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发动引擎，车子缓缓驶离卢森堡那座庄园。苏晚晴坐在副驾驶位上，双手交叉放在膝头，神情凝重。
“‘赫尔墨斯计划’……”她低声重复着那个名字，“听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商业并购。”
林霄握紧方向盘，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不是并购，是控制。他们想通过苏氏集团的生物科技资源，完成某种全球性的布局。”
车内陷入短暂沉默，只有轮胎碾过路面的细碎声响。
“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们的核心节点。”苏晚晴说，“否则等他们启动下一步计划，就来不及了。”
林霄点头，没有说话。他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刚才那个男人临死前的笑容——那种带着阴谋得逞的笑意，让他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飞机再次起飞时，天边已露出第一缕晨光。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是瑞士边境附近的一家私人银行，那里或许藏着“赫尔墨斯资本”真正的资金流向线索。
抵达日内瓦后，林霄和苏晚晴低调入住了一家隐蔽的酒店。唐糖远程协助，将目标银行的近期交易记录筛选出来，并锁定了一些可疑账户。这些账户的来源复杂，但最终都指向了一个注册在列支敦士登的小型信托公司。
“这家公司表面上做的是艺术品投资。”唐糖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但实际上，它与多家跨国企业有资金往来，包括一些被列为高风险的生物研究机构。”
“查它的实际控制人。”林霄沉声道。
“正在查。”唐糖快速敲击键盘，“不过对方反追踪手段很强，我需要一点时间。”
“我们没那么多时间。”林霄起身，看向窗外，“今晚我们就去一趟。”
苏晚晴点头：“这家信托公司在市区有一处办公点，虽然不大，但安保严密。如果我们贸然闯入，可能会打草惊蛇。”
“那就绕开正面。”林霄嘴角微扬，“走后门。”
夜色渐浓，城市灯火在远处闪烁。两人换上便装，悄然出发。
然而，刚走出酒店大门，林霄便察觉到不对劲。
“有人盯梢。”他低声对苏晚晴说。
苏晚晴微微侧头，目光扫过街角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那人正低头玩手机，可指节分明的手却始终没有真正滑动屏幕。
“不止一个。”她低声道，“至少三组。”
林霄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前走，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他的步伐稳健，语气平静：“先甩掉他们。”
两人穿过几条小巷，绕过几个街区，最后进入一家地下酒吧。酒吧内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人群熙攘。他们迅速穿过舞池，从后门离开，再绕道回到主街上。
然而，当他们重新出现在街头时，那股被监视的感觉依旧存在。
“他们在试探我们。”苏晚晴皱眉。
“说明我们已经接近真相。”林霄冷笑，“那就别让他们失望。”
次日清晨，林霄和苏晚晴前往信托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一路上，他们不断变换路线，确保身后无人跟踪。
公司位于七楼，门口挂着一块不起眼的铜牌。前台接待是个金发女人，看到他们进来，面无表情地问：“预约了吗？”
“我们是来找人的。”林霄淡淡地说。
女人摇头：“抱歉，这里只接待内部客户。”
林霄没有废话，直接走上前，手指轻轻一弹，女人的眼皮猛地一垂，整个人软倒在椅子上。
苏晚晴迅速打开电脑，开始破解系统。唐糖远程接入，协助她寻找那份神秘的资金链记录。
几分钟后，一条加密文件浮出水面。
“找到了！”唐糖兴奋地说，“里面有一份名单，上面的人都是‘深渊’的核心成员！”
林霄凑近屏幕，目光落在一个人的名字上——
“韩修远。”
他瞳孔骤缩。
这个名字，二十年前曾是他父亲最信任的合作伙伴之一。当年灭门惨案发生后，此人便销声匿迹，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还活着。”林霄声音冰冷。
苏晚晴盯着屏幕，眉头紧锁：“如果他在幕后操控这一切，那就意味着‘深渊’的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不只是深。”林霄缓缓站起身，“而是早就在我们身边埋下了钉子。”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们来了！”唐糖提醒。
林霄迅速拉住苏晚晴的手腕，从防火通道撤离。两人刚跑下两层楼梯，就听见身后传来枪声。
子弹穿透金属扶手，在墙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他们不怕暴露身份了？”苏晚晴一边奔跑一边问。
“说明他们已经不在乎了。”林霄咬牙，“要么我们死，要么他们完。”
他们一路冲到地下车库，抢了一辆车疾驰而去。后视镜中，几名黑衣人驾车紧追不舍。
林霄猛打方向盘，车子在狭窄的街道间穿梭。苏晚晴则迅速调出附近的地图，指引方向。
“前面有个隧道！”她喊道。
林霄点头，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冲进隧道，黑暗瞬间吞没了视野。
追车在隧道中呼啸而过，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刺耳。
就在即将驶出隧道的一刻，林霄忽然瞥见路边有一个破旧仓库。
他猛地转向，车子冲进仓库，撞断铁门，停在一片尘土飞扬中。
追兵一时没反应过来，车子冲出隧道，消失在远方。
林霄和苏晚晴迅速下车，四下查看。仓库里堆满了废弃的箱子和纸张，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这地方看起来荒废很久了。”苏晚晴皱眉。
林霄却走向角落的一个木箱，蹲下身，伸手拨开积灰，露出一本封面破旧的笔记本。
他翻开第一页，心跳猛然加快。
那是一本实验记录，日期标注为二十年前。
“这不是普通的账本。”他低声道，“这是‘深渊’早期进行基因改造实验的资料。”
苏晚晴也凑了过来，翻阅了几页，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这里面提到了一个代号——‘零号样本’。”
林霄看着那行字，脑海中忽然闪过童年记忆中父亲书房里的某个保险柜，里面似乎也藏着一份类似的文件。
“这不是巧合。”他喃喃自语，“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什么计划？”苏晚晴问。
林霄合上笔记本，眼神坚定：“一场跨越二十年的复仇，也是‘深渊’真正的野心开端。”
他抬头望向窗外，夜色依旧深沉。
而风暴，才刚刚开始。