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涌动,人影浮现。
那是一个身披素白绸缎的身影,面容隐在黑暗中,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声音阴冷刺耳:“你们终于进来了。”
花自谦瞬间挡在苏曼曼面前,袖口金丝翻飞,天衣无缝诀已然启动,一层淡淡的光膜将两人笼罩其中。
“你是谁?”花自谦沉声问。
“你们不该来这里的。”那人不答反问,语气森然,“织界不是你们能踏足的地方。”
“这话我听腻了。”苏曼曼冷笑一声,腿上的黑丝轻轻一颤,像是嗅到危险的蛇,随时准备出击。
对方没有再废话,手中忽然甩出一根银针,直取苏曼曼眉心!
花自谦眼神一寒,金丝疾射而出,在半空中将银针击落。针尖落地时竟发出金属碰撞之声,显然不是普通之物。
“看来是躲不过了。”花自谦咧嘴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曼曼,你掩护我,我要放大招了。”
“别浪费时间。”她冷冷回应,黑丝缠绕手腕,如同蓄势待发的鞭子。
对方身影一闪,速度极快,仿佛融入了织界的空间之中。下一秒,四面八方都出现了他的幻影,每一处都带着杀意。
“这是……‘千丝引魂’!”花自谦瞳孔一缩,“这家伙居然掌握了织界残存的古法!”
话音未落,那些幻影齐齐出手,无数银针、丝线、布屑化作暗器暴雨般袭来!
“卧槽!”花自谦大吼一声,双手结印,金丝如网般铺开,将攻击尽数拦截。
“这货是绣衣使者的头目吧?”苏曼曼一边闪避一边咬牙道。
“不止。”花自谦喘着气,“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像七姑说过的一种‘怨丝体’,百年前被封印在织界的叛徒。”
“那就更不能让他活着出去了。”苏曼曼眼神一冷,黑丝猛然暴涨,如游龙出海,直扑最中央的真身!
那人终于动容,抬手挥出一道黑纱,与黑丝在半空激烈交锋,织物撕裂的声音宛如雷鸣。
“你的黑丝……”那人忽然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惊疑,“竟然是她留下的?”
“你是谁?”苏曼曼追问。
“你不记得我了?”那人冷笑,“当年你跳染缸的时候,是我亲手缝上最后一针。”
空气骤然凝固。
花自谦眉头紧皱:“你是……那个为她缝嫁衣的老裁缝?”
“呵。”那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你们以为自己破解了多少因果?其实不过是被命运牵着走的傀儡罢了。”
说话间,他的身形开始扭曲,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丝线,整个人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偶。
“他……把自己炼成了活祭品!”花自谦震惊。
“那就让他彻底报废!”苏曼曼怒喝一声,黑丝猛然收紧,直接勒住那人脖颈!
那人闷哼一声,却没有挣扎,反而笑了:“你们逃不出去的……这片迷宫,会吞噬所有闯入者。”
说完,他身体猛地炸裂,化作一团黑色丝团,轰然坠地。
四周的织物随之剧烈震颤,迷宫墙壁开始扭曲变形,原本静止的空间仿佛活了过来。
“不好!”花自谦脸色一变,“他临死前启动了某种机制!”
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横亘眼前,紧接着,无数尖锐的丝线从裂缝中窜出,如同毒蛇獠牙般朝他们猛扑而来!
“快退!”苏曼曼拉着花自谦向后跃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
尖刺密密麻麻,封锁了所有退路,甚至头顶也开始塌陷,一块块织物碎片砸落下来,带着灼热的温度。
“妈的,这地方是要把我们做成标本啊!”花自谦一边用金丝编织屏障,一边骂道。
“别废话,想办法脱困!”苏曼曼低吼。
花自谦咬牙,掌心迅速结印,天衣无缝诀全力运转,金丝交织成一面厚实的盾牌,将两人牢牢护住。
“撑得住吗?”苏曼曼问。
“勉强。”花自谦额头冒汗,“但这玩意儿消耗太大,撑不了多久。”
“那就只能靠我了。”苏曼曼深吸一口气,黑丝猛然延展,顺着地面的缝隙钻入下方,试图寻找陷阱的源头。
她的意识随着黑丝深入,感知到了一股极其古老的力量——那是织界最原始的规则,也是整个迷宫的核心。
“找到了!”她低声说,“陷阱机关藏在东南角,是一枚‘断命梭’。”
“那是什么?”花自谦一边维持防御一边问。
“织界最初用来切断命运纠缠的工具。”苏曼曼咬牙,“现在被当成了陷阱核心。”
“那你能不能控制它?”花自谦急问。
“试试。”她闭上眼,黑丝如触手般缠绕上断命梭,尝试引导它的能量逆转。
可就在那一瞬间,断命梭猛然爆发出强烈的红光,仿佛感应到了入侵者!
“糟了!”苏曼曼睁眼大喊,“它要自毁了!”
花自谦脸色一沉:“那就只能强拆了!”
他猛然抽出腰间的金剪刀,一刀斩下!
咔嚓!
断命梭应声而碎,整个迷宫顿时剧烈震动,尖刺全部停止,地面恢复平静。
两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总算……活下来了。”花自谦抹了把汗。
“还没完。”苏曼曼盯着前方,“你看那边。”
只见断命梭破碎之处,缓缓浮现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织物残片,上面隐约可见一行字迹:
“若欲破界,需以血为契。”
花自谦看了眼指尖的伤口,又看向苏曼曼:“看来,还得再来一次。”
“你确定?”她挑眉。
“不然呢?”他耸肩一笑,“你以为我整天直播带货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养家糊口嘛。”
苏曼曼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换点别的梗?”
“这不是关键时刻稳定军心嘛。”他笑得一脸得意。
下一秒,整片空间忽然剧烈晃动,远处传来一阵诡异的低语声。
“有人来了。”苏曼曼轻声道。
花自谦握紧金剪刀,眼神一凛:“这次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卷起无数织物碎片,遮蔽了视线。
然后,一只苍白的手,从风中缓缓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