雾一定要生气地质问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更要问清楚既然两人根本就没结婚,为什么她又骗了自己两年多。
可当江雾走出电梯,见到人那一刻,他怒气全无,就连板着脸佯装生气都做不到。
江雾脸上的笑容褪去,仿佛没见到他一样,走向房间,掏出钥匙开门,进屋,在房门即将关上的那一瞬间,一只脚伸了进来。
傅西辞痛呼一声,手死死抵在门上,哀求道:“好雾雾,我坐了10个小时的飞机,为了抽出时间过来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你行行好,让我进去行吗?”
江雾用尽全身力气抵在门上想将门关上,却不料男人力气更大,门被推开,江雾向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挤进门的傅西辞连忙上前将人扶住。
女人身上清幽的木质香传入鼻尖,傅西辞只觉得自己再熬几个通宵都可以。
江雾挣脱开他的怀抱,看着他下巴上冒出的一点青色,无奈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厨房给他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示意他坐下。
“傅西辞,我没想过还能见到你。”
在沙发另一侧坐下,江雾语气平淡:“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既不能让瀚海和华盛合作给你创造利益,也没有一副好身体能为了拿下项目四处奔波。”
“如果说当初你答应联姻是为了让瀚海对华盛注资,现在华盛资金稳固根本就不需要。”
“就算我俩真的结婚了,走到现在,也应该离婚了,更何况我俩还根本就没结婚。”
傅西辞并拢双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想个听老师训话的好学生,见江雾还愿意和自己说话,双眼发光,在听完她说的那些话后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我俩可以结婚的。”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随即反应过来提高了声音道:“我不知道结婚证是假的,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拉着你去民政局领本真的。”
他想到这些年自己做的混账事,挺直的背脊又塌了下去,“你做的那些事,没和我说,我真不知道。”
“不过,我现在知道了,瀚海的高层我都打过招呼了,等你休息够了回国再去任职,你要是不想,我替你去看着也行,总之不会让你输,更不会让你倾家荡产。”
“雾雾,我承认以前是对阿瑶颇为照顾,可那也是知道以后自己会娶她,自从我俩结婚后,我就和她保持距离了,那天真的事出有因。”
闻言,江雾喝水的手顿了顿,经过这段时间治疗,她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心中的烦躁也消了,回想那天的事,她其实能大概猜到是江语秋在背后做了什么,才会让阿瑶受伤住院。
可她不能接受的是傅西辞这些年对她的照顾都是因为阿瑶。
“和我没关系,我明天还有事,你自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明天自己回去。”
她起身,走进卧室,将房门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