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翩然在去警局的路上，手机顶端突然弹出银行信息变动提醒的短信。
她随手点了进去，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一长串数字。
十五万。
整整十五万！
下一秒，她便收到了陈子墨的消息。
陈子墨：【奖金已经申请下来了，你查收一下短信消息。】
宋翩然连忙回了一句：【好，已经收到了，谢谢陈警官。】
她心下一阵激动，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自己挣的钱。
等再过上一段时间，她便以工资的名义给爸妈打一点回去，这样爸妈也不会怀疑钱的来处。
账户突然多了十五万，连带着她看周围的一切都觉得美好了不少。
今天公交车来得也格外的准时。
摇摇晃晃了一个小时，她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昨天入睡前，她便和陈子墨说好了今天去警局一趟。
她到警局后，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陈警官一早就告诉了她，到了警局后，直接去第一会议室。
她记得去第一会议室的路，到了地方后，她便直接按照原有的记忆走了进去。
推开会议室的门，所有人都扭头看向门口。
感受到一道道灼热的目光，宋翩然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她抿着唇笑了笑，朝着陈子墨点了点头。
同时，她的视线默默掠过在场的人。
除了接触比较多的陈子墨和卢浩、于磊之外，还有张局。
加上她之外，整个会议室内一共五个人。
张志行笑呵呵的道：“小宋，来，随便坐。”
随后，宋翩然选择在陈子墨身边坐下，不过她刻意在中间留出了一个位置。
“这是你的工牌，以后来警局戴不戴都随你。”张志行将面前的一个蓝色工牌递给宋翩然，“待遇我就不重复了，你的直接汇报人是我和你的队长陈子墨，往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们就行。”
宋翩然起身，双手郑重的将工牌接过，“谢谢张局。”
张志行起身，摆了摆手，“哎，真要说感谢，是我们要谢谢你才对，小宋啊，你先看看能不能适应，若是不能我们到时再说不能的话。”
宋翩然郑重的点了点头，“好。”
张志行：“我们还是以合作为主，接下来你就先和你的任务小组磨合一下。”
音落，他转身便出了会议室。
宋翩然捏着手中的工牌，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从今以后，她便算是半个警局的人了。
“其实没有那么多规矩。”陈子墨轻咳一声，“你不用太过紧张，就和前两次一样对待就行。”
宋翩然呼了口气，心下重复念叨着不紧张。
她乖巧的将工牌戴上，轻轻按压了下。
陈子墨抬眼，朝着卢浩轻抬了抬下颚。
下一秒，卢浩快速起身，将身前的资料给宋翩然发了一份。
宋翩然微微有些诧异，这是新的任务？
“如你所见，这就是接下来的任务。”陈子墨翻开面前同样的一份资料。
“近期，网络上出现了一种“通灵”直播间，直播间通常有一位通灵师和通灵少女。”
宋翩然挺直了背脊，听的认真。
她弱弱的道：“通灵……直播间？”
她只是偶然间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画面而已，并不想接触到什么通灵啊。
等等……
不对！
看他们的样子，这直播间应该另有玄机。
她还是再听一听吧。
她抿了抿唇，耐心的继续听下去。
陈子墨嗯了声，继续解释，“没错，就是“通灵”直播间，这种直播间内利用AI换脸技术伪造逝者影像，他们声称可以让粉丝和亡者对话。”
“当受害者沉迷于虚拟的“通灵”，并且因此感受到带来的心里慰藉时，直播间所谓的通灵少女便会诱导其购买“阴间元宝”“功德券”之类可以在阴间使用的货币。”
“实则只要当受害者相信之后，他们便会接入高利贷App，利息日翻十倍。”
宋翩然面上诧异，“十倍！”
陈子墨点头，“没错，就是十倍，一旦受害者相信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并点击了他们发来的链接，便会欠下巨额债务。”
“这类直播间的受害人一般是丧偶的中年男性和独居老人，只要尝试过一次，受害者为了能够继续和思念的人进行沟通，会抵押房产或者是用任何能够变现的方式。”
“据我们调查，这个直播间所谓的通灵师和通灵少女，根本没有任何通灵手段，打造通灵少女的名头，纯粹是为了骗钱。”
“通灵直播间自从出现以来，已经有不少人受到了伤害，更甚者已经倾家荡产了，所以我们要尽快将他们一网打尽，否则，受害者只会越来越多。”
宋翩然面上有些犹豫，“但我的这个能力，必须要通过产生直接接触，才可以感知到啊，隔着直播间，我……”
“不是隔着屏幕，是你成为直播间的人。”陈子墨一字一句的说道。
宋翩然面色一变，下意识脱口而出，“什……什么？”
她指了指自己，“让我成为直播间里的人？”
卢浩自觉将手机打开，点进某个视频软件，将屏幕在陈子墨眼前晃了晃，“头，他们又开始了。”
宋翩然抬头望去，便见直播间中，通体纯黑背景，一个戴着帽子，将自身的样貌遮掩了一半的女子，正端坐在屏幕正中间。
此刻正低着头，双手合十，嘴里似乎在念着什么。
声音很小，语速还很快，宋翩然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亲爱的粉丝宝宝们，今天的仪式开始喽，还是老规矩，一天只有三个名额，上一次没有抢到名额的粉丝宝宝这次可要加油啦。”
突然，屏幕的暗处走出了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人，嘴里说着开场白。
宋翩然视线落在男人脸上。
屏幕中的人看起来虽然像是正常人说话的样子，可是仔细看去，他的面部肌肉整体很僵硬。
那张脸，越是看下去，她越觉得奇怪。
分明单看五官都不差，偏偏那一张脸却那么平平无奇。
就像是……
像是……
各种好看的五官拼凑出了这么一张平平无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