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船在深海中缓缓前行,星图的光辉笼罩着甲板,仿佛为这艘沉睡千年的巨兽注入了新的生命。花自谦靠在船舵旁,一边揉着发酸的手腕,一边冲苏曼曼挑眉:“姐,你那黑丝现在都快成导航仪了,能不能再给它加个语音播报?”
苏曼曼轻哼一声,黑丝在她脚踝上轻轻一收,像是回应他的调侃。“别贫了,刚才那一战消耗不小,邪族不会善罢甘休。”
“我也觉得不对劲。”七姑站在船头,目光凝重地望着前方,“归墟宝船一旦觉醒,便会引来各方觊觎。尤其是那些被封印在海底深处的老东西……它们嗅到力量的味道,就再也坐不住了。”
花自谦翻了个白眼:“合着我这是刚从鬼门关回来,又要准备打怪升级?”
话音未落,船身猛地一震,仿佛撞上了某种无形屏障。
“怎么回事?”他一个趔趄,差点摔进舱口。
苏曼曼立刻伸手拉住他,黑丝顺势缠上他手腕,稳住了身形。“不是撞击,是空间波动。”
七姑眼神一凛:“秘境入口现世了!”
只见船舱中央地面泛起一阵涟漪般的波光,一道暗金色的符文图案缓缓浮现,紧接着,一块甲板无声无息地向下沉去,露出一条通往地底的阶梯。
“这船里还有夹层?”花自谦瞪大眼睛。
“这不是夹层,是‘天工秘藏’。”七姑语气复杂,“传说中归墟宝船的真正核心,藏着能改写天地格局的力量。”
苏曼曼已经率先走下阶梯,黑丝如影随形般缠绕在她脚下,仿佛也在感应什么。“来吧,既然来了,就别当缩头乌龟。”
花自谦撇嘴:“我什么时候当过乌龟?我可是锦衣卫后裔、民国班主转世、现代玄学鉴宝师三位一体的男人好吗!”
三人沿着阶梯一路深入,越往下,空气就越发潮湿阴冷,四周墙壁上浮现出古老的铭文与机关纹路,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呼吸。
“这些机关……”花自谦蹲下来仔细观察,“用的是明代《永乐大典》里的风水布局,但又融合了西域密宗的咒术结构,牛逼啊,古人真是跨界高手。”
“别光顾着感慨。”苏曼曼抬手指向远处,“你看那边。”
只见通道尽头,一道巨大的石门静静伫立,门上刻着一幅星辰图,中央嵌着一枚暗红色的宝石,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那是……星石残片?”花自谦凑近一看,果然发现宝石内部隐约有星辉流动。
“不是残片。”七姑低声道,“是星核碎片,真正的力量源头。”
“嘶——”花自谦倒吸一口凉气,“难怪刚才那家伙追得那么紧,原来是奔着这个来的。”
正当他们靠近石门时,黑丝忽然绷直,苏曼曼瞬间停下脚步。
“等等。”她低声提醒,“机关启动了。”
话音刚落,两侧墙壁突然滑开,数十根青铜锁链从缝隙中伸出,链条末端挂着锋利的刃器,在空中来回摆动,划出凌厉的轨迹。
“啧,这设计也太狠了吧!”花自谦一边闪避,一边掏出点妆笔,在空中画出几道金线,试图干扰机关运转。
然而机关太过精密,金线刚触碰到齿轮就被绞碎。
“不行,必须找到控制中枢。”苏曼曼冷静分析,“这些机关应该是根据星象运行规律触发的。”
“那就看你的了。”花自谦退到一旁,把舞台让给她。
苏曼曼闭上双眼,黑丝缓缓延展,贴着地面游走,仿佛在感知某种古老频率。
片刻后,她睁开眼,指向右侧角落的一块石砖:“那里,是关键节点。”
花自谦立刻过去,用乾坤袖轻轻一卷,将石砖边缘的尘土清理干净,露出下面隐藏的铜制按钮。
“按下去会不会触发更复杂的机关?”他犹豫了一下。
“试试就知道了。”苏曼曼嘴角微扬。
花自谦咬牙按下按钮,顿时整条通道响起“咔哒”声,所有机关瞬间停止运作,青铜锁链缓缓收回,墙壁恢复原状。
“成了!”他兴奋地比了个胜利手势。
石门随之缓缓开启,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四周墙壁上镶嵌着无数星石碎片,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中央则是一座圆形平台,平台上摆放着一本厚重的古籍,封面上赫然写着:《天工航海日志》。
“这玩意儿居然还在!”七姑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这可比故宫的文物还稀有。”花自谦小心翼翼地翻开封面,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古代航海者的经历、星图变化、机关原理,甚至还有关于“归墟”的只言片语。
“看来我们捡到宝了。”他边说边用乾坤袖小心收纳书页碎片,以防损坏。
苏曼曼则继续探索大厅另一侧,她的黑丝忽然剧烈震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这里……有更深的空间。”她指着一面墙说道。
花自谦走过去,轻轻敲击墙面,果然传来空洞回响。
“看来这秘境还没完。”他咧嘴一笑,“要不要继续挖?”
七姑点头:“当然要,真正的力量,应该就在最深处。”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达成一致。
花自谦活动了下手腕,抽出点妆笔:“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还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他正要动手,忽然——
黑丝猛地绷紧,苏曼曼瞳孔骤缩:“小心!”
下一秒,平台上的《天工航海日志》突然自行翻动,一页页纸张飞舞起来,每一页都浮现出星图的投影,而在星图背后,一道模糊却充满压迫感的轮廓缓缓浮现。
“这是……什么东西?!”花自谦本能地后退一步。
那轮廓没有五官,只有两团幽蓝的火焰在虚空中燃烧,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存在。
它静静地注视着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却让人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它……醒了。”七姑喃喃道。
花自谦握紧点妆笔,心跳如擂鼓:“我说……咱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怎么把它重新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