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的眼神也变得愈发的阴冷。
我从大家的聊天里面听说过这个茜姐。
据说原来酒吧街这一带,是由茜姐掌管的。
茜姐当初的名号,比红星十三妹差不了多少。
虽然是个女人,但年纪轻轻,敢想敢干,下手又狠。
一路拼杀坐上了酒吧街一姐的交椅。
六哥初闯江湖的时候,茜姐救过他不止一次。
后来茜姐退位,六哥自然而然就承袭了茜姐的地位。
可周围总有人不服,特别是刚刚那个小弟提到的黑海。
那是一帮机车党,在城郊地区也有不小的酒吧势力。
六哥当初也是不服就干,可后来出了什么事情,六哥就不喜欢打架了。
现在尽管黑海那边有人挑衅,六哥也是得过且过,佛系得很。
可黑海那帮人现在竟敢扣下了倩姐,这无疑是触碰了六哥的逆鳞。
但跟六哥比起来,张扬的态度明显更加狂躁。
好像随时要爆炸的样子。
我心中倒是对这个传奇的茜姐充满好奇。
所以当六哥码人准备去城郊找黑海算账的时候,我默默地也站在了队伍里。
我打算跟过去看看,就算是见见世面也好。
可六哥还是发现了我。
“秦虎,你别跟着捣乱,滚回去上班!”六哥命令。
我赶紧说:“现在距离上班时间还早呢,我保证不耽误工作,我抗揍,就算给你们当个肉盾也行。”
六哥还想拒绝,可张扬却搂住了我的肩膀:“他想去就带着他吧,我护着他。”
六哥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走出了酒吧。
我们这次一共去了6辆商务车,每个座位都坐满了人。
这种阵势以前我只在电视里见过,现在作为其中的一员,我真是又忐忑又兴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城郊一带距离比较偏,但酒吧行业也十分鼎盛。
位置偏就代表看管不是很严,这些经营酒吧的,有很多空子可以钻,也多少做点灰色交易。
我虽然在电视上看过堕落酒吧街的相关。
但当我真正踏足在这里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震撼。
街上很多穿超短裙的女人叼着烟卖笑。
更有男男女女在街边互啃的难舍难分。
男人的手探进吊带裙,布料撕裂声清晰可闻。
跟堕落酒吧街相比,旷野实在属于圣洁的天堂了。
六哥先下车,其他兄弟们也才呼呼啦啦地跟下来。
这阵势如果不配点古惑仔的bGm,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想走上前去跟着六哥,却被张扬一把拉住。
他低声警告我:“我答应六哥要看住你了,你小子别给我惹事儿,跟在后面就行了。”
“会打起来吗?”我问。
“打起来就好了!我真怕黑海这些孙子不敢动手!”
张扬眼神中带着无尽的狠厉,是我没见过的江湖杀气。
我们一行人跟着六哥走进黑海大门。
门口几个看门狗像模像样式地过来阻止我们,还不等他们靠近,就被六哥身边的两个小弟直接踹飞。
自始至终,六哥根本就没有放缓前进的脚步。
那步伐真是太帅气了,纯天然的王者之姿!
我跟在旁边,虽然什么也没干,但好像已经要被燃哭了。
看门狗被踹飞后,还有人拎着棍子冲出来,可都被六哥身边的左膀右臂清理掉。
后来张扬告诉我。
六哥左右那两个人是一顶一的高手,从寺里还俗回来的,强得很。
六哥带着我们一路冲进黑海酒吧。
张扬直接跳上dj台,抢下了麦克风。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这里关门清场!”
那些过去玩的人,一看要打架,也都纷纷逃窜,跑了出去。
转眼间整个酒吧就剩黑海的人,还有旷野的人。
这时一个带着金项链的秃子从后方走了出来。
他操着满口的港普,皮笑肉不笑地对六哥说:“六哥,有话好好说嘛,搞这么大事情干什么?大家都是朋友,和气生财嘛!”
不等六哥说话,张扬率先开口:“茜姐呢?”
秃子故意挑拨:“六哥,恕我冒昧,你御下不严呢,你这个老大还没等说话呢,你的手下就能随便插嘴!”
“插你老母!”
我正想六哥会怎么回答时,没想到他骂了一句,一个酒瓶子就飞了过去。
好在那个秃子也是练过的,一侧头躲了过去。
要是结结实实挨了这一酒瓶,秃脑瓜非开瓢不可。
六哥冷笑一声:“没想到吧,我更冒昧!”
“你这就是不给我面子喽!”秃子眼神也恢复了阴冷。
六哥叼上烟,吐了一口烟雾:“你算个鸡毛啊,让我给你面子!”
秃子脸色一沉,身后突然涌出二十多个手持钢管的小弟,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酒吧里格外刺耳。
六哥却慢悠悠掏出打火机,火苗在他眼底跳了两下:“给你三秒钟,交人。”
“三秒?你当老子吓大的——”
“两秒。”六哥打断他,烟蒂碾灭在吧台上,火星溅在秃子手背上。
秃子怒骂着挥手,最近的小弟抡起钢管劈头砸向六哥。
我惊呼出声,却见六哥身边的灰衣男人突然出手,膝盖顶住对方手腕,钢管“当啷”落地。
另一人同时欺身上前,手肘磕在第二个小弟喉结上,闷哼声没来得及出口就瘫软在地。
“一秒。”
六哥话音未落,灰衣男人已经钳制住秃子脖颈,指尖扣住他颈动脉。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工夫,黑海小弟们甚至没来得及靠拢。
秃子喉间发出咯咯声响,脸色涨紫:“在……在后巷仓库!”
张扬跳下台,一脚踹在秃子后腰:“早这么乖不就完了?”
他冲我扬下巴,“跟我去找人,小心别踩血。”
后巷弥漫着腐臭味道,铁门锁着三道铁链。
张扬直接回头抄起一把破斧子劈开了门。
我惊得下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张扬看起来书卷气很浓,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门内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茜姐被反绑在生锈水管上,白衬衫领口撕裂,却还叼着烟冲我们笑:“小子,来晚了啊。”
张扬割断绳子,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我这才看清她手腕上的淤青,指甲缝里还嵌着干涸的血垢——显然受过刑。
“黑海玩阴的,给我灌了三天迷药。”
茜姐扶着墙站起来,突然踉跄着撞进我怀里:“小子挺结实,背我。”
我愣了愣,下意识蹲下身。
她的重量压在背上时,我听见前堂传来玻璃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