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
自从魏无羡带着蓝忘机走了之后,蓝曦臣和蓝启仁都没有动作,他们还没从幻心镜里看到的场景里回不过神来
【悬崖。狂风。一个黑衣身影向后仰倒,嘴角带笑。
\"魏婴!\"年轻的蓝忘机撕心裂肺的呼喊穿透耳膜。】
蓝启仁浑身一震,他认得那个少年坠崖的地方--那是夷陵乱葬岗内,但这不是他们的记忆,他们当时并不在场
\"这是...幻心镜在展示前世的记忆?\"蓝曦臣声音发颤。
【画面飞速变换:蓝忘机拖着三十三道戒鞭痕的躯体在雨中跪行;他抱着兔子在静室中枯坐;一年又一年,他走遍各地问灵,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蓝启仁的手紧紧攥住衣袖,指节发白。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蓝忘机——眼中无光,行尸走肉般活着,仿佛灵魂已经随着那个人一同死去。
\"我竟不知...忘机他...\"蓝启仁喉头发紧,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画面跳转到十六年后。莫家庄。献舍失败!魏婴没有回来,蓝忘机却在这里发现阴虎符的痕迹,继续追查,最终得知真相,跟蓝家决裂,给魏婴报仇之后,纵身跳入血池】
\"为什么...我会...\"蓝曦臣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镜中的那个自己,为了一个外人,一次次忽略亲弟弟的感受,甚至在他最需要支持时选择了怀疑。
画面最终定格在乱葬岗内的血池上,自从蓝忘机跳进去之后血池没什么变化,只是泛起淡淡的涟漪。
幻心镜的光芒渐渐暗淡,落在雅室的书桌上,之后蓝忘机和魏无羡进来了,却又出去了。
蓝启仁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想起前世自己对魏无羡的种种偏见,想起在蓝忘机最痛苦时,自己非但没有安慰,反而用家规训斥他的\"执迷不悟\"。
\"造孽啊...\"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里满是苍凉。
蓝曦臣仍坐在地上,泪水无声滑落。他想起前一世,自己这个时候与孟瑶已经建立了深厚交情,但每当想去金陵台时,蓝忘机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忘机他...是不是也曾对我抱过希望?\"蓝曦臣声音嘶哑,\"希望我能哪怕一次注意到他的犹豫...\"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每次他提起要去见孟瑶时,蓝忘机微微蹙起的眉头;当他称赞孟瑶办事得力时,弟弟眼中闪过的一丝黯然;甚至在他准备动身前往金陵台时,蓝忘机那声几不可闻的\"兄长...\"
\"我怎么会...怎么会为了一个外人...\"蓝曦臣痛苦地抱住头,\"明玦兄到死都护着怀桑,而我却不相信自己的亲弟弟...\"
蓝启仁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曦臣...\"
\"叔父,那个人不是我,对不对?\"蓝曦臣抬头,眼中满是祈求,\"我不会那样对忘机,不会的...\"
蓝启仁沉默良久,终于缓缓摇头:\"否认无益。那是我们犯下的错,如今上天给我们重来一次的机会。\"
蓝曦臣的泪水砸在地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想起了更多细节——前世每次忘机想要提醒他关于金光瑶的事,都被他以\"阿瑶不是那种人\"打断;忘机独自承受三十三道戒鞭时,他正忙着帮金光瑶筹备清谈会;甚至在金陵台出事前,忘机还曾试图警告他...
\"他该有多痛...\"蓝曦臣喃喃自语,\"眼睁睁看着兄长疼爱别人,上赶着给别人当哥哥,却忽略了他的感受...\"
雅室陷入长久的沉默。月光慢慢移动,从地板爬上了案几。
终于,蓝启仁深吸一口气:\"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谏。这一世,我们该好好珍惜…
蓝启仁说完步履蹒跚的走回了自己的松风明月,独留蓝曦臣在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