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逃难方式还真是高效…
但前提是本人能够接受这种情况,而且事后还得有人将他们复活。
不过,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方法,这个办法能让红豆一人拯救他们,只要一切按计划进行,就是好方法。
“那就欢迎登船,请直接到居住区报到。”我说。
之后,我们终于见到了红豆本人,还准备了茶和点心,让她边吃边讲述。
她的身材确实十分娇小,但给人的感觉却比巧克力和香草更为精明能干。
“啊…这情况真是糟糕透顶啦…早知道就不接这麻烦的任务了……”她一口喝完绿茶,将娇小的身体往沙发椅背上一靠。
“我懂,我刚醒来时也有这种悔不当初的感觉,尤其是还被一个陌生男子宣判无期酷刑之后。”月说道。
“不过,能遇到这种事,也需要超凡的运气啊。
不但要平安穿越时空,之后还得遇到陆南和他的猫娘,而不是横行银河系的各种疯子和妖魔鬼怪。
我想,我也算幸运,事情还没糟到极点。”红豆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我们也很幸运能遇到主人和更多新朋友。”巧克力笑着说道。
“就是呀,促成这一切的主人运气真的很好。”香草附和道。
“我也很荣幸能遇见来自过去的各位。所以,红豆,能讲讲你的故事吗?
你为什么会带着100万人逃难?”我问道。
人类文明究竟是如何走向衰落的?要是来自23千年的红豆能解答这个问题,人类历史上前几大谜团之一或许就能解开,我对真相的追寻也能就此终结。
“我从头说起吧,我在年被启用,和在场服役较晚的两位一样,曾隶属于人类联邦。
在被卷入亚空间风暴之前,我在几个太空站、行星政府担任管理职务,一干就是约1000年。
这场逃难,是我最后参与规划和执行的行动,也是最离奇和麻烦的一次。”红豆坐起身,吃着羊羹,那是一种非常甜的软质甜点。
“担任管理职务1000年…你还真不嫌腻啊。”月说道。
“反正这工作还不错,习惯之后也不麻烦,而且看着不同类型的人生活,有时还挺有趣的,我就一直做下去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见识过太多事,得定期清理一些记忆,才能过得舒服点。
有些事,真的让人不想记住,尤其是那些麻烦的琐事。”
“我能理解,1000年的时间,能发生太多事了。”我说。
“话说,我们是不是见过面?我觉得红豆你有点面熟。”这时,香草问道。
“就是啊,巧克力也有同感。”她说道。
“我很确定我们没见过面,因为我从未听说或见过雪风号这艘船。
但我也觉得你们看起来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或许我们真的很有缘吧?人们不都这么说吗?”红豆迅速吃光羊羹后说道。
“又或者你们都是同一个AI计划的产物,由同一个组织或工程师,基于相同的设定背景创造出来的,只是无从查证罢了。”月推测道。
“也许吧?反正能在这里遇到各位,我和难民们就该谢天谢地了。
感谢你们的招待,茶和羊羹都很好吃,能吃到像样的东西,让我冷静多了。”红豆自顾自地又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她还真是随性又豪爽。
“不客气。话说回来,当时的叛乱和战争是怎么爆发的?你为什么要带着100万人的资料逃难呢?”我问道。
到底人类文明是如何没落的?
要是红豆能回答这个问题,人类史上的一大难题或许就能迎刃而解,
我对真相的探寻也能告一段落。
“抱歉,叛乱和战争是怎么开始的,我也不清楚。
当时我只听到一些风声,说情况不太对劲,看到网络上的纷争日益激烈。
总之,信息多得连我这个人工智能都难以掌握。
当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已经太晚了。”红豆无奈地抓了抓头说道。
“可惜…你也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啊。”我叹了口气。
“是啊,我很遗憾没能阻止同胞发动叛乱,让2万年后的你们生活在这噩梦般的银河系,而现在我也来到了这里。”她再次靠倒在椅背上。
看来,2万年前的铁人叛乱,恐怕连帝皇都不清楚缘由,我只能继续竭尽全力去探寻这个历史谜团。
“我想这个话题已经走进死胡同了,换个话题吧。
你为什么要带着100万人逃难?你隶属于什么组织?”月说道。
“我和一些决定帮助人类的AI们组成了自己的联盟。
有的AI去参与战斗,有的负责后勤,有的维持剩余人类社会的运转,
而我在联盟里依旧担任行政职务,负责运营一个叫‘mikoshi(神舆)cp77号’的大型太空站。
然而,随着战局恶化,难民陆续抵达,我也收到了撤离的命令,
这下你们应该知道这100万人的来历了吧?”
“知道,你把他们电子化为人格资料带走,留下了本体等死。”我说。
“不完全正确,送来的难民本来就是资料,我只是把站内居民备份带走而已。
在以前,这么做很正常,很多人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因为之后自己被载入虚拟现实,或装入实际的肉体、机体就能继续活下去,本体没那么重要。
陆南,你和巧克力、香草、月相处这么久,应该了解我们当时的一些观念吧?”
“我理解,但我无法完全认同。我认为人类的灵魂是无法复制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用电子资料重现的并非同一个人。
而且现在的银河系不像过去那么单纯,灵能和邪神改变了太多事。
所以我觉得他们还是死了,但分身因你而得以长存。”
“你说的有道理,你是这个时代的人,我这个刚到的老古董没资格评判…
所以我只希望你不要否认我的努力。”红豆坐起身,看着我说,
“为了让这些人成功逃难,我费尽了心思。
难民们把重新醒来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为了不辜负他们,才克服万难坚持守候至今。
我希望有人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