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谢家下一代的孩子,这够不够!”
宁成海话一出,周崇山却发出一声嗤笑,随后枯败的闭上眼,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谢呈砚低笑一声,摇摇头直接离开了。
“你难道要看着谢季桉一脉彻底断绝么?”
宁成海声音拔高了几分,他现在有些后悔了,有些后悔抹去宁雨荷的记忆了。
“不是你亲手斩断的么!”
谢呈砚丢下话便离开了,独留宁成海颓废的捶打着地面,他后悔了。
周崇山此刻比谁都清醒,周家覆灭已经是定局了,而常宁侯府,难说。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周紫红,眼底闪过一抹自嘲,是他小看了周紫红的狠毒。
罢了,就这样吧!
谢呈砚走出第三层天牢,看着端过来的一杯杯酒,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大步离开。
在踏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露出一抹笑,甩袖扬长而去。
宁成海苦笑一声,看着衙役端进来的酒,心如死灰没有丝毫的停歇,拿起酒杯喝下后,把杯子摔的粉碎,转身一步一步走到墙角靠着,目光死死地盯着看着第三层牢狱的大门,缓缓闭上双眼。
周崇山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三杯酒,再看看端着盘子的人,伸出手拿过最右边的酒杯,大笑几声直接喝下,再看看那人,摇摇晃晃的朝着一旁走去,三步便吐血倒地,脸上至始至终挂着一抹笑。
“明日玄武门前悬尸一日,其余人赐酒!”
端着盘子的人冷冷的开口,目光盯着已经死去的周崇山闭了闭眼,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关押常宁侯府和周家人、莫家等人一一被灌下毒酒,确保死绝后,便叫人堆积到一起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
谢呈砚看着被点燃的柴火,眼神冷冽,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看着大火逐渐吞噬那些尸体,不断有柴丢进去,很快就传来一阵刺鼻令人作呕的味道。
曹胤站在他身侧,看着那冲天的火光,清冷的面色上浮现了一抹笑意,死的不能再死了,就算他们想假死都只能捧一把灰,关键是还不知道是谁的。
火渐渐的熄灭,人已经烧没了,还有零星的火在燃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个提着水桶而来的人将水泼了上去,这下是彻底连灰都没了,真正的挫骨扬灰!
谢呈砚看着那混在一起,水四处流窜,发出一声冷笑,转过身大步离开。
剩下的人也跟着离开,独留一个灭了的烧火堆………
周望野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神波动,随后发出一声沉闷的低笑声,在抬头,眼中一片猩红。
“谢呈砚,你够阴毒!”
周望野说着一拳砸在墙壁上,亲眼目睹自己的亲属在自己眼前被大火吞噬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们被烧成灰后又被水冲散。
“这就狠了,你姑姑没有跟你说当年谢家被你们周家以及其他几家灭门的时候,比这个可惨多了。”
沈昭洺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那余烟升空,眼底闪过一抹快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望野猛地转头看着沈昭洺,眼中满是凶狠之色,似乎诉说着你要是不说清楚,那我就弄死你。
“当年谢家女眷被他们活生生被折辱而死,死后剥皮挂在木架上,男眷被断根,斩断四肢悬挂在屋檐下,孩童溺毙在水缸里面,鲜血洒满了整个谢府,那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沈昭洺语气平淡的诉说着谢家当年的凄惨,这也是曦禾为什么会受惊失忆的原因,她是唯一一个亲眼目睹谢家灭门惨案的人。
周望野瞪大双眼,不敢去细想,那是何等的恐怖。
“挫骨扬灰都还便宜了他们,我九皇叔还有一笔账没跟他们算呢!”
沈昭洺嗤笑一声,看了一眼周望野转身离去。
“沈昭洺,你到底站在哪边?”
周望野看着沈昭洺质问道。你的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你的心不在这边。
“你们也好还是周家,最不应该做的就是让曦禾亲眼目睹了谢家灭门,让她饱受折磨。”
沈昭洺冰冷的话语吐出,直接用轻功离开了。
周望野握紧拳头死死地看着沈昭洺离开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咬紧牙关快步离去。
“一个沈曦禾,直接拉拢了一批人,九王府果然不容小觑,难怪先帝要假死!”
周望野心里面很不好受,这些年以周望野的身份活着,对周家没感情是不可能的,可是直面周家被挫骨扬灰,内心很痛!
周望野正准备回百密山,脚步却缓缓停了下来,抬起头就看到了坐在屋檐上,脚悬空的褚妗妗,不,是沈曦禾,懒洋洋的,脸上挂着笑容。
周望野站直身体,看着眼前这个才十六岁的人,眼底的神色很复杂,按照排序,她的叫自己一声四哥。
“你还是选择回百密山?”
褚妗妗看着周望野轻声开口,眼中的打量让周望野心里发怵。
周望野看着晃着腿,从腰间口袋里面拿出小零嘴的褚妗妗,眼神闪烁着,语气平淡的道:“怎么,我不能回去?”
褚妗妗听到这话笑了一声,然后被小糖豆呛到了,周望野上前一步,抬起的手缓缓放下,藏在身后。
褚妗妗拍着胸脯,缓了一阵,看着周望野幽幽的道:“回去,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这些年的愿望不是已经都实现了么?”
周望野一愣,眼神转暗,望着褚妗妗不语。
“我知道,你想带走周静,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你想殉情!”
褚妗妗说话间,一个铃铛出现在手上,周望野看着那铃铛眼神有些恍惚,最后偏过头。
“谢家灭门那日,除了我,你也在吧,只是你晚了一步,但是你救下了谢谨之,也是你告诉谢施柔谢呈砚、谢谨之还活着,所以她苟活下来,就等着再见他们一面。”
褚妗妗的话让周望野有些许慌乱,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却依旧没有开口,大有一副我就是不承认的架势。
“我两岁那年偷偷摸摸的跑出王府,被人送了回去,身上多了这么一个铃铛,你在害怕什么?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