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7日傍晚,婺城浙师大社区家属区里,赵健刚和学生们踢完一场友谊赛,球衣被汗水和草屑浸透。他轻手轻脚溜进卫生间,把脏衣服塞进洗衣机,简单冲了把脸才晃进卧室。
妻子李晓红同样是体育学院教师,却总对他痴迷足球不以为然——毕竟在她看来,这种带着学生跑跑跳跳的课程,哪能理解足球的热血?不过说真的,妻子的体能确实让他自愧不如,3000米长跑自己绝对不是对手。此刻正值暑假,她正坐在床边教两岁的儿子看图识物。小家伙完美继承了父母的运动基因,在地板上疯跑一上午都不带摔跤,速度比同龄孩子快得多,连学校同事都打趣说这孩子将来准是奥运冠军的苗子。只是认图方面略显迟钝,一本简单的认知绘本翻来覆去看了半个月,还是记不全图案。
赵健挨着妻子坐下,先偷亲了她一口。“又去球场撒野了?”李晓红笑着推开他,“快去洗澡,一身草腥味。”“你属狗鼻子的?”赵健嘟囔着。“这汗味混着青草香,除了足球场还能哪儿来?”李晓红数落着,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儿子身上。只见小家伙突然指着绘本上的足球,奶声奶气喊“球球”,可下一秒又把手指戳向“篮球”的汉字,逗得夫妻俩忍俊不禁。
赵健想趁机亲儿子,被李晓红一巴掌挡住:“宝宝嫌弃你臭!”他绕着妻子的手臂左躲右闪,却始终够不到儿子的脸蛋,只好耷拉着脑袋回了卫生间,身后传来儿子咯咯的笑声。“晚上吃啥?”他在卫生间里喊道。李晓红把儿子放回婴儿床,收拾着床头柜的奶粉罐:“昨天买的菜还剩啥就吃啥,难不成还能变出肉来?”“你给的买菜钱根本不够买肉啊,我要吃肉!”“肉肉!”儿子有样学样跟着喊,惹得李晓红扑哧笑出声:“想吃肉就多带几节课,别整天琢磨组建什么足球队,赢球又不发奖金。”
“这天闷热得能拧出水来。”赵健扯开话题,脖子上搭着毛巾说,“儿子明年才上幼儿园,浙师大附幼的师资那么强,你就别提前搞特训了。”“笨鸟先飞嘛。”“你才是笨鸟!”“笨鸟!爸爸笨鸟!”儿子举着小手晃悠,手腕上的银铃铛叮当作响,逗得夫妻俩笑作一团。
简单吃完晚饭,两人挤在厨房洗碗,儿子抱着玩具手枪在卧室床上自娱自乐。小家伙模仿着电视里的动作,举枪对着天花板“砰砰”射击,忽然定在了窗帘前——两片窗帘间漏出十厘米缝隙,室内灯光映出缝隙里一个发亮的物体。仔细看去,竟是一只眼睛正透过缝隙盯着他,下方还咧开半张扭曲的嘴,像是在狞笑!
“哇啊!”儿子吓得放声大哭。李晓红手一抖摔了碗,几乎瞬移到卧室。见儿子抱着枪坐在床上安然无恙,她赶紧抱起孩子拍背安抚:“不怕不怕,妈妈在呢。”“坏人!坏人!”小家伙指着窗帘。赵健随后冲进来,一把扯开窗帘——窗外已暮色四合,防盗窗的铁栅栏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外头空无一人。他推开窗,手指敲了敲坚固的防盗网:“宝宝看,铁栏杆比爸爸的胳膊还粗,坏人根本钻不进来!”说着还把脑袋卡在栏杆间做鬼脸,逗得儿子破涕为笑。
哄睡儿子后,李晓红坐在床边抹护手霜:“孩子今晚怎么突然受惊了?”赵健捧着手机打游戏:“小孩子不都一惊一乍的,别担心。不过碗摔碎了,明天记得多给十块钱买新的。”“就知道钱。”李晓红笑骂着,起身检查了大门的电子锁,才回到床上。
“睡吧,明天还有比赛。”赵健四仰八叉躺下。李晓红看了眼旁边婴儿床里的儿子,关上了灯。很快,屋子里响起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刚才的插曲只是一场虚惊,而窗外的乌云正悄悄聚集,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