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乾停下,眼神冰冷的盯着花予秋眼角的泪,而后转身离开。
花予秋起身望着远处的云海,荒唐几日之后,开始害怕起来。她走下石床,看着那道出口。
心一狠,摘下几片叶子,用藤蔓捆起来。兔乾已经离开,她抿了抿嘴,向外走去。
花予秋变回兽形后一路狂奔,她不知道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要怎么走。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向前。
天渐渐黑下来,她躲在一棵树洞里。周围还有拳头的虫子路过。吓得她连觉也不敢睡,眼睛瞪得大大的,委屈的缩在角落。
狮荆扛着猎物回去,察觉到里面的没有她的气息,快步跑进去。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
他黑褐色的眼眸酝酿着一场风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双眼死死盯着他离开之前花予秋躺的位置。
他又嗅到了其他雄性的味道,味道既熟悉又陌生,他想到一个讨厌的人。
狮荆面无表情的离开,他回来得晚,这会儿花予秋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只能跟随地上断断续续的脚步寻找。
这边花予秋害怕他再找到她,只休息了一会儿便继续往前跑。
“喵——”她对着前面的厄兽哈气,眼睛转动着看向四周。面前的兽人诡异,她全身警觉起来。
厄兽扑向她,她没有恋战,飞快的跑向前方,躲避他们的攻击。
周围的荆棘划破她的皮肤,使得速度不免慢下来。厄兽一口咬住她的后背,“喵——”凄厉的叫声传遍整个空间。
三花秋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跑走,背后被厄兽咬下一块肉。她拖着满身的伤痕钻进一旁的荆棘林。
荆棘林并没有阻挡厄兽的速度,它们不怕疼,闯了进去。
三花秋瞳孔震缩,猛的跑出去。她速度极快,但厄兽死死追着她。
她不眠不休跑了几天,身后的厄兽越来越多。看见打架的野兽,她尝试着把厄兽引过去,方法奏效了。
她成功甩开了好几批厄兽。
三花秋停下来,在附近转了一圈,找到野果。然后变回人形,周围没有兽人,她也不管穿没穿衣服。在周围找那种能治疗的草。
她背后的伤口在发脓,疼得不行。
花予秋摸着背后的伤口,却发现身后的伤口在变小。这是怎么回事?她再次把手覆盖上去,这回伤口彻底愈合。
她盯着手,脑中一片空白。
想不通就不想了。
她在石壁上掏了个洞,洞口很小只能容纳她一个人。她钻进去,好好睡了一晚。
第二天,继续启程。
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她遇见了好几次厄兽;还有流浪兽人;有一次走到一个小部落,被他们举着火把被赶走。
她现在的样子跟乞丐一样,头发脏乱,身上涂满了黑炭和泥巴。
花予秋一口一口吃着手上的水果,身上传来的恶臭味让她不时干呕。但仍没有洗澡,因为害怕自己被侵犯。之前遇到流浪兽人就差点被侵犯,还好她跑得快。
快速吃完果子后,她继续走向前。前面是一片蓝色的海洋,她坐在金色的沙滩上吹着咸味的海风。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对这里满是好奇,好漂亮的大海。她跑到大海边,捡起地上的海螺,脑海中快速闪过一道画面。
她顿了顿,那画面很快,一点头绪也没有。不过她既然在这里出现那些画面,那是不是代表她没有失忆之前来过这里。
花予秋决定在这里住下。她围着沙滩转了许久,看到远处的石壁。石壁前面是一大片空地,距离海不远不近,那她就在这里安家了。
她踩在石头上,挖出一个长方形的洞口。洞口和地面有一段距离。
既然是接下来要住的地方,自然得弄好一些。
花了五天时间,才把住的地方修整好。入口的地方很小,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石床,那是她花了快一天的时间才磨出来的。
新家有了,她跑进森林里打水,把家里洗得干干净净。
她自己也洗了几遍澡,身上的污泥清洗干净。雪白的肤色露出来。
花予秋把头发裹上草木灰,将上面的油清洗干净。清洗了好几遍才彻底清爽。
洗完澡后神清气爽,终于干净了,之前那样子差点没把自己臭死。
她来到森林里。树林的藤蔓多,她一茬一茬割下来,整齐绕成一圈一圈,放在一旁。
“哼哼哼——哼哼哼哼——”轻快的歌声从喉中溢出。花予秋一边割藤蔓,一边摘花。把摘下来的花朵,别在耳后。
溟辰出来打猎,突然嗅到一缕让他熟悉的气息。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站在花予秋面前。
花予秋没有穿衣服,她赤裸着身子,把叶子挡在身前。看到雄性的模样,她顿住。为什么这里也有和阿荆长得一模一样的兽人。
溟辰清冷的眼眸盯住她,“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话她愣住,一脸惊喜的看向他,“你认识我?”
溟辰眯了眯眼,“你不记得了?”
花予秋犹豫片刻点点头,“嗯。”她看见对面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溟辰向她走去,花予秋往后退。身体无可避免的被他看在眼中,看到雪上一抹黑。他脸色变得难看。
“花予秋,你和他交配了?”
花予秋。她全名叫这个?看来对方果然认识她,“你叫什么名字?”
“溟辰。”
“溟辰?”她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但眼前的人却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比阿荆还要熟悉。
“你在干什么?”他转移话题。
“我在割藤蔓。”她拿头发挡住身体,神色有些不自然。
“还要吗?”
“不用了,够多了。”花予秋本来也想回去。
溟辰冷着脸,主动抱起那一圈藤蔓,“往哪走?”
“我自己来就好。”花予秋想接过来,却被溟辰避开,“带路。”
“哦。”花予秋走在前面,身后的视线像是要把她盯穿一样,浑身都不自在,“到了。”
“你住在这里。”
“嗯。”
“一个人。”
花予秋继续点头,“你放在这里就行。”
溟辰把东西放下,看向四周。地上堆满了青色的野果,还有其他的草。两个木桶一个石锅。
“咕咕咕~”花予秋捂住肚子,对上溟辰的视线尴尬的笑了笑。
溟辰顿了片刻,转身离开。
花予秋盯着背影,有些失落。眼看着对方走远,她连忙开口,“谢谢。”
对方没有停下脚步,花予秋捡起地上的野果,洗干净咬下一口。酸涩的果肉让她脸色扭曲。
她不会打猎,离开狮荆后快一个月没吃肉了。每天只能用野菜野果充饥,还要面临那么多危机。
花予秋面无表情的吃着,即使心中再酸涩想哭,也与这野果中和,至少有吃的,这一切还没那么糟糕。
来不及伤春悲秋,她钻木生起火焰,把野菜煮进去。
还没吃两口,就见溟辰拖着一只巨大的虾走来。
花予秋顿了顿,奇怪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