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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粘稠感依旧包裹着身体,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是在撕裂凝固的凝胶。维生舱幽暗的红光如同垂死巨兽的独眼,将舱壁上流淌的血迹映照得如同某种邪恶的图腾。那猩红的倒计时【71:59:12】如同嵌入视网膜的诅咒,每一次无意识的眨眼都让它烙印得更深。

最终净化预案…Ω级威胁…

这些冰冷的词汇还在颅腔内嗡嗡作响,像一群食腐的金属苍蝇。它们代表什么?彻底的抹除?像擦掉一行错误的代码?

剧烈的头痛是唯一真实的坐标,将我锚定在这具千疮百孔、浸泡在诡异蓝绿色荧光液体里的躯壳中。修真界的毁灭雷光,凡人药铺学徒的绝望咳血,两种截然不同的剧痛如同两股狂暴的电流,在这具名为“现实凌霄”的容器里疯狂对冲、撕扯。每一次对冲都让神经末梢发出无声的尖叫。

胸口那两点微弱的光芒——青铜骰子的苍凉微温与血玉簪的焦灼滚烫——是这片意识风暴中仅有的灯塔。指尖无意识地、一遍遍摩挲着那个位置,皮肤下的温热触感是唯一的慰藉,也是更深的恐慌来源。青璃…她的簪子在这里,那她…又在何处?是否也在某个“囚笼”里,面对着同样的血红倒计时?

就在指尖感受到血玉簪那熟悉的、带着一丝哀鸣般悸动的灼热时——

嗡!

一种截然不同的、更庞大、更蛮横的震动感,猛地穿透了维生舱冰冷的金属壁垒,直接轰击在我的脊椎上!

不是来自胸口,而是来自…外部!来自这具维生舱所置身的、无边黑暗的废墟深处!

整个维生舱,连同里面粘稠的液体和我这具残破的躯体,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狠狠地向下一顿!然后猛地向上抛起!

砰!我的身体重重撞在冰冷的弧形舱顶上,剧痛让眼前瞬间发黑。粘稠的维生液被剧烈的震荡搅动,如同沸腾的油锅,裹挟着我的身体上下颠簸、翻滚。警报声再次凄厉地响起,比之前更加尖锐绝望,混合着金属结构扭曲变形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警告!警告!检测到…滋…高维震波…源点…滋…未知…结构完整性…滋…临界…】

显示屏上猩红的文字疯狂跳动、扭曲,几乎无法辨认。维生液剧烈地拍打着舱壁,冰冷滑腻的液体灌入鼻腔和耳朵,带来窒息的恐慌。

高维震波?源点?又是这些该死的、不明所以的词汇!

震动并未停止,反而以一种混乱的、毫无规律的频率持续着。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像是要将我的五脏六腑从喉咙里甩出来。我死死抓住舱壁边缘冰冷的凸起,指甲在金属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世界在疯狂的摇摆和刺耳的警报声中旋转、碎裂。

意识在剧烈的物理震荡和混乱的信息冲击下,像一叶随时会倾覆的扁舟。就在这濒临彻底迷失的混乱边缘,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牵引感,如同溺水时指尖触碰到的唯一稻草,猛地从意识深处传来!

不是青铜骰子,也不是血玉簪。那感觉…更遥远,更宏大,带着一种奇异的、悲悯的…檀香气息?还有…低沉的、仿佛能抚平灵魂褶皱的诵经声?

这感觉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

但紧随其后,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要将灵魂从躯壳里硬生生“拔”出去的巨大撕扯力,骤然降临!

呃啊——!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身体在粘稠的液体中猛地绷直、弓起!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钩子,深深扎进了我的意识核心,正用蛮力向外拖拽!

眼前猛地一黑!千仞峰顶的罡风呼啸声、劫云深蓝的冰冷光芒、以及那道贯穿天灵盖的毁灭光矛…这些属于修真界凌霄的记忆碎片,如同被强行打开的闸门,裹挟着毁天灭地的能量和神识被撕裂的剧痛,瞬间淹没了我的感知!

粘稠冰冷的维生液消失了,刺耳的警报声消失了,只剩下——

狂风卷着豆大的、冰冷刺骨的雨点,如同无数鞭子,狠狠抽打在我的脸上、身上。雨水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青色道袍,紧贴在皮肤上,带走仅存的热量。脚下是湿滑黏腻的泥泞,每一次落脚都深陷其中,拔起时发出“噗嗤”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腐烂枝叶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被风雨撕扯得支离破碎的…血腥气。

我踉跄着在密林中穿行,每一步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剧痛。每一次呼吸,冰冷的空气都像刀子一样刮过喉咙和肺部。左臂软软地垂在身侧,肩胛骨的位置传来钻心的疼痛,稍微一动,就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湿透的衣袖往下淌,混入冰冷的雨水中。那是被一头异化的风狼临死反扑抓伤的,伤口深可见骨,边缘泛着不祥的幽蓝色泽,显然还带着某种腐蚀性的妖毒。

千仞峰顶那场诡异的、如同系统抹杀般的蓝色雷劫,几乎耗尽了所有真元,更重创了道基。神识的撕裂感虽然稍有平复,但灵魂深处依旧残留着被强行撕扯的隐痛和空乏。此刻强行催动残存的真元压制妖毒,无异于饮鸩止渴。金丹黯淡无光,在丹田气海中缓慢而滞涩地旋转,每一次转动都带来经脉针扎般的刺痛。

必须找个地方疗伤,否则不等妖毒攻心,这具残破的身体也会在真元枯竭和失血过多中崩溃。

意识在剧痛和冰冷的双重夹击下有些模糊,身体的本能驱使着我向风雨中唯一感知到的、相对稳固的“存在”靠近。

拨开最后一片挂着沉重雨水的肥大芭蕉叶,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片相对平整的林间空地。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尊巨大的石雕佛像。

佛像背靠着一面陡峭、布满青苔的黑色山崖雕凿而成,高度超过三丈。佛身盘坐于巨大的莲花座上,面容沉静,双目微阖,俯瞰着下方的空地。佛身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饱经风霜的青苔和雨水冲刷留下的深色水痕,许多地方的雕琢细节已经被岁月磨平,显露出一种古朴的沧桑。佛像的右手结无畏印,左手掌心向上,置于膝上。雨水顺着佛像低垂的眼睑、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唇角流淌而下,在布满青苔的衣褶处汇成细小的溪流。

佛像前方的空地上,散落着一些早已腐朽的蒲团碎片和断裂的香烛。一个小小的、用粗糙石块垒砌的香炉倒伏在地,半埋在泥泞中。

这里曾经是一座山间小庙?如今只剩下这尊沉默的石佛,在凄风苦雨中见证着时光的流逝和信仰的凋零。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几乎是跌撞着来到巨大的莲花座下。背靠着冰冷的、沾满湿滑青苔的岩石基座,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攫住了我。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颈,激得我打了个寒颤,也稍微驱散了一些意识的昏沉。

咳咳…喉头一甜,又是一口带着幽蓝光点的淤血涌上,被我强行咽了回去。妖毒在左肩的伤口处蠢蠢欲动,如同活物般侵蚀着血肉,带来阵阵灼烧般的麻痒和刺痛。残存的真元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地抵抗着。

必须立刻处理伤口,否则后患无穷。

我咬紧牙关,用还能活动的右手,艰难地从腰间一个同样湿透的储物袋里摸索。指尖触碰到几个冰冷的玉瓶。解毒丹…回气散…还有…一瓶最低阶的、只能勉强止血生肌的“玉髓膏”。

就在我的指尖刚捏住那个装着玉髓膏的粗糙瓷瓶,准备将其拿出来时——

嗡……

一种极其低沉、极其宏大的震动,毫无征兆地,以那尊巨大的石佛为中心,骤然爆发开来!

这震动并非作用于耳膜,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仿佛整个山崖,整片密林,甚至脚下的大地,都在这瞬间化为了巨大的共鸣箱!空气猛地一滞,连狂暴的风雨都似乎被这无形的力量短暂地凝固了一瞬!无数栖息在密林中的鸟雀惊恐地尖叫着冲天而起,扑棱棱的翅膀拍打声瞬间盖过了风雨。

我背靠着佛座的身体猛地一僵,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这感觉…和之前在维生舱里感受到的、那撕扯灵魂的牵引力,以及那瞬间闪过的檀香诵经的幻觉…如出一辙!只是此刻,这感觉强烈了千百倍!

惊骇地抬头望去!

只见那尊巨大的、沉默的石佛,它那低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眼帘,在剧烈的震动中,竟然…极其缓慢地…向上抬了起来!

覆盖着厚厚青苔和雨水的眼皮,如同尘封千年的石门,在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驱动下,艰难地、一寸寸地向上开启!青苔被撑裂,碎石粉末簌簌落下,混入雨水之中。石质的眼皮摩擦着同样石质的眼眶,发出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仿佛骨骼错位的“嘎…嘎…”声!

终于!

那覆盖着厚厚青苔和岁月尘埃的眼皮,完全抬了起来!

露出的,不是想象中悲悯众生的石雕眼眸,也不是空洞的岩穴。

那眼眶之中…没有眼珠!

取而代之的,是两汪…深不见底的、如同宇宙深渊般的漆黑!纯粹的、吸纳一切光线的黑!仿佛两颗通往虚无的洞口!

一股无法言喻的、混合着亘古悲凉与某种非人神性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从那漆黑的眼眶中汹涌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空地!狂风暴雨在这股威压面前都黯然失色,变得微不足道!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灵魂深处传来本能的、巨大的战栗!仿佛蝼蚁仰望苏醒的远古巨神!道基深处那枚本就黯淡的金丹,在这恐怖的威压冲击下,如同风中残烛般疯狂摇曳,几乎要彻底熄灭!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左肩的伤口更是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幽蓝的妖毒仿佛受到了刺激,加速向血肉深处侵蚀!

噗!一口滚烫的鲜血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喷在身前冰冷的泥地上,那幽蓝的光点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诡异。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恐惧和威压中,那两汪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眶深处,一点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的金色光点,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缕光,骤然亮起!

紧接着,那金色的光点迅速扩大、蔓延,填充了整个漆黑的眼眶!

金色的…泪水?

不,那不是泪水!那是粘稠的、如同融化的黄金般、散发着微弱神圣金光的液体!它从那漆黑的眼眶深处缓缓渗出,沿着石佛那饱经沧桑的、布满青苔水痕的脸颊,极其缓慢地…流淌下来!

一滴。

粘稠的金色液体,如同融化的黄金,饱含着难以言喻的沉重感,终于挣脱了眼眶的束缚,沿着石佛那被岁月侵蚀出无数沟壑的脸颊,缓缓滑落。它的速度是如此之慢,仿佛时间本身都被这滴液体所凝固。所过之处,那些覆盖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厚厚青苔,那些雨水冲刷留下的深色水痕,如同遭遇烈阳的薄雪,无声无息地消融、褪去,露出底下原本石质的、古朴的肌理。仿佛这金色的液体,正在为这尊沉默的巨佛,洗去千年的尘埃。

空气仿佛凝固了。风雨声、鸟雀的惊叫、树叶的哗响,在这一刻都彻底消失。整个世界只剩下那滴缓缓滑落的金色液体,以及它所散发出的、一种近乎神性的、悲悯又肃穆的奇异气息。那气息并不温暖,反而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却又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抚平一切伤痛和躁动的力量。

我背靠着冰冷的佛座,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左肩伤口的剧痛和妖毒的侵蚀似乎在这股气息下都暂时蛰伏。道基深处,那枚黯淡的金丹在这气息的笼罩下,竟然不再疯狂摇曳,反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缓慢而稳定的频率微微脉动起来,如同濒死的心脏被注入了一丝微弱的电流。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奇异的渴望与亲近感,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

金色的液滴,终于滑过佛的下颌,滴落。

它并未坠入泥泞的地面。

就在它离开石佛脸颊的瞬间,仿佛失去了某种束缚,又或者被赋予了新的生命。那滴粘稠的金液,在距离地面还有三尺的高度,骤然悬停了下来!

它静静地悬浮在冰冷的雨幕中,散发着柔和而纯粹的金光。雨水落在它附近,竟诡异地改变了轨迹,如同被无形的力场排斥开来,形成一个小小的、无雨的球形空间。液滴内部,那纯粹的金光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流淌、旋转,仿佛有亿万颗微小的星辰在其中沉浮、生灭。

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如同磁石之于铁屑,牢牢地攫住了我全部的注意力。不仅是意识,连身体深处每一个疲惫、疼痛的细胞,都在疯狂地发出无声的呐喊——靠近它!得到它!

几乎是本能驱使,我忘记了恐惧,忘记了伤痛,挣扎着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撑起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踉跄地朝着那悬浮的金色液滴走去。泥泞吸吮着我的脚,左肩的伤口因为动作牵扯传来钻心的剧痛,但我眼中只剩下那一点悬浮的金光。

就在我距离那金色液滴只有一步之遥,颤抖的右手即将触碰到那温暖光芒的边缘时——

吼——!!!

一声狂暴到足以撕裂耳膜的咆哮,猛地从密林深处炸响!如同平地惊雷!

一股腥臭、暴戾、带着浓郁血腥和腐烂气息的妖风,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瞬间撕裂了雨幕,狠狠撞在我的后背上!

砰!我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击中,毫无防备地被这股巨力撞得向前飞扑出去!口中鲜血狂喷,眼前一黑!身体重重地砸在泥泞里,溅起大片污浊的泥水。

剧痛和眩晕感如同潮水般袭来。我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抹去糊住眼睛的泥水和血水,惊骇地扭头望去!

密林的阴影中,两点猩红如血的巨大光点骤然亮起!如同地狱恶魔睁开了双眼!伴随着沉重、迅捷的脚步声,一头庞然大物猛地撞断了几棵碗口粗的小树,轰然冲入空地!

那是一头…狼?

不!它的体型远超寻常的妖狼,壮硕得如同小牛犊!覆盖全身的毛发并非灰色或黑色,而是一种如同干涸血液般的暗红,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狰狞。最令人胆寒的是它的头颅——那已经完全不是狼的头,更像是一颗被强行剥去了皮肤、只剩下腐烂肌肉和森白骨骼的骷髅!空洞的眼窝深处,两点猩红的光芒如同跳动的鬼火,死死地锁定在我身上。裸露的獠牙如同两把弯曲的匕首,滴落着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涎液。一股浓郁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死气和妖气,如同粘稠的泥沼,瞬间弥漫了整个空地,甚至将那金色液滴散发的神圣气息都压制了下去!

骷髅血狼!而且是已经彻底异化、被死气和某种更诡异力量污染的邪物!

这鬼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被佛像的异动吸引?还是…被我这身伤口的血腥味引来的?

根本不容我细想!那骷髅血狼猩红的眼窝死死锁定我,前爪猛地刨地,腐烂的肌肉纤维绷紧,发出一声更加嗜血的咆哮,裹挟着腥风血雨,化作一道暗红色的闪电,朝我猛扑而来!目标直指我的咽喉!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我瞳孔骤缩!身体还因为刚才的撞击而剧痛麻木,左臂根本无法动弹,残存的真元更是枯竭见底!躲?根本来不及!

千钧一发!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伤痛和恐惧!道基深处那枚黯淡的金丹,在生死危机下爆发出最后一丝潜能!我用尽全身力气,仅靠腰腹和右腿的力量,在泥泞中猛地向侧面翻滚!

嗤啦!

带着腐臭气息的腥风擦着我的脸颊掠过!骷髅血狼那布满骨刺的巨爪,险之又险地抓破了我右肩的道袍,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一击落空,骷髅血狼巨大的身躯轰然落在我刚才的位置,泥水四溅。它那骷髅般的头颅猛地扭转,猩红的眼窝死死盯住滚到一旁的猎物,发出一声被激怒的嘶吼,后腿肌肉再次贲张!

完了!

我心中一片冰凉。刚才那一下翻滚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巨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那滴悬浮的金色液滴近在咫尺,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却如同隔着天堑!

就在骷髅血狼即将再次扑下,那腥臭的涎液几乎要滴落在我脸上的瞬间——

嗡!

一声更加低沉、更加宏大、仿佛来自宇宙深处的梵音,骤然以那尊巨大的石佛为中心,轰然炸响!

这一次,不再是震动!而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如同天地律令般的…意志!

那滴悬浮在空中的金色液滴,仿佛受到了这宏大意志的召唤,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太阳般耀眼的金光!金光瞬间扩散,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充满神圣符文的光环!

光环所过之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骷髅血狼那猛扑的动作,如同陷入了无形的琥珀,瞬间变得无比缓慢!它狰狞的咆哮、飞溅的涎液、甚至空气中被它带起的雨滴,都清晰地凝固在金光之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静止感!

而我,被这金光扫过,却没有任何被束缚的感觉。相反,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洪流瞬间涌入四肢百骸!左肩伤口那如同跗骨之蛆的幽蓝妖毒,在这金光洪流的冲刷下,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缕缕青烟,飞速地消融、褪去!伤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麻痒,那是血肉在金光滋养下急速重生的感觉!

更让我震惊的是,那道基深处原本黯淡欲灭、旋转滞涩的金丹,在这股磅礴而神圣的金光洪流涌入的瞬间,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枯木,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它疯狂地旋转起来,贪婪地吞噬着涌入的金色能量,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一圈!枯竭的经脉被汹涌的金色洪流瞬间填满、冲刷、拓宽,如同干涸的河床迎来了滔天洪水!一股沛然莫御的、远超我巅峰状态的力量感,如同沉睡的火山般在体内轰然苏醒!

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

金光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那禁锢骷髅血狼的光环便骤然收缩,重新没入那滴金色液滴之中。

时间流速恢复正常!

骷髅血狼那被短暂凝滞的猛扑动作,带着更加狂暴的惯性,轰然落下!

但此刻的我,已非刚才那濒死之人!

眼中寒芒爆射!无需思索,身体的本能早已超越意识!在那骷髅巨爪即将撕裂我胸膛的刹那——

滚开!

一声蕴含着新生的沛然真元和冰冷杀意的低喝!

我仅能动用的右手并指如剑!指尖并未凝聚剑气,而是将体内那刚刚获得的、如同熔岩般奔腾咆哮的金色洪流,以最原始、最狂暴的方式,顺着指尖猛然爆发!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如同液态黄金般的真元光束,带着洞穿虚空的厉啸,从我指尖激射而出!光束所过之处,空气被灼烧得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尖鸣!

噗嗤!

一声沉闷的、如同热刀切入牛油的声响!

那道璀璨的金色光束,毫无阻碍地、精准无比地洞穿了骷髅血狼那裸露的、只剩下骨骼和腐烂肌肉的头颅!从前额贯入,后脑穿出!

骷髅血狼那猛扑的动作瞬间僵直!猩红的眼窝中,跳动的鬼火如同风中残烛,猛地摇曳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它那庞大的身躯,因为巨大的惯性,依旧重重地砸落在我身前不足三尺的泥地上,发出“轰隆”一声闷响,溅起大片泥浆。但头颅处,只剩下一个被高温瞬间熔融、边缘光滑、散发着焦臭青烟的恐怖孔洞!

秒杀!

我保持着并指如剑的姿势,指尖还残留着金色能量逸散出的丝丝缕缕光屑。体内那股汹涌澎湃的金色洪流依旧在奔腾咆哮,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力量的充实感。左肩的伤口处,妖毒尽去,只留下一道深可见骨但已经不再流血的伤痕,以及那令人心悸的麻痒再生感。

那滴金色的液滴,在发出那禁锢一击后,光芒似乎黯淡了一丝,但依旧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倒毙在地的骷髅血狼尸体,并未像寻常妖兽般留下尸体。就在我眼前,它那庞大的、暗红色的身躯,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冰块,开始急速地“融化”!

不是物理层面的腐烂或消解,而是一种…像素级的崩塌!

构成它躯体的暗红色毛发、腐烂的肌肉、森白的骨骼,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瞬间分解成无数细小的、闪烁着微弱灰白色光芒的方形光点!这些光点如同失去了粘性的沙堡,无声地、迅速地坍塌、消散!

仅仅几个呼吸间,那庞大的狼尸连同它溅起的泥浆,都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原地只留下一个被雨水迅速填满的浅坑,仿佛刚才那场致命的扑杀从未发生过!

数据!又是数据!和药铺世界那化为像素消散的妖兽一样!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这修真界的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冰冷的代码?

我的目光猛地投向那滴悬浮的金色液滴。它…又是什么?系统的一部分?还是…别的什么?

就在我心神剧震之际,胸口贴身收藏的青铜骰子,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那苍凉的震动感穿透衣物,直抵心脏!

嗡!

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吸力,猛地从青铜骰子内部传来!目标,直指那悬浮的金色液滴!

那滴金色的液体仿佛受到了召唤,瞬间化作一道纤细的金线,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如同归巢的倦鸟,精准地投入我的怀中——不,是投入了那枚滚烫的青铜骰子之中!

骰子入手,滚烫得几乎握不住!表面的古老纹路在接触到金色液滴的瞬间,亮起了无数细密的、流动的金色光丝!一股比之前精纯百倍、温暖千倍、蕴含着无尽生机与修复力量的气息,顺着掌心劳宫穴,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涌入我的身体!

这股力量是如此磅礴,如此温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它瞬间流遍四肢百骸,疯狂冲刷、修复着千仞峰雷劫留下的暗伤,滋养着刚刚被强行拓宽的经脉,稳固着那枚因吸收了过量能量而显得有些虚浮的金丹!左肩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蠕动、愈合,新生的肉芽交织缠绕,几个呼吸间,伤口便彻底消失,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粉色新痕!

前所未有的舒畅感席卷全身,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但在这极致的舒畅中,意识却猛地一阵恍惚!

眼前的一切——冰冷的雨幕、巨大的石佛、泥泞的空地——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剧烈地闪烁、扭曲起来!视野的边缘,开始出现细密的、如同电路板纹路般的蓝色光丝!

维生舱冰冷的触感!粘稠液体的包裹感!刺耳的警报声!胸口血玉簪的焦灼悸动!还有那深深刻在灵魂深处的猩红倒计时【71:45:03】!

属于“现实凌霄”的感知,如同挣脱了某种束缚的海啸,猛地冲破了修真界躯壳的桎梏,瞬间将我淹没!

呃…嗬嗬…

粘稠冰冷的维生液再次灌入鼻腔和喉咙,带来窒息的痛苦。身体被束缚在这狭小的金属囚笼里,剧烈的震荡似乎已经平息了一些,但警报灯依旧在疯狂闪烁,猩红的文字在头顶屏幕上跳动。

【警告!维度干涉…滋…加剧…未知能量…滋…侵入…生物修复…协议…强制…启动…】

侵入?修复?

我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肩——在修真界,那里刚刚被骷髅血狼抓伤,又被金色的佛血彻底修复。

此刻,在维生舱幽暗的光线下,这具现实躯体的左肩位置,同样传来一阵强烈的、熟悉的麻痒感!

皮肤之下,无数极其细微的、闪烁着微弱金光的点状物,正如同亿万只勤劳的工蚁,在肌肉、血管、神经之间飞速穿梭、聚集!它们所过之处,一种难以言喻的修复感伴随着细微的灼热和嗡鸣传来——那是细胞在加速分裂再生,断裂的肌纤维在重新连接,受损的神经末梢在重塑!这感觉…和被那金色佛血修复时一模一样!

佛血…纳米机器人?

青铜骰子吸收了它…然后,它跨越了时空,开始修复现实中的我?

嗡鸣声并非幻觉!那是无数纳米单元高速工作时发出的、汇聚成潮汐般的细微震响!

就在这震撼与修复带来的短暂麻痹中,我的目光透过浑浊的维生液和弧形观察窗,再次投向外面那片凝固的、无边无际的黑暗废墟。

然后,我看到了。

在遥远的地平线尽头,那片如同巨兽骸骨般耸立的、扭曲的金属废墟轮廓之上,一个巨大无比的、模糊的、由无数幽蓝光点勾勒出的…佛像虚影,正若隐若现!

佛像低垂着头,那由光点构成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两点深邃到极致的漆黑眼眶,如同宇宙的归墟,正无声地…凝视着这片死寂的末日,凝视着我所在的这个冰冷的金属囚笼。

而在那巨大佛像虚影的眉心位置,一点微弱却异常执拗的金光,如同黑暗宇宙中最后的一颗星辰,正顽强地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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