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常年冷清,因为黎苏的到来而热闹了不少,钟吏和左彪两人偶尔能想起游戏里的事,有着黎苏撑腰,两人已经敢明目张胆的去调侃老板了。
又是见着有心情在插花的季砚淮,两人的嘴一个比一个损。
“老板的心情是越来越好了。”
左彪一语戳破:“小四熬成正宫了,谁能心情不好?”
季砚淮插花的手一停,顿时甩了个冷眼过去,顷刻,又抱着花瓶往另一边走去。
“老板,宋家的那个来了!”
左彪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彻底打破了这份宁静。
季砚淮快步的朝外走去,恰好看见黎苏和宋允之,他拿出那几个同款的钻戒往手里戴了好几个,又将那瓶花抱了起来才往那边赶。
宋允之没了往日的淡然,他满脸的憔悴,眼底还有若隐若现的瞳痛苦,他朝黎苏一笑:“谢谢你愿意告诉我真相。”
黎苏印象里的宋允之一直都是冷静的,他给原主的爱和他的人一样,沉默的让人感受不到,或许正是因为他无法和他人一样热烈的去表达爱意,才让他们就这样错过。
她只遗憾了一瞬,心底大概清楚了些他来这的目的:“你找我应该不只是道谢这么简单吧?”
“我知道齐锡那群人在这,我要带走他们。”
宋允之的声音一贯是平和的,却在此刻充满了戾气,他藏在袖口处的手在发抖,这惊天的真相几乎是给了他致命的一击,若非是这真相,他或许已经没了继续活着的心思,如今,撑着他的也不过最后的仇恨。
黎苏想起地下室里的那群已经被折磨的快神志不清的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不过:“其余的人你可以带走,但齐锡,暂时不行。”
宋允之有些不明,只听黎苏继续道:“他既然喜欢以游戏操纵别人,那就让他也试试被操纵的滋味。”
现在的齐锡已经被送入了游戏世界,他也会和暴君一样,被万民厌弃嫌恶,成为更为卑贱的存在,季砚淮能受这么多年的苦,那他也该承受同样的。
“我知道了。”宋允之再次道了声谢,他苍白的脸色上又多了抹笑意,带着些凄凉,眼底也蓄起了泪:“最后,我想再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我知道我见不到她了,麻烦帮我告诉听听,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喜欢她,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她很好很好,也值得被爱。”
宋允之憎恨他的懦弱,倘若当初他再勇敢些,大胆的告白,或许,她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沉迷于这种交往带来的快感企图获得半点欢愉。
如果,听听知道有人爱她,愿意接纳她的全部,也不会像刺猬一样将自己裹起来缩着,他总借着外物将温暖送去给听听,却忘了最好的方式或许只是给她一个拥抱,接近她,炙热的去爱她。
可,他没了机会,他终究因为‘沉默寡言’的性子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黎苏沉默了一瞬,而后口吻里带着些歉意:“这种话,你自己告诉她或许更好。”
“没事,不行的话也没关系。”
宋允之眼底浮现起了些许脆弱,听听不知道也好,不需要知道他懦弱又无声的爱,他的喜欢可能只会给她带去累赘。
还欲说话的宋允之,眼睛被什么东西闪到了,他躲开了一瞬,正好瞧见对面戴着四五个钻戒的季砚淮。
黎苏回头看了过去,瞧见抱着瓶花过来的人满脸春风得意,就差没把骄傲刻在脸上,她顿感无奈。
季砚淮的声音响起:“大哥来了也不说一声,害我都没和老婆亲自出来接你。”
那声‘老婆’喊的格外大声。
宋允之见他还拿着钻戒对着自己的眼睛,一时想不到话去回他。
只见季砚淮单手搂着黎苏,另一只手抱着插着花的花瓶,下巴微抬的看着他。
宋允之:“不劳烦了,我只是来这道声谢。”
季砚淮露出了关怀的笑:“大哥居于我之上,我来接你是应该的,怎么能算是劳烦?”
宋允之深吸了一口气:“我担不起这声大哥,季董的钻戒挺闪的,恭喜二位。”
见他总算是念出了句顺耳的话,季砚淮脸上的笑真实了些:“是挺闪的,老婆选的。大哥放心,婚宴你坐主桌。”
黎苏悄悄的拧了拧他的腰:“你少说两句吧。”
小季一下就闭嘴了,但脸上的神色是半点没变。
宋允之也没计较,又道:“主桌就不必了,礼钱我会送到的。”
在他走前,黎苏喊住了他,将一张房卡递了过去:“属于你们的东西。”
那是原主的房子。
宋允之没明白深意,只道了声谢,随后跟着钟吏带走了地下室的人。
季砚淮看着宋允之的背影,评价了句:“大哥挺情深义重的。”
黎苏白了他一眼,而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宋允之立刻的方向:“何止是情深义重,还长的好看,脾气好,有责任心,包容心强,大度,明事理,知进退,有钱有能力……”
小季见装过头了,一下就急了:“我也一样,我比他还好。”
“你也大度?你也明事理?”
小季顿时闭上了嘴,说句实话,他听到老婆有一堆男朋友的时候就已经在想怎么把这群碍眼的赶走了,他只能大大方方的把人度去国外,至于事理,没阴他们几次都是他有道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