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枭想过这事发生后,宋知暖会跟他吵,跟他闹,不信任他。
可没想到她这么坚决的提出离婚。
宋知暖垂眸,没有去看他,脑海里全都是他发疯时,狠厉的模样。
她从小到大在一个十分安逸的环境里长大,温室的花朵,没经历过任何风雨。
上次周既名的事已经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可周既名是个十足十的坏人,只会让她厌恶恶心,不会让她感到时刻的不安。
眼前的人是她的枕边人,她很怕下一次吵架,他又要强迫她。
“嗯。”
宋知暖点点头,“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对不起。”
霍北枭笑了,自嘲似的。
“怎么跟我说对不起呢?”
“错的明明是我,我不该强迫你,不该吓你。”
“该死的人是我。”
“宝宝,我……”
“我先走了。”
他留在这只会让她更恶心厌恶吧。
他本来就是个很让人恶心的人不是吗?
霍北枭转身离开,拉开了卧室的门。
砰!
宋知寒一点动静没听到,人摔在了地上,四仰八叉,乌龟似的。
霍北枭没有停留的离开了,只是下楼时还是跟宋家父母解释了一声,“爸妈,公司那边有点急事,我出去一趟。”
宋平峰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快去吧。”
看着霍北枭急匆匆的背影,忍不住感叹一声,“女婿虽然赚的不多,但为人实在勤快,贺总那的待遇是不是不太行?”
“回头问问女婿给我做助理算了。”
闵溪:“……”
他是一点看不出两人吵架了。
楼上卧室。
霍北枭一走,宋知暖情绪突然就绷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宋知寒吓的不行,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把门关了。
“姐,姐夫欺负你了?”
宋知暖哭的说不出话来。
宋知寒急了,“那孙子真欺负你了?”
“他对你好,我叫他一声姐夫,他真欺负你,我弄死他!”
说着攥紧拳头,就要去追人。
宋知暖扯住他的衣袖,“没欺负我,我跟他吵架了。”
“为什么啊?”
“不跟你说。”
“……”
“那你们不会离婚吧。”
宋知寒挠了挠头,“从男人的角度上来看,姐夫还挺靠谱的,那天喝酒爸拉着人家的手,罗里吧嗦说一堆。”
“他都挺有耐心的,爸说一句他答一句,怕打扰你睡觉,就在沙发那坐着。”
“不过好与不好,还是你说了算。”
“我去给你拿点好吃,别哭了。”
宋知寒也不太会哄女孩子。
尤其是他姐这样的女孩子。
别看他姐平时性格开朗的像个小太阳,惹到了她眼泪能把人淹了。
云阙。
砰!
封聿几人正在打牌,包间的门再次被人踹开。
霍北枭斜斜地倚在门口,眉目微垂,浑身上下溢满了颓废的气息。
贺时予怔了怔,仿佛这才是他们平时认识的那个霍北枭。
明明是活着的,身上却都是死人的气息,麻木孤独的躯壳没有一点欢愉。
霍北枭走向包间内他那张专属沙发,整个人陷在里面,疲惫的闭上眼睛,“叫人送酒过来。”
几人面面相觑。
“那个……”
贺时予没憋住问了句,“跟小太阳吵架了?”
“封聿都查过了,男模不是你家小太阳叫的,是她那个朋友想看。”
“你也别太生气了,年轻小姑娘嘛,哪有不好色的。”
“人家当初把快死了的你捡回去,不也图你那张脸?”
“你……”
裴砚瞪他一眼。
还说,再说该去选墓地了。
贺时予闭嘴了。
封聿低声道:“都结婚了,别计较太多。”
看太子爷那样,跟宠祖宗似的,放下身段,什么都愿意做。
这样的霍北枭他很陌生。
堂堂霍家太子爷又曾对谁低过头?
“她要离婚。”
霍北枭嗤笑一声,“是我没控制住自己吓到了她。”
兄弟三人:“……”
小祖宗就是胆大。
“那你…离?”
裴砚试探着问了一句。
三人对视一眼,悄悄的发消息,“赌不赌?”
“我赌离,这次赌车,车库里你们随便选。”
封聿:“我也赌离,筹码一样。”
贺时予犹豫了下,“老子赌不离,输了一人送你们一辆,赢了我亲自去你们车库里挑。”
“成交。”
三人没等到霍北枭的答案。
服务生拿了酒过来,倒了一杯,而后退到了旁边等候差遣。
霍北枭抬手拿过那杯酒,仰头而下,烈性的酒灌入喉咙,烧的难受。
一杯又一杯。
旁人知晓这位太子爷的脾气,不敢劝。
哪怕贺时予他们跟霍北枭都这么熟了,也劝不了。
酒过三巡,男人面前摆满了空了的瓶子,以及新拿来的酒。
裴砚低声问,“不然…给小太阳发个消息?”
封聿没吭声。
贺时予:“也行?”
“别告诉她。”
沙发上喝的烂醉如泥的男人突然清醒。
他看上去状态不太好,扶着额,眉头紧皱,另外一只手压着腹部。
“你别太死板了。”
贺时予道:“用点苦肉计,暖暖妹妹就心疼了。”
霍北枭自嘲的笑了声,“没必要,别让她伤心。”
他不想用这种方法道德绑架她,逼迫她心软。
裴砚感叹,“原来这就是舔狗的一生,人间惨案。”
只是没想到有一日做舔狗的会是霍家太子爷,那个站在权利顶峰,向来冷漠无情的男人。
封聿抬手,拍了几张霍北枭醉酒的照片。
宋家。
宋知暖抱着零食,边吃边掉眼泪。
一气之下说出离婚又后悔了。
但想想霍北枭在酒店的模样,又生气了。
又气又恼,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男人发一句消息,说一句道歉的话。
宋知暖醒来,看着手机和霍北枭聊天记录页面什么都没有,气哭了。
一气之下,点开小程序,找到离婚登记申请,准备预约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