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柘示意欠安退下后,和苏沫一起走了进去,看着躺在床上骂骂咧咧的沈闻越,夫妻俩对视一眼。
“皇后气性也太大了,我都吃闭门羹吃了一两个月了了,还把我拒之门外,难不成还得我跪下不成。”
沈闻越一个人在床榻上疯狂吐槽嘀咕着,好的坏的坏都说了个遍,却发现欠安还没声音,觉得奇怪,扭头看去,看到两尊杀神,吓得直接从床上摔下来。
“九皇、皇叔,皇婶,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沈闻越慌慌张张的,声音越来越小。完了完了,我说的那些混账话该不会都被听到了吧,我的屁股不会要真开花吧!
“不久,也就是从你踏进这道门槛开始,我们就来了。”
苏沫微微一笑,这滚犊子的鬼崽崽,已经不是打一顿就好的那种了,而是要经过暴风雨的洗礼。
“夫人,你坐着,我来。”
褚柘很有分寸的让苏沫坐在一旁,自己则是麻溜的走过去,拎着沈闻越耳朵往宽敞的地方走去。
“皇叔,皇叔,你和皇婶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沈闻越耳朵疼疼都不敢叫,只能赔着笑脸问道。
老天奶,什么歪风把皇叔两口子吹来了,这是打算二重揍么?弟弟打完皇叔打!
“自然是我们陛下这英明神武的治国之道了,奏折丞相批阅,陛下忙着纵情享乐,皇后被妃嫔刁难,陛下拍手称好,喔,还有偷圣旨,这桩桩件件陛下干的真是得心应手啊!”
褚柘说完松开手后,接过欠安递过来的。短鞭啪的一下抽打在沈闻越身上,疼得沈闻越哇哇叫。
欠安默默的转过身不去看,但是陛下那一声赛过一声的痛呼声怎么那么喜感呢。
“夫君,累了吧,休息一会儿,来,我跟皇侄好好聊聊。”
苏沫起身握住褚柘的手,阻止了褚柘继续下手,把短鞭丢在一旁。
沈闻越觉得皇婶就是大好人,心底里面还是很疼自己的,刚想走过去开口说话,迎面一拳,力道刚刚好,不会伤眼睛,但是会留印子。
“皇婶你怎么也打我呀!”
沈闻越要哭了,我明天要顶着这么大一个眼圈去上早朝嘛,这不是为难我。
“不该打么,妾都敢去发妻面前叫嚣,是分不清主次了还是你这皇帝觉得你现在权利大了,可以为非作歹了?”
苏沫朝着拳头吹了一口气,语气幽幽的,听的沈闻越头皮发麻。
皇婶下手还真是痛并快乐着!
“闻越啊,如果知道你当了皇帝是这样的,我就不感慨你们兄弟情深了,合计着你当皇帝是为了美色,不是治国。”
褚柘话一出,沈闻越脸色顿时变了,看着站在一旁的褚柘,哆嗦着,最后难看的低下了头。
“你答应了昭洺当一个好皇帝,不会辜负乾巫国,更不会成为皇帝之后抛弃发妻,可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十年啊,十年时间你做了些什么呢!”
褚柘一掌拍在一侧的桌子上,浑厚的内力直接震碎了桌子,碎屑四溅。
苏沫看了一眼碎裂的桌子,再看看一旁双腿打颤的欠安。
沈闻越听着褚柘的话,头埋得更低了。
“十年时间,我听到最多的就是皇帝沉迷女色,后宫宠妃三番四次折辱皇后,你这个皇帝可是出了不少力,怎么,皇后晾你两个月就受不了了?”
褚柘看着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沈闻越,语气冰冷却字字诛心,直接扒开了沈闻越那脏兮兮的心脏。
“身为帝王,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你还真失败。”
褚柘说完后甩袖离去,看到沈闻越如此,气的憋屈,看的厌烦。
苏沫失望的摇了摇头,看着沈闻越道:“皇后为了你舍弃自由,步入这深宫大院,陪你走过血雨腥风,可你将桃子摘给了别人,也就怪不得皇后舍弃你这一头朽木。”
苏沫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言辞里面的失望毫不遮掩。
沈闻越抬起头看过去,就看到九皇叔夫妻相持而去,眼中满是失落,最后有些灰败的低下头。
“陛下,您还好么?”
欠安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扶沈闻越,劝慰的话他说不出来,因为陛下某些行径的确过分了。
沈闻越站起身来,身体轻微的摇晃着,看着欠安那一脸担忧的神色笑了笑,摆了摆手转身走到榻前坐下。
“你先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一会。”
沈闻越话语有气无力的,还带着一丝自嘲,倒在床上,目光幽暗。
是啊,老三是为了救自己才死在宫墙外,欣雪为了让自己躲过一劫,挨了三刀,差点没活过来,老五永囚塞外,双腿被废,谢家灭门……
想到这里,沈闻越眼角缓缓滑落眼泪。
十一年前太过沉重,也太过凄惨。
“夫君,要是打击到他了该如何是好?”
苏沫挽着褚柘的手轻声问道,毕竟很多事情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打击到了,那就说明他不适合坐上这个位置,是他看错了自己,不是我们看错了人。”
褚柘回头看了一眼,语气淡淡的。
苏沫轻叹一声,眼底闪过一抹疲惫,褚柘伸出手轻轻给苏沫按着头。
“夫人别担心,不是还有谢呈砚和妗妗在么,虽说我们让妗妗快乐的生活,可妗妗会那么听话么。”
褚柘一想起自从会武功后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头疼,十二岁野放她出京是最正确的选择了,不然京城怎么会有这么多四肢健全,心智还不错的百官之子之女,只怕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不是智障就是痴儿。
“你别说了,你越说我头越疼,以往我们还在还能让她收敛点,我们这要是去了镶龙城,按照你女婿宠她的地步,天都给你撅了。”
苏沫拍了拍褚柘的手,吃晚饭的时候就发觉闺女和婉儿那丫头眼神有些不对劲,欣雪那宠溺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态,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要不是撅了我们就行了,其他的管他呢,反正烂摊子不是我们收拾就行了。走走走,回家回家。”
褚柘拉着苏沫的手,两人边走边忧愁,以往教导家规就是为了让两个孩子不着了套,结果这两死孩子,把这家规玩的明明白白的,一度让他俩怀疑这家规是束缚他们家以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