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我。”
黎苏的脑袋枕在了他的肩上,季砚淮余光瞄了她一眼,慢吞吞的拒绝:“我觉得分开睡挺好的。”
话才说完,季砚淮就看到她又要开始了,他伸手一捞,立刻把人捞在了怀里,眼底带了些妥协和无奈,可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又让人安心,他抬手拂去了她眼角的泪。
只抱一次。
下次不会了,也没有下次。
……
暴君三天一早朝,他不去也没人敢去催他,国家不出大事,太傅也懒得管,去催了的还可能丧命,谁也不想死。
季砚淮醒的时候只觉得手有些沉,自己好像贴着个什么东西?
他抬眸一看,他好像自己跑去皇后宫里了!
再一看是自己宫里,是他把皇后抱来自己宫里的?
他看了眼自己身上毫无伤痕,反倒是皇后手腕上好像有什么伤口,他小心的掀开了点袖子,果然,包着纱布。
季砚淮心沉了些,他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荒唐事,哪怕生来便是这种命,他也不会去吸人血,哪怕黎苏确实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
可,皇后这胆子不至于对自己下手。
黎苏醒的时候只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她轻唤了声:“陛下?”
“嗯,皇后是怎么到这的?”
黎苏:???
暴君失忆了?还是不打算打赌了就故意装的?
“陛下难不成是想赖账?”
暴君懵了,什么赖账,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了?他就出去了一趟,然后按照往常的时间回宫,刚醒就看见皇后也在,他分明什么都没做。
“朕头有些晕,昨晚的事暂时想不起来了。”
黎苏听明白了他就是想赖账了,她冷呵了声,既然敢玩失忆剧本,那她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陛下难道忘了,昨晚是陛下压着我,还抱着我不放……”
欲言又止的话让季砚淮顿时怔了几分,而后立刻否认,但瞥见皇后那副怯懦又确实本分的模样,他觉得自己还真能做出那种事。
“……”
见他不语,黎苏追问:“陛下当真全忘了?”
季砚淮为了保持自己的高大形象,立刻开始扯谎:“当然没忘,朕都记得,就是刚起头晕,皇后可以复述些细节,朕好好捋一捋就清楚了。”
黎苏压下笑意:“昨晚陛下抱着我不肯放手,还说日后都听我的,会事事让着我。”
季砚淮了然,太傅来这哭了一遭,他说出这种话也无可厚非。
“陛下还说,去哪都想带着我,一刻也舍不得分开。”
季砚淮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是个很可口但不能吃的食物,用来望梅止渴是可以的,确实舍不得分开。
“陛下说我的眼疾能治,会想办法为我医治的。这是真的吗?陛下?”
“……”假的。
“陛下还说最喜欢我了,以后我做什么都顺着我,若是陛下不听话,我可以打你出气。”
季砚淮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她,语气里满是怀疑:“……你确定?”
“自然是真的,陛下既然记得便清楚我说的句句属实。”
说完,黎苏钻进被子里开始抹泪,只留下凌乱的暴君。
听着熟悉的哭声,季砚淮回头看了眼,他怀疑皇后嘴里的话没一个字是真的,但没有证据。
季砚淮坐在床边,哭声阵阵入耳,心中没有往日的躁意,他开始意识到了某些东西的松动,他的原则,究竟是因为谁毫无疑问。
这种失控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他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想法---杀了她。
杀了她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他也不必再因此困扰。
季砚淮的手放在了鼓起的被子上,他轻叹了声:
“别哭了。”
算了,不杀了,就当是为了太傅,太傅那老东西要是知道女儿死了估计要撞死在他这。
被子里的哭声骤然减小,只听她道:“陛下放心,哪怕陛下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我也不会怪陛下的。”
“……”骂人都不会。
季砚淮想起外面的人骂他的词从来没重复过,还狠,皇后看来确实没学几分太傅的才学。
“朕信。”
黎苏擦了擦眼泪:“陛下以后都会听我的,这作数吗?”
季砚淮抿唇,他随便敷衍了声,作不作数是由他自己决定的,也就一句话的事。
【暴君对你厌恶至极……】
【系统错乱,导入中……】
【暴君因为太傅对你多次忍让,实际心中早已不耐,请借剿匪一事为暴君挡刀获取暴君宠爱。】
黎苏扯住他的袖子:“陛下这次剿匪能带上我吗?”
季砚淮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能。”
肯定是听了任帆的鬼话来劝他,他的决定没人能改。
不出两息之长,季砚淮算准了对方又要拿哭来要挟,他暗骂了太傅几句,好的不教,全教了些坏的东西。
“这事别想了,你接着睡,我还有事。”
季砚淮片刻都没耽搁就走了,唯恐听到身后的人开始哭。
黎苏:“……”
男人的话果然都是鬼话,上一秒还说听她的。
算了,她悄悄跟上,然后暗中捅死他,准备的毒这么多,就不信季砚淮死不了。
A计划不成再来b计划。
……
“陛下,太傅家的二小姐正招兵买马说要反了您。”
钟吏听到宫外的消息急匆匆来报,若是旁人,敢这么放肆,宫外的人早就将人给抓了,可偏偏是太傅家的,陛下对太傅算是拿人来看的,如今又有皇后在宫中,他们自然不敢抓人。
听到是皇后的妹妹,季砚淮的冷脸缓了些:“把她吊树上让她清醒清醒,晕了就丢回太傅府。”
什么蠢货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造反,生怕没人知道,还是用的太傅府的牌子去召集人马,好巧不巧,秦嫣招兵买马正好把人群里的钟吏给买回去了。
也是个心大没脑子的,随便买回去的人就敢说出她的造反计划。
“回陛下,秦二小姐被任大人带走了。”
任帆轻咳了声:“陛下,微臣一时失察,让二小姐给跑了。”
季砚淮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跑了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