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趋前轻晃,抽取一签,其上书曰“恰似仙鹤离凡笼,脱却凡笼途途顺。东西南北无滞碍,任君直上九重霄。”秦朗呈于大师,大师凝视须臾,沉凝开口问道:“施主欲问何事。”
秦朗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之后,方才缓缓地开口道:“大师,在下此番前来,乃是想询问一下自身的运势如何。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只见那大师微微颔首,轻启双唇说道:“此签乃白鹤冲霄之象啊。但凡抽到这个签者,凡事皆是先忧而后吉。其寓意便是说,前期之时呢,就如同那仙鹤被囚困于笼中一般,运势受到重重阻碍,难以顺遂;然而待到后期,只要能够挣脱这困境束缚,那么运势自当变得亨通起来。无论是在功名仕途之上,还是生意经营之中,亦或是婚姻情感之内,乃至财路广进之处等等各个方面,都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从而获取到最终的成功呐。”
言罢,大师将目光投向秦朗,上下打量一番后,又轻轻捋了捋自己下巴处的胡须,接着说道:“再观施主您的面相,隐隐约约之间似乎有着一股与众不同的非凡气息存在,但同时呢,也隐约透露出些许阴霾之色。依老衲所见呐,想必施主您在此前的人生道路之上,应该是历经了不少的艰难困苦与波折坎坷吧。”
听到这里,秦朗心头猛地一震,脸上流露出惊讶不已的神情来。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位大师竟然仅凭观察自己的面相,就能如此准确地说出自己过去所经历过的种种不顺遂之事。于是乎,他赶忙抱拳拱手,向大师深深地作了一个揖,并急切地问道:“大师果真是神机妙算,令人钦佩至极啊!实不相瞒,在下自从年幼时起,确实遭遇了颇多的挫折磨难。虽然一直以来都胸怀壮志,满心抱负,可是每每尝试去实现这些理想的时候,总是事与愿违,四处碰壁。所以我才会特意前来请教大师,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够真正迎来转运之机,从此改变命运,走上顺风顺水的人生之路呢?”
大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施主切莫心急,此签已然明示,转机即将来临。然而,这其中的关键仍在于施主自身对机缘的把握啊。就在下个月十五日,城中将会举办一场盛大的活动,到那时,来自四面八方的显贵之人都会齐聚于此。倘若施主能够亲身前往,并尽情地展现自己的才华,那么必然会有幸得到贵人的相助,自此之后,便可一路顺遂、平步青云了。”
听到这番话,秦朗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喜悦之色,但很快又流露出一丝疑虑,他拱手施礼道:“多谢大师的悉心指点,令我茅塞顿开。只是不瞒您说,在下不过是区区一介穷酸书生罢了,实在没有什么过人的特殊才华,就算去了那等场合,恐怕也是徒劳无功吧?”
大师轻轻地摇了摇头,缓声道:“施主切不可如此妄自菲薄呀!所谓学问,同样也是一种了不起的大才能呢。只要施主怀揣着一颗诚挚之心,真心诚意地与人交往,定然能够有所斩获,不会空手而归的。”
这时,秦朗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开口询问道:“敢问大师如何称呼?日后若是有缘再见,也好让晚辈当面致谢。”
只见大师双手合十,微笑着回答道:“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慧空。”
秦朗心中暗自思忖:“‘慧’这个字向来被视为智慧的象征,而佛门修行更是将开启智慧视作重中之重,唯有通过不断地领悟佛法之中所蕴含的真谛,方能踏上修行之路。至于这‘空’字,则是佛教教义里至关重要的一个理念,就像那广为流传的‘四大皆空’之说,它传达出了一种观点——世间万物皆是虚幻不实、无常变化的存在。这位大师竟然以‘慧空’作为自己的名号,显然是在暗示其对于佛法已然有了极为深刻的体悟和见解,能够凭借自身的智慧洞悉世间的空性本质,从而给人一种高深莫测、难以捉摸的感觉。”
想罢,秦朗恭恭敬敬地向慧空大师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慧空大师,您好!小子承蒙您的指点迷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点小小的心意实在微不足道,但也希望能为寺庙增添些许香火之资。”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面额高达五十两的银票,双手呈递给慧空大师。
慧空禅师见到秦朗如此识趣懂礼,那原本就慈祥的面庞之上更是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满意的笑容来。只见他微微颔首,双目之中闪烁着赞赏之意,随即缓声开口称赞道:“施主啊,老衲观您之言行举止,举手投足之间皆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之气度,便知您绝非池中之物,乃是人中龙凤。以您这般出众之资质与素养,假以时日,必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震古烁今之非凡伟业!”
然而,就在其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之际,这位看似高深莫测的慧空禅师却已然不动声色地将那张银票悄然纳入了自己宽大的衣袖之中。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站在一旁的秦朗恰好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阵抽搐,暗自叫苦不迭。他不禁开始怀疑起眼前这位所谓的大师是否真如表面那般德高望重、超凡脱俗。瞧这收钱时的麻利劲儿,哪还有半分刚才满口仁义道德、仙风道骨的模样?简直就是个十足的市侩之徒嘛!越想越是觉得心里别扭,秦朗甚至开始懊悔起来,暗忖自己方才出手是不是过于阔绰大方了些,给得实在太多啦。可事已至此,银子既已送出,总不能再厚着脸皮去讨回吧?
强忍着内心的不满与纠结,秦朗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朝着慧空禅师抱拳施礼道:“承蒙大师吉言,若是日后晚辈当真有所建树,定当再来拜谢大师指点之恩。今日时辰不早,晚辈就此先行告退。”说罢,他转身带着秦云璐以及苏瑾雪等数人缓缓步出了这座庄严肃穆的宝殿。
待到秦朗一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之后,一直伫立原地目送他们离去的慧空禅师忽然轻轻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自语道:“真是奇哉怪也!一个人的命运为何竟会在转瞬之间发生如此天翻地覆般的变化?着实令人难以捉摸透啊……有趣,当真是有趣至极!”言罢,他双手合十,微微眯起双眼,似是陷入了某种深远的沉思之中。
秦朗一行人步出大殿,继续静赏清风寺的景致,行至半途,来到了寺庙后院。此时,有两位和尚端坐于此,仿若正在争辩何事,引得几人不禁趋近聆听。
两位和尚瞥见有人靠近,仅是匆匆一瞥,便不再理会秦朗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