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秦朗在国子监的膳堂用过午膳,遵循着日常的节奏,便起身前往林夫子处。这是既定的规矩,容不得有丝毫懈怠。
秦朗整了整衣袍,步伐沉稳地穿过国子监的回廊。当他抵达林夫子的居所时,意外地发现屋内已有身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诧异:“今日倒是有人比我还早。”
抬眼望去,原来是温清悠与林诗允俩。温清悠身着一袭素净的月白襦裙,端庄娴静。林诗允则身着淡粉色的罗衫,灵动活泼。
秦朗微微一怔,旋即恢复了礼数,抱拳行礼,朗声道:“温姑娘,林姑娘。”
温清悠微微欠身,柔声道:“秦公子。”
林诗允笑着回应:“秦公子好,很守时呀。”
秦朗坐在温清悠和林诗允对面,眼神中透着疑惑,看向温清悠问道:“温姑娘,你今日来此,也是听林夫子讲课吗?我原以为只有我和林姑娘和赵兄按祭酒的安排前来呢。”
温清悠微微颔首,刚启唇准备回答,一旁的林诗允抢在她前面开了口。
林诗允眼睛亮晶晶的,扬了扬下巴道:“秦朗,你还蒙在鼓里呢!可不是简单听夫子讲课这么简单。温祭酒安排了清悠姐和我们三人一同去参加学院交流大会!”
秦朗闻言,微微一怔,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脑海中迅速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起参加学院交流大会?我竟丝毫不知此事。”
秦朗喃喃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看来是我消息太过闭塞了。”
温清悠见秦朗这般反应,轻声解释道:“秦公子,实在对不住,本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告知于你。”
秦朗微微点头,神色逐渐恢复平静,抱拳道:“既如此,那我们几人定当齐心协力,不负温祭酒期望。温姑娘,林姑娘,还望日后相处中,多多指教。”
林诗允拍了拍胸脯,大大咧咧地笑道:“秦朗,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咱们几人一起努力,到时候在交流大会上大放异彩!”
秦朗、温清悠和林诗允正热火朝天地谈论着学院交流大会的事,秦朗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林诗允手舞足蹈地描绘着她想象中大会的热闹场景,温清悠则面带微笑,静静聆听。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三人循声望去,只见赵承德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中透着沉稳。
秦朗率先起身,抱拳行礼,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赵兄,来了。”
赵承德回以一礼,说道:“秦兄,林姑娘,按照约定,今日过来听林夫子授课,温姑娘也在啊。”
温清悠微微欠身,回礼道:“赵公子。”
林诗允眨着大眼睛,笑嘻嘻地说:“赵公子一来,咱们这儿可就更热闹了。”
几人寒暄了几句,聊了聊最近国子监里的趣事和学业上的进展。赵承德谈吐不凡,见解独到,引得众人频频点头。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声轻咳,众人转头看去,林夫子已经站在了门口。他身着灰色长衫,须发皆白,目光温和而深邃,透着一股饱读诗书的儒雅之气。
秦朗等人立刻起身,齐齐行礼,恭敬道:“夫子。”
林夫子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缓缓走进屋内,说道:“都坐下吧,今日咱们便开始课业讲解,也正好就交流大会的事,给你们指导指导。”
众人依言坐下,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只等着林夫子开始授课。
林夫子缓缓走到众人身前,屋内的秦朗、温清悠、林诗允和赵承德立刻正襟危坐,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林夫子微微颔首,轻抚胡须,开口道:“在开始今日的课业之前,我先与你们说说我的经历。我乃林渊,嘉业七年高中进士,自此踏入仕途。”
秦朗等人眼神中满是敬意与好奇,林诗允更是微微向前倾身,不想错过夫子的一字一句。
林夫子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光,回忆着往昔:“初入官场,我便入了翰林院。那是个汇聚天下才学之士的地方,在那里,我日夜与经史典籍相伴,与同僚们切磋学问,倒也充实。”
“而后,我又调至礼部。礼部掌管礼仪、祭祀、科举等诸多事务,事务繁杂却意义重大。在礼部的日子里,我参与了不少重大的典礼仪式,也见识了官场的种种规矩和门道。”林夫子微微顿了顿,似在回味那段忙碌而又充满挑战的时光。
“再后来,我被外派到了做了雍州云山郡,做太守。一方太守,掌管着一地的民生。到了地方,我才真正体会到民间的疾苦。兴修水利、劝课农桑、断案平冤,每一件事都容不得马虎。在任上,我努力为百姓谋福祉,虽有艰辛,但看到百姓们的生活逐渐改善,心中也满是欣慰。”
温清悠轻声感慨道:“夫子的经历如此丰富,定是积累了不少宝贵的经验和学识。”
林夫子笑了笑,接着说:“然而,官场沉浮多年,我渐渐觉得,比起在仕途上继续前行,教书育人或许更能实现我的价值。于是,我辞去官职,来到这国子监。如今能与你们这些年轻学子相处,将我所学所悟传授给你们,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赵承德起身抱拳道:“夫子学富五车,阅历深厚,能得夫子教导,是我等之福。我们定不辜负夫子的期望。”
林夫子摆了摆手,拿起书卷,目光坚定地说:“好了,过往之事已矣。如今你们四人肩负着参加交流大会的重任,我会将我所知倾囊相授。希望你们能在大会上一展风采,为这国子监增光添彩。”
说罢,林夫子将书卷轻轻展开,目光扫过秦朗、温清悠、林诗允和赵承德四人,缓缓开口:“经史子集,乃我等治学之根本,今日便与你们细细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