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繁的大脑飞速运转，难道说黑衣女子不走不是她想要杀人，也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根本走不了？
他再次观察起了那些封锁住天空的无人机，看了半晌还是没看出玄机。
实在是想不明白区区数十台无人机怎么就能拦得住元婴境高手。
“是元婴境没错啊！”杨繁以为自己判断有误，再次审视、感知了一下黑衣女子的境界，发现她确实是实打实的元婴境。
杨繁的目光最终落在女长官手中那造型奇异的长枪上面。
刚刚那女长官开枪的时候他清晰感知了到灵气波动，现在回想起来，那灵气似乎不是来自于黑衣女子，而是来自于那杆枪！
“束手就擒！”
“再负隅顽抗，就地击毙！”
女长官再次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
“铮——”
“啾——”
黑衣女子利剑出鞘的同时，女长官也扣动扳机，这一枪，正中黑衣女子的眉心。
女长官一枪击毙了黑衣女子之后并没有去查看她的情况，而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扭头向杨繁所在的位置望来。
杨繁下意识侧身躲到了一旁，躲开女长官视线的同时，他将身上的灵气压得死死的。
黑衣女子被击毙的同一时刻，他的认知也被击碎了。
这一次他确认了，他感知到的灵气确实是来自于女长官手中的那支枪！
一支枪为什么会有灵气，而且还那么强，强到离谱！
“你怎么了？”
一头雾水的沈羽澜关切询问，清澈的眸子带着困惑。
“没、没什么。”杨繁的神思被沈羽澜的话给拉了回来，思绪依旧混乱。
他再次朝窗外望去，发现巷子中的那些身着制服的持枪人员已经撤去，悬停的无人机不见了，黑衣女子的尸体也已不见踪影。
要不是周围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他都怀疑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你还有事吗？”
“没事我走了。”
“你等一下！”还处于困惑中的沈羽澜听到杨繁说要走，顿时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总之直觉告诉她不能让杨繁就这么走了。
“你前面说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可以尽管开口，这话当真吗？”
“真的，有事快说。”杨繁着急着离开。
“那我明天再告诉你！”沈羽澜其实没什么事，但她觉得得找点事给杨繁做，还不能是太简单的事，得花点时间好好想想。
“行，那明天再说。”杨繁说着便朝门口走去。
“你等一下！”沈羽澜再次把杨繁叫住。
“你还有什么事啊沈大小姐！”
杨繁有点不耐烦了，他想着试试看能不能追上刚刚那群人，不弄清楚他们的来历，他心里难安。
沈羽澜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刚刚的一瞬间，她似乎看到曾经的杨繁又回来了。
“没事。”
“你就连一刻都不愿意和我多待吗？”
“我也要走，不能一起？”
杨繁：“......”
算了，那些人训练有素，那么快就从巷子中撤离了，想必也是追不上的，还是回头问问顾灵汐吧！
两人一起出了包厢，沿着木质旋转楼梯下楼的时候，一个身着工作制服的女服务生抬头看到杨繁僵立在了原地。
柳若雨？
杨繁也怔了怔，他只是惊讶东海这么小，在这也能碰上她，内心并无波澜，直接与她擦肩而过了。
柳若雨被杨繁忽视的眼神刺痛了。
上次服装店的事件过后她就没再回去上班，连工资都不敢去要，那天的那些人，她一个都招惹不起。
然后她就来到这家咖啡厅找了份服务生的工作，没有柳家之后她才知道生存有多艰难。
别看她出身富贵，学历也高，实际根本就是草包一个，不然也不至于连份体面的工作都找不到。
娇生惯养的她甚至连服务生这样的活都做不好，挨骂，已经成了她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她知道父母对杨家所做的那些事，自然也就知道杨繁有多恨柳家。
那天在服装店的时候杨繁没有对她做什么，她以为杨繁只是抱着猫捉耗子的心态，想要折磨她，报复迟早是要来的。
自那天之后，她就一直等着杨繁的报复，反正人生也无趣了，该来的始终要来，她甚至觉得要是能死在杨繁手上也算是一种不错的解脱。
然而杨繁却始终没有再出现，消失得彻底。
她预想的来自杨繁的报复也没有来。
她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杨繁恨柳家是肯定的，但对于她，杨繁连恨都是不屑的，他根本就不想花半点心思在她身上，哪怕是报复。
但偏偏是这种不屑的忽视，那种与看陌生人无异的冷漠眼神，让她的内心最为痛苦，最为煎熬。
柳睿谦已经不在了，若不是还有个妈在里面关着，她真想一死了之，告别自己煎熬又愚蠢的一生。
曾经因她的父母所为而家道中落，让她看不起的杨繁，她以为已经跌落谷底配不上她的杨繁，如今已经站在她永远都无法企及的高峰。
而现在，在谷底的人，是她。
杨繁抬手翻掌间就可以定她的生死，但杨繁却不屑了。
她一开始不是没有想过为父母报仇，为柳家报仇，她心里是恨杨繁的，还恨到了极致。
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恨意被磨没了，即使留着恨意又能怎么样，凭她想报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心中留着这份恨意，折磨的只能是她自己。
杨繁回到家就径直进了房间关上门给顾灵汐打去电话，将在咖啡厅所看到的一切讲了一遍，尽量地没有漏掉任何细节。
“你说话啊，到底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电话对面的顾灵汐沉默了许久，杨繁忍不住催促了一下，顾灵汐的反应让他愈发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
“我、我知道一些！”
“盟主，事关重大，此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说，明天我过去找你，当面聊吧！”
顾灵汐声音严肃而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