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夫子围坐在一起,神情专注而严肃。他们轻轻展开学子们呈上的诗词,目光如炬地逐字逐句细细品读。
为首的林夫子拿起沈楠的诗词,微微眯起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岁月悠悠逝水间,华年渐老梦犹残。风摇细柳愁思起,雨打芭蕉别绪缠。”读罢,他微微颔首,在一旁批注了几句,似是对其中的愁绪表达颇为赞赏。
接着,武夫子又拿起林诗允的作品。“岁月如诗韵里藏,朱颜暗改意彷徨。窗前落瓣知春暮,案上青笺忆旧芳。”
他的目光在纸上缓缓移动,脸上露出一丝欣赏之色,“此诗意境优美,遣词造句颇为精巧,将岁月流逝之感与女子的细腻心思融合得恰到好处。”
轮到李凯的诗词时,苏夫子读了几句后,微微皱眉:“岁月匆匆似箭穿,雄心未展鬓先斑。虽有豪情在诗句中,但格律方面略有瑕疵,还需再下功夫。”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在纸上写下了一些修改建议。
赵承德的诗词,让李夫子眼前一亮:“岁月峥嵘剑气寒,壮怀激烈志如磐。疆场浴血山河固,岁月流芳青史传。”
李夫子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赞赏,“此诗大气磅礴,将岁月与壮志豪情紧密相连,颇有男儿气概。”
当看到苏晨的作品时,苏夫子的神情变得温和起来:“岁月无声染素笺,同窗情谊梦魂牵。课堂论道才情显,月下谈诗笑语绵。”
他微笑着点点头,“能从同窗情谊的角度写岁月,别具一格,情感真挚,不错。”
陈源的诗词,李夫子读罢也给出了肯定:“岁月蹉跎志未休,青春作伴梦长留。求知路上勤为径,岁月途中勇泛舟。虽稍显直白,但胜在积极向上,充满朝气。”
这边林夫子突然双手微微颤抖起来,捧着一篇诗稿,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字迹,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此等神作,当真是古今第一律,这秦朗,简直是我国子监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奇才啊!”
旁边几位原本正低头认真评审其他学子诗词的夫子,被林夫子这近乎失态的激动模样和高声赞叹所吸引,纷纷放下手中的诗稿,脸上露出惊讶与好奇交织的神情。
其中一位留着苏夫子率先忍不住开口问道:“林夫子,究竟是怎样的佳作,能让你如此激动,还赞其为古今第一律?平日里你评审诗词可从未如此失态啊。”
林夫子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与震撼的光芒,扬了扬手中秦朗的诗稿,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地说道:“诸位,且细细看来!这篇诗作,初读之下,便觉一股雄浑苍茫、悲凉沉郁之气扑面而来。‘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仅开篇这两句,便以寥寥数语,勾勒出一幅秋日里天空高远、秋风劲疾、猿猴哀啼、小洲清寂、沙岸洁白、飞鸟盘旋的宏大而又凄美的画面,其意境之开阔,情感之深沉,实乃世间罕有。”
李夫子接过诗稿,逐字逐句地细细品读起来,读到精彩处,不禁微微皱眉,而后又缓缓点头,眼中露出惊叹之色,接口说道:“确实精妙绝伦!再看这‘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无边’极言落木之广袤无垠,‘不尽’则凸显长江之奔腾不息,诗人借景抒情,将时光的匆匆流逝、生命的短暂无常以及自身的渺小孤寂之感,表现得淋漓尽致,如此手笔,当真是令人叹服。”
“还有这‘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武夫子也凑了过来,指着诗句说道,“把那种漂泊万里、客居他乡的羁旅愁思,以及年老体衰、疾病缠身却只能独自登高的孤苦无奈,刻画得入木三分,情感真挚而浓烈,让人心生共鸣。”
“而且此诗格律严谨,对仗工整,八句皆对,用词精妙,毫无雕琢之痕。”苏夫子补充道,“押韵和谐自然,读起来朗朗上口,既有大气磅礴的气势,又有细腻入微的情感,实乃不可多得的传世佳作。这秦朗年纪轻轻,竟能有如此深厚的诗词功底,假以时日,必能在文坛大放异彩!”
几位夫子你一言我一语,对秦朗的诗赞不绝口,讨论声愈发激烈。
这热烈的讨论声,很快惊动了一旁的温祭酒。温祭酒原本在远处监督着评审的进程,听到这边的动静,心中好奇,便迈步走了过来。
温祭酒身形高大,一袭黑色长袍更显其气质沉稳威严,他微微皱眉,目光扫过众人,然后开口问道:“发生了何事,竟让诸位夫子如此激动?”
林夫子连忙将秦朗的诗稿呈了上去,恭敬地说道:“祭酒大人,您且看这篇诗作,实乃神来之笔,堪称古今第一律啊!”
温祭酒接过诗稿,神情严肃地仔细阅读起来。随着目光在诗句上移动,他的表情逐渐从平静转为惊讶,再到赞叹。
读完之后,他微微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缓缓说道:“此诗意境雄浑,情感深沉,格律精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佳作。这秦朗,是我国子监之荣光啊!”
台下的众人原本都在焦急而安静地等待着结果,心中忐忑不安,猜测着自己是否能够晋级。突然看到几位夫子围在一起,林夫子更是激动异常,不禁面面相觑,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
苏晨捅了捅身旁的陈源,小声说道:“你说夫子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激动,难不成是看到了特别好的诗?”
陈源皱着眉头,眼睛紧盯着高台上的夫子们,摇了摇头说:“谁知道呢,希望秦朗的诗能被看上。你看林夫子那模样,八成是看到了让他惊为天人的作品。”
此时,赵承德微微眯起眼睛,望着高台上的动静,说道:“能让夫子们如此失态,那诗作必定不凡。也不知道是哪个同窗写的,要是能拜读一番就好了。”
而沈楠则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低声喃喃道:“希望我写的诗也能入夫子们的眼,要是被淘汰了,可就太可惜了。”
林诗允站在一旁,神色平静,但眼中也难掩好奇之色,她微微侧头,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中也在猜测着那让夫子们激动的诗词究竟有何魅力。
人群中不时传来窃窃私语声,大家都在猜测着高台上的情况。
而秦朗站在那里,心中虽然知道自己拿出这首诗肯定会引起轰动,但看到夫子们的反应,也隐隐有了一丝不安,自己是不是表现太过了,这诗放到哪个朝代都是无敌的存在,杜甫五十五岁才写出来,写完这诗三年后就去世了,这是一代诗圣毕生的感悟。自己年纪轻轻哪有这种感悟,别到时候解释不清楚,自己得先想好说辞。秦朗默默的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