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隐地后,稍稍感知了一下孙问作为答谢的报酬,孤亦不由嘴角微扬。
不得不说孙家不愧为海宴尊国三大家族之一,即便只是答谢酬劳就足够丰厚,其中光是中品元石就有一万,换算成下品元石足足有一百万之多,还有其他各类可以炼制四品丹药的药材,甚至还有几坛孙家特产的美酒。
来一趟就能赚这么多,孤某人心情大好,就连见到张京安那张凶巴巴的表情也觉得比平时可爱了不少。
或许是看出孤亦神色松缓了不少,张玉宁轻笑道:“公子之事办妥了?”
孤亦点头:“属于我的事虽然办妥了,但对于孙家人来说只怕麻烦才刚刚开始。”
二小姐微皱眉头略带不解:“公子何意?”
孤亦并未回答而是反问:“若孙家现在向张、赵家两家求助,你们两家之主是否会全力帮衬?”
闻言张玉宁沉思片刻回道:“海宴城能安稳存在于此处三大家族拥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性,无论是其它尊国的挑衅又或是千年一度的兽潮,只有三大家族将力量拧成一股绳,海宴才能面对一切危机。若是孙家现在动用家令来请父亲以及赵家主,我想两家应该不会有任何推辞。”
看来海宴城内部家族还是较为团结。
孤亦又询问道:“海宴城之上隶属哪一个圣国又或是至尊宗门?”
二小姐不解其意,但还是如实回答:“据玉宁所知好像并无上属,只是因为盛产天下间的美酒所以才一直存在,但也仅此而已。海宴尊国内论元石开采寥寥无几,论地势因靠近荒兽弥漫的十万瘴气山脉又险要无比,随时都有可能被其吞没,自然也没有什么势力上心。”
“原来如此。”
大致了解了海宴尊国的情况,孤亦默默点了点头。
三人向着马车行去,却在转角处遇到了昨日的纨绔。
纨绔名孙见,应该是服用下什么疗伤丹药,此刻浑身淤青好了七七八八,唯独两只手臂仍有些使不来力气,看到是孤亦吓得转头就跑,可在几步之后踉跄踩雪滑了一跤再度摔了个鼻青脸肿,接着爬起身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滑稽模样令张家两姐妹忍俊不禁,末了笑得腹痛的二小姐看向孤亦掩唇打趣:“昨日就是他因为玉宁而拦下的公子?”
孤某人自认为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怎么让这家伙如看到洪水猛兽一般,只得黑着脸点点头:“没错。”
哪知张玉宁突然近前一步,在孤亦耳边落下一句:“你看,倒是再度证明了玉宁没有看错公子。”
说罢她弯眉颔首,与张京安一同上了马车。
车上,孤亦刚一落座就听到张玉宁询问道:“对了,方才听京安说与公子一同前来海宴的裳姑娘并非像传闻一样为夫妻关系?”
孤亦挑眉:“我们很像夫妻吗?”
二小姐眼带笑意:“玉宁在病床上第一眼看到裳姑娘与公子之时,真的以为二人是一对,如今看来倒是想多了。”
孤亦不置可否:“若说天下之人能给人造成十分麻烦,那她一人就能独占五分。”
张京安好奇:“那剩下五分呢?”
孤亦看着她不说话了……
片刻之后,终于明白过来的张京安咬牙挥起粉拳,红着脸就对着孤某人一顿输出。
“啊!本小姐哪里麻烦了?!你说话!你这家伙今天若是不说出来,你麻烦就大了!”
张小妹歇斯底里,孤某人不为所动。
张小妹拳打脚踢,孤某人稳如泰山。
张小妹撤销交易,孤某人赶忙道歉。
两人一路嬉闹,马车上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待到返回张府,张京安气恼的再不愿和孤亦待在一起,骂骂咧咧的下车进去了。
倒是在张玉宁掀帘出去之时突然轻声道:“昨日,多谢公子了……”
说罢头赶忙藏着绯红娇容的进了府门。
孤亦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但眼中的黑缺将所有的星芒吞噬。
他不再多想也准备返回客房住处开始修炼,却在将要推门之时目光突然看向了旁边的房间。
已经几日未看到裳欢落出门了,虽然与自己没什么太大关系,但怎么说也是花笨蛋的师尊,放任不管有些对不起她。
转身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少顷孤亦未闻动静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隐隐有女子芳香,而那如月仙子正呆呆的坐在床前盯着手中的玉簪发呆。
见裳欢落没有任何反应,孤亦皱着眉头拔出剑向她斩去,剑锋却在离其分毫距离时稳稳停下,末了孤亦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灵魂伤的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仅仅只是两场大战便又神志不清了。”
他说着从储物戒中取出银针,顺着曾经穴位一一刺入,只瞬间裳欢落的眼瞳中就再度有了光彩。
“裳宗主?”
仙子循声看去,随即猛然抱住孤亦大声欢喜道:“爹爹!你来找欢欢了吗?”
孤亦也是未有防备就被猛然扑倒在床,而裳宗主就一个劲的在他怀中不停嬉笑打滚。
他手中几根针被打落在地,只能从储物戒重新再取,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道娇蛮又夹杂半分歉意的声音在房间不远处响起。
“孤亦,刚才可能本姑娘的确说的有点过火了,现在想听听你……”
但似乎是正巧听到裳欢落房间里传来的巨大声响,屋外之人从未合上的门扉侧目看去,接着瞳孔圆瞪猛然将整个大门一掌打飞。
只见张京安气势汹汹的走到床边,盯着他二人玉齿紧咬质问道:“不是!你不是说你俩不是两口子吗!现在又要作何解释!”
孤亦微愣:“我解释啥?”
对啊,他需要解释啥?
被一语驳的哑口无言,张京安不由分说直接开始恨骂:“你!你个禽兽!畜生!花心大萝卜!”
孤亦满头雾水,花心大萝卜是什么鬼?
而将妹妹劝来道歉的张玉宁也在门口处脸色惨白,一双秋水黯淡无光。
“公子…你……”
有些误会的确不太好,可孤亦刚想开口解释缘由,哪知幼态的裳欢落再度添乱,指着二女可怜兮兮道:“爹爹,她们是谁呀?而且好凶……”
一言既出,屋内再无半点寒气,有的只有张京安那双要吃人的眼睛与她心中不断升腾的怒火。
她强忍住杀人的欲望,盯着孤亦一字一句笑如修罗:“你俩…玩的挺变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