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郭帆的话,宁枫嗤笑一声,声音不由得压低了几分,道:“连丞相都敢活埋的人,你认为会输给一个世家女?”
郭帆几人听到这话,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觉得有些惊悚。
“你确定不是谢相纵容?”
蒙商丘看着宁枫沉默了许久,之前不管他们怎么闹,都无动于衷,可听到这话,没忍住问了出来。
“可不就是纵容,毕竟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谁不想被偏爱。”
宁枫站起身来,我们的谢相有软肋了,也就意味着他并不是坚不可摧。一个有软肋的人,会一点一点成为筛子,一捅就破。
蒙商丘看着宁枫走出去,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往后一靠,压下心中的烦躁,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挡在中间,可是他清楚,这是一个死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散了,独留下郭帆和蒙商丘,郭帆放下酒杯,敲了敲桌面,声音暗哑得道:“世子是打算动手了么?发现了谢呈砚的软肋。”
蒙商丘看着郭帆那认真的神色,抬起手揉了揉眉头,站起身来,道:“谢呈砚就没有软肋。”
他所谓的软肋就是 盔甲!
郭帆愣住了,随后低笑一声,摇摇晃晃起身,细细的品味着蒙商丘的话,没有软肋?
走出凤尾楼的时候,就看到了不远处谢呈砚正陪着褚妗妗胡闹,唯一不同的是,褚妗妗嘻笑打闹,谢呈砚温柔注视,脸上的笑容是真心实意,而非清冷虚假。
“商丘说对了,什么软肋,分明就是盔甲嘛,谢呈砚值得有这么一副盔甲。”
郭帆摇摇头,晃悠着,踩着虚浮的步伐朝着家走去。
这个世道,活着才是最大的变数啊!
谢呈砚看着褚妗妗玩闹,好像知道有人看自己,转过身看去,就看到走进人群的郭帆,随后收回目光,前去追逐褚妗妗。
望着谢呈砚前去追逐褚妗妗的背影,宁枫满脸阴冷,眼神满是嫉妒之色,语气森冷的道:
“十一年前侥幸脱生,不好好苟活着,还大张旗鼓成为乾巫国的丞相,如今还得到了意中人,你谢呈砚有什么资格,你就应该呆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抱头痛哭,生不如死!”
看着褚妗妗那完全信赖,对谢呈砚那毫无保留的真诚,心里面竟然滋生出了一抹想要撕碎那张脸的冲动。
他想,要是褚妗妗破败不堪的送到谢呈砚面前,谢呈砚一定会疯,一定会痛不欲生。
“世子,打听清楚了,这褚家没什么背景,就是有点儿小钱。”
江海平走到宁枫身侧汇报着查探到的事情,看着宁枫那眼神一直追逐着褚妗妗,心底一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
“原来如此,我说谢呈砚为什么拒绝朝中大臣递过来的橄榄枝,原来是为了避开复仇的阻挠。”
宁枫听到这话后,豁然开朗,如果和朝中大臣的结为姻亲,那么他的复仇之路就漫漫无期,如果是个平民百姓家,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世子,我觉得这谢呈砚是真心喜欢那褚妗妗的,你我都知道谢呈砚心底有多阴暗,平民百姓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江海平和宁枫不在一个频道上,可说的话却异常精准。
“帮我盯着褚妗妗的日常出行,我见不得他谢呈砚喜笑颜开。”
宁枫收回目光,甩袖回府。心中已经有了盘算,他的时间、花样可比谢呈砚多多了,拿下一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江海平点点头,跟随宁枫回侯府,但是心底却在疑惑,世子当真能拿下褚妗妗?
褚府大门口
褚妗妗抱着谢呈砚的手摇晃着,嘟着嘴,眼中满是祈求,看的谢呈砚摇头失笑,抬起手轻轻点了点褚妗妗的额头道:“更深夜露重,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我休沐了,我们一起去挖野菜,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褚妗妗鼓着脸点点头,随后抱了抱谢呈砚嘀咕道:“你好好上朝,我呢就凭本事闯祸。”
“都依你,进去吧。”
谢呈砚轻叹息一声,松开手催促着褚妗妗回府休息。
“那我走了咯,记得做梦想我。”
褚妗妗踮起脚亲了一口谢呈砚,欢快的转身走进府内,还不忘回头笑着挥手。
谢呈砚看着褚妗妗进去后,转身走下台阶,不紧不慢的朝丞相府走去。
晚上的街道,商贩陆陆续续的开始收拾起东西,准备关门,等待次日的到来。
打更的人此刻正摆弄着提笼,手里面的木锤子缠绕着布袋,然后试着敲打在铜锣上,发出的铜锣声响亮。
谢呈砚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脚踩下去,一块地砖翘起,谢呈砚低头那一瞬间,破空而来的利箭擦着头发而过,落在身后的地缝上,箭尾摇晃着。
下一刻,落地是几个黑衣杀手,朝着谢呈砚而去,谢呈砚冷眼看着不为所动,青羽和鸿钧第一时间冲出来和杀手缠斗在一起,谢呈砚被保护的很好,看着黑衣杀手一个接一个倒地。
没几下黑衣人尽数斩杀,青羽走到谢呈砚身边,眉头轻皱,道:“相爷,是暗杀阁丁等杀手,只怕是前来试探的。”
谢呈砚点点头,想到之前和妗妗在逛街的时候,看到的人,眼底闪过一抹了然,走到黑衣人面前,扯下面巾。
“这不是长昆么,什么时候成为杀手了?”
青羽看着死去的长昆,眉头轻挑,他不是常宁侯府的人么?何时成为杀手了。
“回去吧,把我被刺杀的事散布出去。”
谢呈砚收回目光,跨过尸体朝着相府而去。
前不久看到了郭帆,后脚再送妗妗回府后就受到了暗杀,这杀手里面混进来一个常宁侯府的仆从,线索倒是自动送上来了。
鸿钧处理着尸体,青羽跟着谢呈砚回府,确保不会再有暗杀。
天空的星星逐渐消失在厚厚的云层中,夜风吹拂间,将云层吹散,星辰重现…
回到房间拆卸着头饰的褚妗妗刚把头饰放在盒子里面,身后出现一个人跪在地上,不知说了什么,褚妗妗神色冷了下去,挥了挥手示意下去。
“明日要疯一点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