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几人从雅韵楼匆匆赶回国子监,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尽量避开人群,生怕被人发现他们深夜外出。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当他们蹑手蹑脚地刚踏入国子监的大门,就听到一声严厉的呵斥:“你们几个,站住!这么晚了,从哪里回来?”
众人心中一紧,缓缓转过头,只见国子监的训导杨先生一脸怒容,手持灯笼,正站在不远处。
杨先生平日里就以严厉着称,对学生的作息和行为规范要求极高,这下被他逮个正着,几人都知道麻烦大了。
杨先生脸色依旧严肃,目光从秦朗几人脸上一一扫过,再次开口问道:“你们几个,把各自的名字再清楚地报一遍。”
秦朗率先挺直身子,恭敬地说道:“先生,学生秦朗。”
接着周恒赶忙上前一步,略带紧张地回道:“先生,学生周恒。”
陈源也跟着说道:“先生,学生陈源。”
苏晨最后说道:“先生,学生苏晨。”
杨先生听到秦朗的名字,微微一怔,目光重新审视起秦朗,问道:“可是温大儒介绍来国子监的秦朗?”
秦朗心中一凛,连忙恭敬地回道:“先生明鉴,正是学生。当初幸得温大儒举荐,学生才有机会进入国子监求学。”
杨先生微微点头,神色缓和了几分,说道:“原来真是你。温大儒一生桃李满天下,治学严谨,能得他举荐,想必你有过人之处。只是,即便有温大儒的举荐,你也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秦朗赶忙应道:“先生教诲,学生时刻铭记。今日之事,确实是学生疏忽,未能遵守校规,学生日后定当改正。”
杨先生看着秦朗,目光中既有期许,又带着一丝告诫:“温大儒举荐你,是看重你的才学与品行。你要珍惜在国子监的学习机会,莫要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至于此次违反校规,虽有温大儒的情面在,但规矩就是规矩,处罚不可免。”
秦朗低头说道:“学生明白,甘愿受罚。”
随后杨先生将目光从秦朗身上移开,落在陈源、周恒和苏晨三人身上,神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开口训诫道:“你们三人,虽不像秦朗有温大儒举荐,但既入了国子监,便是有求学上进之心,当以学业为重。”
他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严厉:“今夜之事,你们跟着一起外出,违反校规,可见自律性不足。国子监乃治学圣地,绝非随意玩乐之所。你们若想在学问上有所建树,便要学会约束自己,切不可因一时放纵,误了大好前程。”
陈源、周恒和苏晨三人低着头,不敢直视杨先生的目光。
杨先生继续说道:“你们看看秦朗,能得大儒举荐,想必在学问上有其独到之处。你们应与他相互学习,共同进步,而不是一起做出这等违反校规之事。”
周恒忍不住抬起头说道:“先生,我们错了,以后一定严格要求自己,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杨先生看着周恒,语气稍缓:“知道错了就好。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这国子监里,人人都要遵守规矩,唯有如此,才能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
陈源也赶忙说道:“先生放心,我们定会牢记您的教诲,努力学习,不辜负先生的期望。”
苏晨点头,认真说道:“学生定会严于律己,以学业为首要,不再因贪玩而误事。”
杨先生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此次暂且记下你们的过错,罚你们每人写一篇检讨,明日交予我。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几人听了,赶忙齐声应道:“是,先生,多谢先生宽宏大量。”
待杨先生走远后,周恒忍不住低声抱怨道:“唉,好不容易去喝个酒,还被先生抓个正着,真倒霉。”
秦朗无奈地笑了笑:“好了,别抱怨了,这次就当是个教训。咱们赶紧回去,好好写检讨吧。”
几人相视苦笑,拖着疲惫的身躯,各自回房准备写检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行事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
第二日,秦朗如往常一般,天刚蒙蒙亮便起身,简单洗漱后,就与陈源、周恒、苏晨一同前往教室。
一路上,他们谈论着近日所学的诗词格律,欢声笑语回荡在国子监的青石小径上。
课堂上,先生讲解着深奥的儒家经典,秦朗听得全神贯注,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要点。
遇到疑惑之处,他便及时举手提问,与先生和同学们展开热烈讨论。他思维敏捷,见解独到,常常能从不同角度阐述观点,让众人眼前一亮。
不知不觉,便到了下午。用过午膳后,秦朗与陈源几人迈向那座承载着无数知识的藏书阁。
阁内静谧无声,弥漫着淡淡的书香气息。
秦朗轻车熟路地走向熟悉的书架,目光在一本本古籍间穿梭,最终挑选出几本心仪的书卷,寻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形成一片片光影。微风拂过,书页轻轻翻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秦朗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时而为古人的智慧拍案叫绝,时而为书中的曲折情节唏嘘不已。
对于他而言,这种每日在课堂与藏书阁间往返的生活,虽看似平淡枯燥,却犹如一场与知识的深度对话,每一次阅读、每一次思考,都让他收获颇丰,乐在其中。
这几日,秦朗注意到赵承瑞竟没来找自己的麻烦。以往,赵承瑞总是时不时地寻些事端,或是在课堂上故意刁难,或是在课后散布些不利于他的言论。
秦朗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暗自思忖:“难道赵承瑞转性了?还是说在谋划着什么更大的阴谋?”但他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依旧保持着平常的学习节奏,只是在行事上更加谨慎了些。
陈源几人也察觉到了赵承瑞的异常,课间休息时,周恒忍不住说道:“哎,你们说这赵承瑞最近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不来找秦朗麻烦了?”
陈源皱着眉头,分析道:“我看没那么简单,说不定他是在憋什么坏招呢。秦朗,你可得小心点。”
秦朗笑着点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管他有什么打算,我都不会让他得逞。咱们还是先顾好自己的学业。”
几人相视点头,又重新投入到学习之中,只是在心底,都对赵承瑞的异常行为多了几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