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光驱散夜的薄纱,秦朗一行人,整顿行装后便继续踏上行程。
马车沿着官道徐徐前行,辚辚的车轮声仿佛是行进的鼓点。
出了京城地界,众人便踏入了江州的“瑞祥郡”。
瑞祥郡,寓意着祥瑞吉祥,此地向来是陈国南北交通的要道,商贸繁荣,人文昌盛。
秦朗撩开车帘,目光投向车外,只见道路宽敞平坦,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行人摩肩接踵,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林夫子,学识渊博,为人谦逊温和。他知晓瑞祥郡的太守徐靖川是自己昔日同窗好友,便向众人提议前去拜访,众人皆无异议。
秦朗心中也颇为期待,他想借此机会了解江州的局势,为即将到来的扬州之行做好准备。
一行人抵达郡衙,递上拜帖后,等待片刻,便有下人引领着他们进入府中。郡衙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草树木生机盎然,弥漫着一股宁静而庄重的气息。
瑞祥郡太守徐靖川身着一袭藏青色官袍,头戴官帽,面容和蔼,正站在正厅门口等候。
见林夫子等人到来,他快步迎上,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林渊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今日能相聚于此,实乃一大乐事。”
林夫子也难掩喜悦之情,急忙上前握住徐太守的手:“靖川兄,时光飞逝,不想今日能在瑞祥重逢,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寒暄过后,林夫子向徐太守介绍了同行众人:“靖川兄,这位是秦朗秦公子,此次代表国子监前往扬州参加学院交流大会;这位是武夫子,这位是温清悠姑娘;这位是林诗允姑娘;这位是赵承德公子。”
众人纷纷拱手行礼,徐太守一一打量,眼中满是赞赏之色:“各位青年才俊齐聚于此,真是我瑞祥郡的荣幸。秦公子等人年纪轻轻便肩负重任,前途无量;几位公子和姑娘才华出众,此次扬州之行,定会大放异彩。”
众人在厅中落座,下人奉上香气四溢的香茗。徐太守与林夫子回忆起往昔在学堂的时光,那些一同读书、一同探讨学问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两人不禁开怀大笑。
随后,话题转到了当下的局势。
徐太守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微微皱眉说道:“如今陈国看似太平,实则危机四伏。瑞祥郡作为江州的重要郡县,漕运发达,各方势力都对其垂涎三尺。漕帮内部纷争不断,还有一些神秘势力在暗中活动,妄图扰乱漕运秩序,谋取私利。”
秦朗等人认真倾听,心中暗自思索。他们深知漕运对于陈国经济的重要性,若漕运受阻,陈国的稳定必将受到影响。而且,此次前往扬州参加交流大会,说不定也会受到这些复杂局势的波及。
“秦公子你们几人此次前往扬州,参加学院交流大会,也要多加小心。”
徐太守继续说道,“扬州汇聚了天下的学者、学子,各方势力都想在学院中安插自己的势力,争夺学术话语权。你们几个代表国子监,定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还望行事谨慎,不要卷入不必要的纷争。”
秦朗感激地说道:“多谢徐大人提醒,晚辈定会牢记于心。还望大人能给晚辈一些建议,让晚辈能更好地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徐太守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扬州的学院交流大会,是展示才华的舞台,也是各方势力博弈的场所。公子在交流中,要以学识服人,不卑不亢。同时,要留意周围人的言行举止,分辨出哪些是真心交流,哪些是别有用心。若遇到危险,切不可逞强,要及时寻求帮助。”
秦朗等人虚心受教,将徐太守的话铭记在心。之后,徐太守又向众人介绍了瑞祥郡的风土人情以及前往扬州途中的一些注意事项,让众人对接下来的行程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暗。徐太守留众人在郡衙用膳,宴席上,各种美味佳肴琳琅满目,众人一边品尝美食,一边交流着各自的见解,气氛十分融洽。
用过晚餐,夜幕如墨缓缓铺展,沉沉地压在江州瑞祥郡的上空。
徐太守满脸诚恳,言辞真切地挽留林夫子一行人在此过夜:“诸位,如今夜色已深,这夜间赶路实在是危险重重。山匪流寇常趁夜出没,防不胜防,万不能让你们涉险。”他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关切,随后转身吩咐手下人,“快去安排‘悦来客栈’,务必让贵客们住得舒适安稳。”
林夫子感激地朝徐太守拱了拱手,说道:“靖川兄此番盛情,我等铭记于心。既如此,便叨扰一晚了。”秦朗等人也纷纷致谢,随后在徐太守手下人的引领下,前往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就在郡衙不远处,灯火通明,外观虽算不上奢华,却也干净整洁。众人走进客栈,伙计热情地迎了上来,领着他们来到各自的房间。
秦朗走进自己的房间,放下行囊,环视四周,房间布置简单却温馨,床铺整洁,桌上还放着一盏油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安顿好后,秦朗走出房间,想在客栈里转转。他刚走到走廊,便看到武夫子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秦朗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夫子,可是有心事?”
武夫子微微转头,目光深邃,语气低沉地说道:“秦朗,这江州之地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徐太守留我们在此过夜,虽说为了安全,但我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方才我观察了一下,这客栈里的伙计,有几个看着颇为眼熟,似是在京城见过。”
秦朗心中一紧,思索片刻后说道:“夫子所言极是,我也觉得这瑞祥郡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徐太守身为太守,与林夫子是同窗好友,按理说留我们过夜也无可厚非,但其中或许另有隐情。我们需多加留意,不可掉以轻心。”
两人正说着,温清悠和林诗允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温清悠秀眉微蹙,神情有些忧虑:“方才我和诗允妹妹整理衣物时,发现房间里的陈设有些奇怪。桌上的花瓶摆放位置似乎暗藏玄机,像是某种暗号。”
林诗允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啊,而且我还在枕头下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月满西楼,狼顾鱼潜’,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她将纸条递给秦朗。
秦朗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眉头紧锁:“这应该是某种暗语,只是一时之间难以参透。看来这客栈里确实隐藏着不少秘密。”
此时,赵承德也走了过来,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在客栈里四处转了转,发现后院的柴房里堆放着一些货物,上面盖着油布。我偷偷看了一眼,里面似乎是一些兵器和粮草。这客栈里为何会有这些东西,实在令人费解。”
众人正议论纷纷,林夫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看到大家聚在一起,便问道:“你们这是在讨论何事?”
秦朗将纸条递给林夫子,说道:“夫子,我们发现了一些异常情况。这客栈里似乎隐藏着不少秘密,还请夫子一同参详。”
林夫子接过纸条,看了看,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这瑞祥郡确实不简单。徐太守是我的同窗好友,我对他的为人还是了解的,他绝非居心不良之人。但此事背后或许另有隐情,我们不妨静观其变,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众人都点了点头,觉得林夫子说得有理。随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但心中都多了一份警惕,不知道这一夜会否平静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