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也去你直播间,给你刷个榜一。”
“那我得提前买保险。”
两人一边调侃着,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虽然白莲儿和陆子明被击退,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
苏曼曼低头看了眼腿上的黑丝,颜色比之前更深了,隐隐泛着紫光,仿佛刚刚吞噬的怨气还没完全消化。
“你感觉怎么样?”花自谦低声问。
“有点热。”她皱眉,“像是有火在血管里烧。”
“妖化前兆。”他语气凝重,“月蚀快到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诡异的铃声,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他们又来了。”苏曼曼咬牙,黑丝绷紧如弓弦。
果然,下一秒,数十道身影从四面八方涌出,身穿黑色长袍,脸上戴着绣着符咒的面具,手中握着缠满红线的匕首。
“这次是‘绣衣使者’的精锐。”花自谦眯起眼,“看来刚才那一战,只是开胃菜。”
“那主菜呢?”苏曼曼冷笑。
“应该快上桌了。”他说完,乾坤袖一抖,袖中金线飞舞,随时准备应战。
敌人没有废话,直接扑来。刀光闪烁,红线飞舞,空气中瞬间充满了杀机。
花自谦袖口一甩,金线如蛇般游走,在空中织成一道屏障,挡下几把匕首。但对方人数太多,很快就有漏网之鱼逼近苏曼曼。
她脚尖轻点,黑丝暴涨,如同蛛网般铺开,将几名刺客缠住。然而这些绣衣使者显然早有准备,身上都贴了避邪符纸,黑丝一时难以穿透。
“有点难搞。”她皱眉。
“别恋战!”花自谦大喊,一边用金线束缚住几个敌人,一边迅速后撤,“先拉开距离!”
两人边打边退,终于找到一处空旷地带。可刚站稳,身后便传来一声低沉的钟鸣——
“铛——”
地面震动,一道古老的符文阵图缓缓浮现,散发出幽蓝光芒。
“这是……三世因果阵?”花自谦瞳孔微缩。
“什么玩意?”苏曼曼喘着气。
“传说中能唤醒前世记忆的秘术阵法。”他解释道,“应该是玄青子留下的,专门用来应对这种局面。”
“所以呢?我们要不要试试?”她挑眉。
“不试也得试。”他苦笑,“再撑下去,你就要妖化了。”
话音未落,敌人已经包围上来。花自谦当机立断,拉着苏曼曼踏入阵中。
符文骤然亮起,一道耀眼的光芒将两人笼罩。
意识模糊间,花自谦仿佛看到了自己前世的画面——
明朝锦衣卫千户,一身玄色劲装,腰佩绣春刀,手持红缨枪,站在血流成河的绣坊前。他记得那个雨夜,绣娘的眼泪滴在他掌心,她说:“若有来生,愿你不再为情所困。”
画面一闪,民国戏班后台,胭脂盒翻倒,铜镜碎裂。名伶的白绫绕过他的脖颈,他在妆台上挣扎,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她眼角的泪痣。
再睁眼,他已经站在战场中央,身法敏捷,手中丝线如毒蛇般灵活,缠绕住敌人的武器。
“这……”苏曼曼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她的身体也被一层金光包裹,脑海中浮现出天界云霞缭绕的画面。她穿着织女袍,手中金梭飞舞,编织出世间最美丽的云锦。那时她还未被剔仙骨,还是天界最受宠爱的织霞仙子。
“原来如此。”她喃喃。
两人的身体同时发光,三世记忆的力量开始觉醒。
敌人冲上前,却被金光逼退数步。
“怎么回事?”一名绣衣使者惊呼。
“他们的气息变了!”另一人惊恐地喊道。
花自谦眼中闪过一抹锋芒,袖中金线再次飞舞,却比之前更加凌厉。他身形如鬼魅,穿梭于敌人之间,每一根丝线都带着致命杀机。
苏曼曼的黑丝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单纯的束缚工具,而是像活了一样,能感知敌人的情绪、弱点,甚至能预判动作。
“现在谁怕谁?”她嘴角扬起,黑丝猛然张开,如猎豹出击,瞬间缠住三名敌人。
花自谦与她背靠背站着,默契十足,仿佛早已习惯并肩作战。
“要不要玩点大的?”他问。
“你说呢?”她回眸一笑。
两人心意相通,配合无间。花自谦用金蛇缠丝手布风水杀阵,苏曼曼操控黑丝开辟道路,敌人节节败退,阵型被打乱。
“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一名绣衣使者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红线居然被黑丝吞噬。
“不可能!我们可是绣衣使者的精锐!”有人不甘心地怒吼。
“你们忘了。”花自谦冷笑,“我和她之间的缘分,不是你们能理解的。”
黑丝如龙卷风般席卷战场,金线如蛛网封锁退路,敌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眼看即将突围成功,忽然,空气中传来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
“糟了。”花自谦脸色一变,“真正的麻烦要来了。”
“还有谁?”苏曼曼警觉地问。
“不知道。”他握紧袖中的金线,“但肯定不是普通角色。”
就在这时,远方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只巨大的眼睛从裂缝中缓缓睁开,瞳孔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那是……”苏曼曼瞪大双眼。
“封印松动了。”花自谦咬牙,“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你觉得它会让我们走吗?”她冷笑。
他没回答,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
“再来一次。”她道。
“一起。”他点头。
金光再次闪耀,三世记忆的力量尚未耗尽,新的能力似乎正在觉醒。
可就在这一刻,那只巨眼眨了一下。
一道无形的波动扫过战场,所有绣衣使者瞬间跪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哀嚎。
花自谦和苏曼曼也被波及,胸口一闷,几乎站立不稳。
“那是什么?”她喘息着问。
花自谦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一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