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老爷子听白杜鹃这么说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行,你什么时候处理好家里的事就给鸣浩打电话就行。”
“那我们卖参的钱今天能拿到吗?”白杜鹃大大方方地问。
汤老爷子瞪了她一眼,“急啥,钱又不能长腿跑了……你们卖的这些人参一共五千八百块,我手里暂时没有这么多现金,我得让鸣浩去合作社取钱,还要给几个老领导打电话凑钱……你们要是不急就先去别的地方转一转,等下午再过来拿钱。”
“行,那我们下午再过来。”马上就要有大笔的钱进账,白杜鹃心情大好。
两人离开五金商店。
白杜鹃准备去供销社买东西,“买几瓶烧刀子,我爷最喜欢的……还有昂帮爷爷喜欢的桃酥……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苏毅安径直往前走,压低声音道,“刚才那个女的还在跟着我们。”
莫大妮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张望。
白杜鹃眨了眨眼睛:“你帮我一个忙,一会咱们……”
……
莫大妮鬼鬼祟祟地跟在白杜鹃和苏毅安身后。
她的钱都被人抢去了,她的斗志反而越发强烈。
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倒霉?
她一定也要让白杜鹃尝尝倒霉的滋味!
她都盘算好了,不管那个男的是不是白杜鹃的姘头,她都要想办法栽赃。
或是以此威胁白杜鹃,从她那里弄出点钱来。
白杜鹃和苏毅安拐了个弯,进了一条没人的胡同。
莫大妮不敢靠的太近,她躲在胡同外的转角处。
只听胡同里传来白杜鹃和那个男人的声音。
白杜鹃:“……那些东西你挖出来了吗?说好的分我一半呢?”
苏毅安:“两天后你来山上……我在树上绑了块红色的布条,分你的那一半就埋在那棵树下面……”
后面两人声音越来越低,莫大妮听不清了。
她慢慢后退,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兴奋的快要压抑不住嘴角的弧度。
她改主意了!
男女关系什么的算计太低级了,她要先把那个贱人的宝贝弄到手!
她觉得白杜鹃肯定是利用银锁找到了那些宝藏。
白杜鹃把金凤和她亲爹都耍了,他们用一千块买的是块假银锁!
莫大妮觉得自己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是啊,她以前怎么会那么傻,怎么就相信了白杜鹃的话呢!
什么一千块钱卖银锁,都是假的!
这个贱人把金凤和她亲爹都骗了。
不过她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她要独占那些宝藏。
有了钱,她就可以和曹家断了关系,自己也能生活的很好了。
对了,她也要盖房子!
她早就羡慕白杜鹃新盖的木刻楞了。
那房子冬天住起来一定很暖和。
她已经想象到自己冬天美滋滋烤着炉火吃着烤肉的画面了。
……
下午白杜鹃背着装满东西的竹筐乘着牛车回到大队。
卖参的钱她和苏毅安每人分了二千九百块,她还委托汤鸣浩帮她买豆粕等喂牲口的饲料。
剩下的钱她都存进了合作社,并没有带在身上。
在大队生活,有钱也没地方花,社员之间多是以物换物,就是用现金交易最多十几块钱也够用了。
两天后,白杜鹃一大早换上了打猎的装束,带着小玉离开家。
她故意经过田边。
9月正值秋收,公社统一调度生产队劳力,按先熟先收的原则,大伙昼夜轮班抢收。
刘向红和杨建设都参加了抢收工作,就连一贯偷懒耍滑的杨铁牛也被迫拿起了镰刀。
每人的脖子上都搭着洗的发白的毛巾,头上戴着草帽。
白杜鹃经过时社员们都看到了她。
“杜鹃啊,今天要上山打猎啊?”
“嗯,大家秋收辛苦,我上山看看能不能打到什么猎物给大伙解解馋。”白杜鹃道。
众人一听全都精神一震。
干活累的要死,吃的也不好。
要是能吃上土豆炖肉就好了。
还有人好心地提醒白杜鹃,“最近山里的野猪又多起来了,你一个人可要小心啊 。”
白杜鹃点头,“我不走远,就在附近山里转。”
莫大妮直起腰,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杜鹃。
“大妮,别偷懒,干活!”马春花呵斥道。
莫大妮捂住肚子,“我肚子好疼,我要去拉屎。”
说完她扔下镰刀跑掉了。
马春花气的在后头直骂,“真是懒驴懒马屎尿多……”
莫大妮头也不回地跑,脚下生风。
她心说你骂吧,骂吧,等我宝藏到手,再也不伺候你们曹家人了。
爱谁谁!
……
白杜鹃背着猎枪,牵着小玉来到山上。
她走的不急不慢,小玉也很悠闲,嗅嗅这,闻闻那。
秋天山里可以吃的东西很多,野猪等大型猎物也都重新回到了这片猎场。
白杜鹃寻找着野猪的踪迹,慢慢的越走越远。
莫大妮一路尾随,走的气喘吁吁。
白杜鹃还很贴心,觉得莫大妮快要跟不上了,就停下来休息。
就这样莫大妮跟在后头,翻过了一座山。
小玉发现了野猪的粪便。
白杜鹃判断附近有野猪群。
又转悠了几圈,她突然牵着狗加快脚步,很快就甩开了莫大妮。
莫大妮慌了神,快步追赶。
但她还是没能找到白杜鹃,甚至就连狗叫声都听不见了。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原路返回的时候,她看到了一棵树上绑着一条红布。
红布挂在树枝上,是那么的耀眼,那么好看。
莫大妮心跳如鼓。
她终于找到了,而且是先白杜鹃一步找到了埋着宝藏!
她谨慎地观察着周围,没有发现白杜鹃的身影,这才大着胆子来到树下。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树枝上绑着的红布解了下来。
绝对不能让白杜鹃看到!
她在树根下面发现了一处泥土翻动过的痕迹。
应该是这里。
她出来的匆忙,没有带挖土的工具,于是她四处寻找,最后只能捡了根木棍掘土。
挖了一阵,她失望地发现这里只是上层的土松了,下面都是实土,很难挖动。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找错了?
又在附近找了找,她又发现三处表层土松动的位置。
她只能一处一处的挖,每个都做尝试。
可是每一处都只有表层土松动,下面是实土。
“到底埋在哪啊?”正当她焦躁地发牢骚的时候,后脑勺遭到重击。
她一声没吭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